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让凤十一去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有回复。”

徐立道:“那丫头性子极端,但经历了那些事,是死了心打定主意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好好活着的,应该不会无缘无故主动惹事,此事怕是不简单。”

姜婠道:“我想也是,就等凤十一查了回来看看怎么回事吧。”

只一个时辰后,凤十一便寻来了别院。

“属下查到了,姜姑娘确实是杀了州府的儿子,但此事颇有内情。”

说着,凤十一突然停下了,面色迟疑。

姜婠蹙眉道:“我知道会有内情,你继续说就是,怎的还停下了?”

凤十一犹豫着道:“主子,在这之前,有一件事属下得事先跟您说。”

姜婠挑眉。

凤十一深吸了口气,小心顾虑的看着姜婠道:“当年,先主其实没有杀了宇文峥,而是将其更名改姓,让属下安排人秘密送走了。”

姜婠稍愣,却不见意外。

凤十一见状,诧异道:“您……知道?先主应该没有告诉您此事啊。”

姜婠道:“是没有说,不过我能猜得出来,你也不用担心,我是能理解她的。”

凤十一闻言,松了口气。

到底宇文峥是宇文拓的儿子,宇文峥活着,难保姜婠不会介意。

姜婠不解,“此事与姜媃的事情有何干系?”

“当年按照宇文峥的意愿,他想寻姜媃一起过活,主子让人派人寻了姜媃,问了姜媃的意思,姜媃同意了,属下便让人将她送到了姜媃所在之地,不过当时姜媃不是在龙州城,想必是二人后来来的龙州城。”

宇文峥,到底也是真的喜欢姜媃的,哪怕喜欢的不算很多,但他娶了姜媃,是真的把姜媃当妻子的。

他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活着,就想找姜媃。

姜婠立时追问:“姜媃杀人的事情,和宇文峥有关?”

“是。”

凤十一斟酌了一下, 道:“姜媃和宇文峥在这里开了一个酒楼,还收养了一个女儿,宇文峥负责经营酒楼,姜媃在后方管家养孩子,原本酒楼生意不错,他们日子过得平静安稳,”

“但姜媃貌美,一次去酒楼找宇文峥,被当时在酒楼的州府之子看上了,竟要威逼利诱强取豪夺,要她进门做妾。”

“姜媃不肯,宇文峥也护着她一再赶人,甚至和州府的儿子以及家丁大打出手,也因此惹怒了那位作威作福的州府之子,他为了报复,竟然派人要打死宇文峥,人没打死,因为姜媃自愿被带走,他们才留了宇文峥的命。”

听到这里,姜婠狠狠皱眉。

凤十一继续道:“姜媃被带回去后不到三日,就杀了州府之子逃出不知去向,连受伤的宇文峥和他们的养女也不知所踪,所以现在,州府在缉拿姜媃。”

姜婠眉头紧锁,低声问:“那州府之子,做这种强取豪夺的事情,大概不是第一次了吧?”

凤十一道:“是,州府之子强抢民女不是第一次,府中十几个妾室,几乎都是威逼利诱得来的,还沾了些人命,州府为了遮掩其子罪行,也是以权谋私知法犯法。”

“如此畜生,枉为父母官。”

“让人拿着我的身份令牌,去冀州将康平郡的郡守找来,这龙州 的州府如此不堪,他难辞其咎,让他出面料理。”

她不想公开身份出现在这里,免得关注太过,影响她和孩子们的好心情。

“是。”

“还有,加派人手,继续寻找姜媃的下落,尽快找到她。”

“是。”

遇上这个事,姜婠也暂时没了带孩子们去看海的心情,便先在别院待着,等姜媃找到了,处理了此事再说。

姜婠也没心情去巡视这里的济孤院,让容月去的,结果踏破铁鞋无觅处,很快容月让人来报,在济孤院发现了姜媃!

姜婠立刻寻去。

路上听来报的人大概说了,原来姜媃杀了人逃出后,就带着宇文峥和孩子躲去了这里的济孤院。

她来龙城已经四年,时常来帮忙做些善事,连孩子都是济孤院这里收养的,和济孤院的管事颇有交情,这次走投无路,就躲在了济孤院,州府也没想到她会躲在这里,就也还算安全。

她本想等风头过去,就离开龙州,但没想到今日会在济孤院意外见到容月,即便多年不见,她也是记得容月的,就出现在容月面前,问是不是姜婠在龙州。

很快,姜婠抵达龙州济孤院。

几年不见,姜媃模样依旧,但却更添了成熟的几分风韵,只是模样有些狼狈,也憔悴了不少。

见到姜婠,姜媃当场红了眼,竟是有些委屈和庆幸。

但也忍着没哭出来。

寻了一间屋子,姐妹二人单独说话。

姜婠不知道和她说什么,总不能问她好不好,静默许久,只道:“事情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放心,我会处理了龙州州府的。”

姜媃点头,犹豫深思一会儿,忽然对姜婠跪了下来。

姜婠吃惊道:“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跪我?有事起来说。”

姜媃摇头,没有起来,只恳求道:“求你,救救宇文峥。”

姜婠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