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他,凝视许久,一直沉默。

有一次他接陈雾放学,看到他笑着跟另一个男老师摆手再见,很顺其自然地嘱咐了一句开车小心,注意安全。

陈雨瞬间就炸了。

他阴着脸,直勾勾地盯着陈雾,皮笑肉不笑的,“这么担心他。”

陈雾茫然,“他……他?”

他像是傻掉了。

当天晚上免不了大动“干”戈,那也是陈雨第一次向陈雾明确地提出要求,禁止他和任何人说话。

他掐着陈雾的脖子,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无端生出一种极度恐怖的想法:把他养在自己身边,养在自己身上,养出一种共生关系。

陈雾睡在陈雨身边是最踏实,又最不踏实的,踏实的是每次做完他都太累了,不踏实的是他偶尔会做梦。梦里的场景倒不血腥,只是真实、客观,让他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揭开一层不为人知的面纱。

家里两个儿子,相差甚远。大儿子平平无奇,小儿子极为优秀。每当陈雾看到陈雨拿着奖状回家,面上都含着一层羞,等他来到自己身边看拦路虎似的数学题,再三言两语解答,更让他觉得愧疚。

明明哥哥是做榜样的那个,但很明显他是个废物。

他开始有一种莫名的渴望,一种对强大的渴望。

如果他很强大,他就不会顾及着要懂事,不能给为生活忙碌的父亲找麻烦,忍气吞声。

就不会拦着陈雨纯挨打,被看不起,被唾弃。

更不会看到陈雨就觉得低他一头。

这种无法得到缓解的压力让他无处宣泄,像在心里吹起了球,一个巨大的、魔幻的球,滚动着他,让他对比自己强的人无端心生好感。

谁打球厉害,谁学习好,谁情商高等等。

他小心翼翼地偷窥着别人的优点来填补自己空虚的欲望,被一次又一次打断。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没有人比他更优秀。

比他更耀眼。

他。

陈雾睁开眼,看着陈雨熟睡的面容,贪婪的欲望无节制攀升,幻想自己是容纳万物的黏液,纵然身前的是陡峭嶙峋的高山,他也情动的分泌出爱意,一点点吞噬他,他悄悄拉开抽屉。

陈雨在私人物品上很尊重他,不会乱翻他的东西,也就不知道他都藏了什么。他以为是教案,是心得,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怀旧零碎,实际上是一丁点的迷药,让人兴奋,又昏沉。

陈雾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鼻尖,让他闻了一些,又小声喊他的名字,逐渐扬高声音,确保他睡熟,才翻身坐在他身上。

他抑制不住地心悸,无论来多少次,迷奸陈雨这件事都让他激动,一如回到第一次,他趁着陈雨睡着,扒下他的内裤,生疏地撸动着他的东西,看到那上面冒的水儿,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干净。

他熟练地吞吐着,将性器舔的湿漉漉,小心翼翼地坐上去,感受被填满、充满的幸福。

陈雨奇怪过自己怎么会对他有无法抑制的占有,仿佛他生下来就该是他的,完全不知道陈雾已经迷奸透了他这具年轻的身体,让他感受到肮脏又旖旎的情事。

陈雾小声喘息着,自己动的很累,但是看着陈雨那张脸又很满足,他趴在他身上,小猫似的舔他的下巴,不敢舔他的唇,就敢舔他的耳尖,拉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夹着身体里的东西,吮吸似的。

“你在干什么。”

陈雾一僵,缓慢地抬头看他。陈雨垂眸,十分清醒,声音慵懒,带着笑意的,“你当我睡着了么,乖乖。”

陈雾两条腿止不住地打颤,要从他身上下去,被人摁着腰往下坐,胃差点被顶出去。

陈雨摸他的脸,等他解释,陈雾低着头,睫毛颤抖,就是不说话。

陈雨伸手捏捏他的乳尖,很平常似的。

“陈老师真是内敛又放荡。”

陈雾的脸瞬间红了,他总是最知道怎么让自己羞愧。他报复似的掐着陈雨,陈雨疼,又爽,把人摁在怀里亲,额头,眼睛,哄宝宝似的:“动动。”

陈雾充满雾气的眼睛看着他,他心里怜爱,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抬高腿。

“磨不开脸面说需要我,想要我。”陈雨抹掉他鬓角的汗,心情大好,动的很温柔,“还瞒了我多少秘密?”

陈雾没想到一朝被发现,毫无应对之策,除了沉默就是沉默,主打一个死不开口。

陈雨看着他可爱,心里有悔也有怨,他早点发现,就不会那么残暴地对他,又是关着又是强迫,可看了一眼未合拢的抽屉,又知道,无论出于哪种原因,陈雾虽然表现的少,但总归是离不开他的。

暴露的陈雾慌了一瞬后又归于平静,眼里流露出一些看不透的阴霾。

他是那么无趣、单调,半自愿半胁迫地走上一条不归路,唯一担心和害怕的就是被抛弃。

陈雨那么招人喜欢,动动手指就有人趋之若鹜,可自己只有他。

他无法大度地放他离开,任何意义上的。

他让自己充满不确定性,像团迷雾,让陈雨多疑、惧怕,可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他知道自己依赖他,知道迷雾后是他孤独脆弱的自卑与胆怯,是他摇摇欲坠的自尊。

陈雾一口咬上陈雨的肩膀,感受他的体温与力度,做完后,才摸索着抽屉里的东西。

“我想。”

他终于说话。

陈雨温柔而又深情地看着他:“想什么。”

“被你发现的那天。”陈雾的嗓子有点哑,精液被性器堵着出不来,让他有种怀孕的错觉,甚至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再抬眼,眼神清澈脆弱,“我就把这个也送给你。”

陈雨低头看,是一个包装精致华美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