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女眷都身份不凡,近日齐王一党和谢家在朝堂上各种别苗头,她们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关她们的事。

可如今见世子夫如此,更确定了,两边是撕破脸了。

大家不由得更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外界不知道的事情?让一直维持表面平和的两大阵营撕破脸?女眷都撕起来了。

没让姜婠出面吱声,杜韵然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问:“那世子妃想要如何?让我们给你跪下?行叩拜大礼?”

朱氏本只是计较她们未闻平身而擅自起来,被杜韵然这么一带,直接偏了重点。

朱氏抬着下巴道:“有何不可?难不成本世子妃,还受不得你们这些无品级之人的跪拜之礼?”

杜韵然噙着一抹不屑的笑,道:“世子妃还真是受不起的,许是世子妃记性不好,那就容我跟世子妃好好提醒,陛下金口玉言,谢家嫡脉不论男女,见圣驾,可免跪拜之礼。”

朱氏面色一僵,她还真忘了……

杜韵然冷冷道:“虽说谢家并未因此怠慢无礼,对陛下遵循尊卑礼数,但连陛下都许谢家不拘礼数,见驾以小礼敬之即可,世子妃你又算是什么东西?竟然越过陛下,声称受得起谢家人的跪拜?”

朱氏变了脸色,其他人也纷纷变色,这上升的……

旁边的姜婠和谢瑾都睁大了眼,韵然(大嫂嫂)好厉害!

不等朱氏说什么辩解的话,杜韵然持续诛心:“怎么?世子妃是要凌驾在陛下之上,自诩比陛下尊贵?都敢越过陛下来作践谢家了?不知这是你的傲慢,还是齐王府不臣之心?”

朱氏脸色骤变,气急道:“你……你乱说什么?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齐王府和本世子妃,你……”

杜韵然:“污蔑?众目睽睽,大家都不是耳聋眼瞎之人,可都见闻了世子妃刚才的恣傲和狂言,你却说我污蔑?当真是恬不知耻!”

“你”

朱氏狠狠一噎,心里气得不行,从未有人敢这样说过她!

以前也没听说过见过杜韵然这般伶牙俐齿的怼人,谁承想今日她会这样?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听母妃的话来为难姜氏。

等等,对啊,她今日主要为难的是姜氏啊,跟杜韵然在这里扯什么?

朱氏立刻看向姜婠,眼神不善。

姜婠:“??!”

你不要过来啊!!!

115:世子妃得了失心疯?

刚才抓着礼数计较行不通,这么多人在,姜婠和景来之前的那些事情又不能掀出来说,不然丢脸难堪的可不只是谢家和姜婠。

朱氏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怎么发难了,刚才进来就阴阳怪气,也只是逮着姜婠第一次来的说头罢了,母妃让她来见机行事,尽可能的为难姜婠,却没有个具体章程。

她罪犯这些玩心眼的事情了。

但见姜婠看着自己一副防备警惕的小家子气样,她立刻有了说法。

“往常只听说长辈护持晚辈的,今日倒是长见识了,谢四夫人竟这般躲在侄女身后?怎的?怕本世子妃吃了你不成?”

朱氏冷嘲:“呵,堂堂谢家媳妇丞相夫人,好歹还是侯府嫡女出身,怎生如此怯懦?怪不得这几年鲜少在外宴见到谢四夫人呢,看来是上不得台面啊。”

姜婠:“……”

这是揪不出话茬,便逮着话头就嘲啊?

大家也是这样想,这世子夫也是不带半点遮掩了,为难谢家人的心思这样明晃晃,跟写在脸上没有区别了。

这架势,莫非接下来朝局要乱了?

杜韵然脸色一沉,立刻又想啐朱氏。

姜婠拉着她,对她摇了摇头。

接着,抚了抚跟前的谢瑾,怕她被吓到,随后便自己迎上了。

她才十五岁的心态,其实还不太能拿捏这样的场面,但也不是毫无招架之力。

不就是吵架么?她跟杜韵然混迹多年,嘴皮子也不差的。

她稳着心神,噙着笑意,点头感叹道:“世子妃所言不错,我是挺上不得台面的,不如世子妃这般……大气张扬,见着人便张牙舞爪亮齿狂吠,恨不得啃人似的,当真是长脸。”

朱氏脸色一僵,姜氏这贱人,骂她是疯狗?!

姜婠继续道:“不过世子妃有一点说错了,你适才质疑的是谢家的教养,不管是我还是韵然,辩驳你都是应当的,且韵然作为谢家宗妇,比我更有资格出面捍卫谢家,”

“就是不知为何我的沉默落在世子妃眼里,便是我怯懦了?这是何等歪理?我看世子妃不是犹如疯犬,而是得了失心疯了,那是病,建议世子妃回去寻医看看吧。”

杜韵然抿着嘴,忍不住笑了一下。

孺子可教也。

其他人也不由得有些乐呵,显然都挺乐得见朱氏被这般嘲讽挤兑的。

她们其实都不喜欢朱氏,朱氏太傲了,还并不聪明,嘴毒不会说话,得罪了不少人。

除非那些想讨好她的忍着她,不然没几个人和她处得来,还很乐意见她吃瘪,如今也是难得一见。

本就因为姜婠讽刺自己是疯狗而恼火,感觉到那些女眷在看自己笑话,察觉自己当下颜面尽失了,朱氏脸色难看至极,立刻气急败坏。

“你放肆,竟然敢说本世子妃失心疯,姜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这个寡廉鲜耻的贱……”

“郡主到!”

一声高呼传来,打断了朱氏险些脱口的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