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提到嗓子眼里的心终于回到原地,后怕的想,以后要少跟江童联系,才不会牵连他。
“小秦,好久没见了,别光站着啊,来喝杯酒。”
旁边有个老板认出了秦乐,有心捉弄一下他,看季慎东对秦乐的态度也没多上心,从桌上拿了杯酒递给秦乐。
秦乐还没说什么,季慎东忽然抬起手,不动声色把这杯酒挡了下来,“他不能喝酒。”
16.流血了
秦乐愣了一下,看向季慎东。
季慎东把酒挡了下来,面不改色地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医生让他忌口。”
那人好像没想到季慎东会替秦乐出头,悻悻把酒杯收了回去,干笑道:“这样啊,那的确是不能喝酒。”
秦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季慎东的意思,心里动了动。
季慎东这么一挡,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思,没人再敢随便对秦乐乱来。
过了一会儿,季慎东手机响了,他朝众人礼貌点了下头,去外面接电话。
虽然季慎东不在,可是因为刚刚季慎东替秦乐挡酒的事情,现在倒是没人敢找他麻烦。
秦乐若有所思望着季慎东离去的背影,等他消失在视野里后,才默默收回视线,从桌上拿了碟小蛋糕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秦乐忽然对旁边的保镖说:“我想喝水。”
保镖了然地说:“我去帮您倒。”
秦乐乖巧地说了声谢谢,小口小口吃着碟子里的蛋糕,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保镖离去的方向。
等保镖去角落给他倒水的功夫,秦乐从路过的侍者手里拿走了一瓶酒,听旁边的客人说,这种酒的度数很高,没什么酒量的人喝一杯都撑不了。
如果不是刚才季慎东拦着不让他喝酒,秦乐还想不到原来喝酒对孩子有伤。
他还要感谢季慎东提醒了他。
虽然他现在走不了,但至少可以先把孩子给打了。
秦乐看了眼保镖的方向,确定对方没有注意这边,他捏住鼻子,硬着头皮往嘴里灌酒。
秦乐一鼓作气喝了半瓶酒,脑子里都晕晕乎乎的,脸颊很快泛起潮红,胃里翻涌着灼烧感。
保镖拿着水杯回来时,秦乐还保持着他离开时候的样子在吃蛋糕,嘴角还沾上了奶油,跟个小孩子似的。
保镖把水杯递了过去,“秦先生,你要的白开水。”
秦乐好像这时候才发现他回来了,抬起头笑了笑,“谢谢。”
保镖从来没见秦乐笑过,眉眼弯弯,睫毛长得过分,清澈的眸子里好像盛满了星光。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个词叫“一笑破冰”了。
秦乐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好看太多。
秦乐伸手过来拿酒,两人离得有点近,保镖闻到秦乐身上散发着一股很淡的酒味,他以为是自己闻错了,没想那么多,把水杯交给秦乐就退到身后。
秦乐背对着保镖仰头喝水,胃里隐隐作疼,这酒比他想象中烈了太多,一入口极其苦涩难咽,经过的喉咙胃里都像火烧似的。
秦乐放下水杯,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假装没事人一样继续吃蛋糕。
季慎东很快回来了,见秦乐像只小仓鼠似的往嘴里塞蛋糕,心头某个坚硬的地方软了软。
季慎东用拇指揩去他嘴角的奶油,“吃个东西都能沾嘴上。”
秦乐被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垂着的睫毛无辜地颤了颤,像把小扇子在季慎东心头扫过。
季慎东鼻子灵,一下子闻到秦乐身上的酒味,眉头微蹙,“你身上怎么一股酒味?”
秦乐心头砰砰直跳起来,季慎东深邃的眼神好像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了什么,他急忙垂下眼睛,掩去眼里的心虚,“可能是沾到了旁边喝酒的人的味道了吧。”
季慎东眼里有几分怀疑,正欲说什么,正好又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季慎东只好压下心头的疑云,没事人一样跟人攀谈。
秦乐暗暗松了口气,感觉肚子开始隐隐作疼,他担心被季慎东看出异样,强忍着不舒服跟季慎东说:“季少,我去一下洗手间。”
季慎东朝身后的保镖微抬下巴,“你陪他去。”
保镖点头,“是。”
秦乐尽量跟平常一样走路,来到洗手间,他让保镖在门外等他,进入隔间后终于忍不住了,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秦乐脸色越来越白,总好像有把电钻在肚子里钻来钻去,他知道是刚才喝的那几杯酒起作用了,担心被外面的保镖听见动静,他努力忍着不出声,嘴唇因为太用力咬出一道深深的齿痕。
秦乐脱力般坐了下来,这酒后劲十足,不仅没有好转的趋势,反而越来越严重,胃里翻涌着发烫,好像被烧穿了。
渐渐的,秦乐意识都有些涣散了,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腿间往下流。
秦乐用最后的力气把手伸下去,摸了一把,是血。
秦乐不知道是不是孩子流掉了,那瞬间一种很奇妙的心情从心底划过,有点酸有点涩。
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偏偏是季慎东的孩子。
秦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感觉温度从身上渐渐流失,连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秦乐在洗手间里待了快十五分钟,保镖扫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忍不住敲了敲门,“秦先生,你好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