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这才上前,一个劲的问姜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婠没精力回答这么多问题,她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头有点晕。
只张了张嘴,哑声问:“我昏迷了多久?”
容月道:“夫人昏迷了五天了,您那日难产后血崩,好不容易救回来,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这几日凤九大夫他们一直都在想办法保着您的命,昨日才脱离危险,今日就醒了。”
本来姜婠这里一直都有人守着的,但是凤重华半个时辰前蛊毒发作被带走,大家都跟着去了,她和孩子们守着,她刚出去了一下,让孩子们陪着姜婠,没想到姜婠就这会儿醒了。
“孩子呢……”
“孩子很好,在隔壁被乳娘照顾着,夫人想看,奴婢去抱过来?”
姜婠点头想看,但后知后觉想起来临产之前的事情,忙又问:“我阿娘呢?”
这个时候,容月自然不能说实话,道:“陛下原本这几日一直守着您的,刚才有些事去忙了,没想到这会儿您就醒了,陛下说要晚些才能回来呢。”
姜婠垂眸,想到凤重华身中毒蛊命不久矣,便不由得心疼悲伤,眼眶瞬间变泛红,还有些泪光。
容月见她如此,心里也不好受,没再对此多言,道:“夫人昏迷几日,应该饿了,奴婢先去让人给你准备膳食,一会儿大夫来看了,正好可以吃一些补充体力。”
姜婠没说话,容月便出去了。
谢瑾这时趴在旁边小声问:“娘亲,你身上还痛不痛啊?”
姜婠摇了摇头,对孩子柔柔一笑,“不痛了。”
谢瑾瘪嘴哽声道:“可是那天娘亲很痛,阿瑾在外面听到娘亲的叫声,娘亲差点死了,一定是太痛了对不对?阿瑾还听见他们说,娘亲出了好多血,只有受伤了才会出血,出了很多血,那肯定是伤得很严重的对不对?”
小丫头说着,还很自责,“娘亲生妹妹受伤那么严重,还流了很多血,那是不是以前生阿瑾和哥哥的时候也是这样?妹妹只有一个,阿瑾和哥哥是龙凤胎,是一起出生的,那就是两个,是不是会更痛?流了娘亲更多血啊?”
小丫头十分懂事,从姜婠这次生孩子的痛苦中,联想到以前他们出生的时候,娘亲也曾遭遇过这次这样的事情。
姜婠扯了扯苍白的唇,想抬手去抚摸孩子,却抬不起手,只能轻声道:“娘亲不记得了,不记得的事情,应该也不是很痛,那应该不严重。”
谢瑾噘着嘴闷闷道:“娘亲骗人,娘亲就是不想让阿瑾难过,可是阿瑾知道的,娘亲生阿瑾和哥哥的时候,就是也很难受,也流了很多血。”
姜婠无奈的笑了笑,刚要和谢瑾说什么,容月吩咐完事情回来了,怀里抱着裹着襁褓的孩子。
455:以命换命不值得
孩子长了五日,被好好照顾着,两个乳娘轮流喂养,已经不再是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了,长开了许多,看起来都白嫩了。
如今孩子在睡觉、
姜婠侧头看着她,为母的那份柔软油然生出。
姜婠伸手向摸摸孩子,但没什么力气,怕拿捏不准力道惊着孩子,便作罢了。
她将目光移开,问容月:“对了,我生了的事情,可让人传消息南下给谢知行?”
容月道:“徐大人已经传消息南下了,加急送的,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相爷手里,不过昨日收到了相爷给您的信,因着您没醒,也没拆开看,如今可要给您拿来?”
姜婠颔首,“拿来,读给我听。”
容月去拿,很快拿来了一份没开封的信,拆开,看了一下没什么不好读出来的私密话,这才当着姜婠和孩子们的面读了出来。
谢知行告诉她,他差不多安排好了后面的事情,皇帝也勉强可以顶事儿了,他会在十月初一这一日北上,半个月内必定抵达上京,让他收到信后不必再回信,他不一定能收到。
姜婠问了容月,得知今日是初二,想让谢知行已经从雍京出发了。
“那看来,叔父的消息,他不一定能收到了。”
收不到也好,免得知道她提前生了,他非日夜兼程赶来,身体会受不住。
容月将信折好放好,道:“夫人,小殿下还没取名字呢,可是要等相爷来了再取名?”
姜婠侧头看着孩子,轻声道:“等阿娘回来了,让她取吧。”
之前,她就和凤重华说了的,等孩子出生,让凤重华取名。
容月点头,没再说什么,想到如今正在遭受毒蛊折磨,还不知道如何了的凤重华,心下唏嘘。
很快,冼玉宁和凤九过来了,也对凤重华的情况只字不提,凤九给姜婠检查了身体,一番叮嘱后就走了。
姜婠本来有些话想问她的,但是她走得匆忙,姜婠都来不及问。
冼玉宁安排人给姜婠清理身体,之后膳食也送来了。
她现在只能用一些膳粥汤羹,自己没什么力气吃,还是冼玉宁亲自喂的,姜婠不让,她还不乐意,姜婠只能随她了。
吃了些东西后,姜婠有了些精气神,冼玉宁对她说了个事儿:“清歌已经在祠堂跪了几日了。”
姜婠一愣,不解,“她好端端的,跪祠堂做什么?”
冼玉宁道:“她很自责,说是自己说错话了,才让你惊胎提前临盆,还险些没命,她悔恨不已,一个劲儿跟我们和陛下请罪,”
“没人怪她罚她,她却罚自己跪祠堂,每日过来看看你和孩子,就回去跪,怎么劝都不听,就说自己有罪,险些害死你。”
闻言,姜婠忙对容月道:“容月,去让清歌别跪了,就说我醒了,想见她。”
容月去了。
而后,姜婠让冼玉宁安排人带走了谢珩和谢瑾,抱走了襁褓里的孩子。
待屋内只有二人,她巴巴的看着冼玉宁,问:“大舅母,我阿娘的情况,你也知道,对么?”
冼玉宁神色微凝,沉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