没等激战双方搞清楚状况,那些人已经挥刀向刺客们砍去,刀光过处,刺客如同被收割的韭菜纷纷倒地。
战局在转瞬之间扭转,冯观岚等人全都惊愕不已。
“干爹,这些是什么人呀?”窦永和顾不上浑身的伤痛,瞪大眼睛问道。
冯观岚摇头,将刀杵在地上,支撑住已然脱力的身体。
这些人全都黑巾蒙面,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辨识的物品,他也看不出是什么人。
不管是什么人,总之是来帮他的,这就足够了。
冯观岚粗重地喘息,看着那些人砍瓜切菜般将刺客一个一个放倒在地,动作精准,敏捷,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如此强悍的战斗力,不像普通官差护卫,也不像江湖人士,倒像是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精锐之师。
很快,那群刺客便已招架不住,且战且退,往巷子另一头退去。
“全力追击,一个不留。”领头的黑衣劲装男人大声发布命令。
冯观岚愣了下,感觉这声音很是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队伍追着刺客远去,那个首领却没有离开,在十几个兵士的护卫下骑马向冯观岚走来。
到了近前,他伸手拉开了蒙面的黑巾,一张英俊冷酷的脸在火把照耀下显露在冯观岚眼前:“本王来迟了,冯公公可还好?”
冯观岚彻底惊呆,怔怔地看着那人没有开口。
倒是窦永和意外又惊喜地叫了一嗓子:“靖南王爷,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慕容骁微微一笑,并未多做解释,向冯观岚问道,“此处离本王的府邸较近,冯公公可愿去本王府上包扎一下?”
冯观岚扔了刀,冲他抱拳一笑:“如此便叨扰王爷了。”
话音未落,身子晃了几晃,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干爹!”窦永和情急大喊,下一刻,自己也吐出一大口鲜血,和冯观岚一样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慕容骁轻挑眉,摆手吩咐北渊:“锦羽卫的人不管死活统统带回府去。”
“是。”北渊应声,指挥着后面的靖南军过来抬人。
少顷,一行人熄灭了火把,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巷子里留下满地的刺客尸体。
大约一炷香后,靖南王府的大门无声打开又无声关闭,张行舟清点了靖南军的人数,确认无误后,率队从王府花园的假山洞中向城外撤去。
又过了片刻,整个王府重新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与此同时,和靖南王府隔了三条街巷的贺府,一声惨叫从小阁老的书房传出。
书房里灯火通明,小阁老一身白色居家常服站在厅中,乌发披散,姿容胜仙,素白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血珠正顺着剑尖滴滴答答往下淌。
在他脚边,一个黑衣人双眼圆睁停止了呼吸,鲜血从他咽喉处潺潺流出,染红了大片的地面。
“废物!杀个人都杀不了,留你何用?”
贺云阶冷冷道,声音清冷如浮冰碎雪,狭长的凤眸里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一条人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稍远点的地方,还哆哆嗦嗦趴跪着另一个人,看着同伴死在小阁老剑下,吓得面无人色,上下牙齿发出颤颤的轻响。
蓦地,贺云阶转头向他看过来:“天亮之前,若还查不出冯观岚被谁救走,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第288章 爱慕于她
天亮后,巷子里的尸体早已被人清理干净,连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早起的人们路过这里,已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那一番激烈厮杀不可能没人听见,只是普通百姓怕惹祸上身,没有人敢向外声张。
早朝上冯观岚没出现,朝臣们也不觉得稀奇,他的职位特殊,缺席早朝是常有的事,大家不过在心里猜测一下,昨晚又有哪个倒霉蛋落入了他的魔爪。
说起来,最近几个月那些打着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江湖人士也越来越猖獗了,时不时的就有官员被掳走或被杀死在家中。
因着那些人下手的对象确实都不干不净,出了事家里人也不敢大肆宣扬,抑或者上面的人怕受牵连,不准他们到衙门报官,只能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前些天,礼部的刘侍郎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两天。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凶多吉少的时候,他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说自己被人套着麻袋扔去了乱坟岗,差点被野狗吃掉。
如此以来,官员们更是人心惶惶,开始豢养更多的家奴打手以保障自己的安全,官位越高,养的打手越多,官位低的,只能在家中多养些恶犬,防止夜间有匪徒入宅行凶。
这样的大环境下,很多人已经无心政务,早朝上也是能省则省,没有大事都懒得开口。
皇帝本就讨厌上早朝,前一晚纵欲过度没休息好,靠在龙椅上昏昏欲睡,巴不得早朝赶紧结束,好回去搂着美人睡个回笼觉。
贺云阶心里还想着冯观岚被人救走的事,也没有闲情听朝臣启奏那些不痛不痒的事,贺平川见此情形,便以眼神示意临朝太监宣布退朝。
太监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门外忽有侍卫来报,说靖南王受不住京城的酷寒天气感染了风寒,在外面看了几个大夫都不见效,请皇帝准允靖南王妃回府为他医治。
楚轩困得迷迷糊糊,听到靖南王妃的名字才算来了点精神,根本没听清侍卫说的什么内容,便直接摆手道:“准了。”
朝臣们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靖南王是靖南王妃的夫君,夫君生了病,做妻子的回去探望是应该的。
贺云阶却不这么想,靖南王身强体壮,怎么可能下一场雪就染上风寒?
便是染了风寒,城中那么多大夫,难道没一个管用的,何必非要大张旗鼓在早朝上请示皇帝,让靖南王妃出宫?
只怕事情不是风寒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