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队长闻言,精神一振,立刻应道:“是!”他手一挥,带着几名身手最好的护卫,如猎豹般扑向驿站院落的西南角。

果然,在墙角阴影处,一个穿着夜行衣、口鼻溢血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显然被铁甲双儿隔空一拳的恐怖劲风震伤了内腑,正痛苦地呻吟着,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护卫们毫不费力地将此人擒获,拖死狗般拖回了驿站大堂。

大堂内,炭火依旧噼啪作响,但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重和肃杀。

墨羽也被巨大的动静惊动,早已赶到大堂。

楚音此时已走出房间,站在铁甲双儿身侧。她一身素色劲装,在铁甲双儿那狰狞庞大的身躯映衬下,显得格外纤细,但那份清冷从容的气度,却仿佛掌控着眼前这具恐怖杀器的灵魂。

护卫们将那名刺客重重地摔在大堂冰冷的地面上。

刺客浑身剧痛,口中不断溢出鲜血,眼神惊恐地看着楚音和她身边那具散发着冰冷杀意的铁甲怪物,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楚音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的刺客,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谁派你来的?”

刺客眼神闪烁,似乎还想挣扎。

楚音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目光转向护卫队长:“卸了他的下巴,检查毒囊。然后,让他开口。”

护卫队长立刻上前,手法利落地卸掉了刺客的下巴,果然从其后槽牙处抠出一粒米粒大小的黑色毒丸。

接着,他又熟练地接回下巴,整个过程冷酷而高效。

“说!”护卫队长一脚踩在刺客胸口,力道之大让刺客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我……我说!我说!”

刺客彻底崩溃了,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挣扎着,声音嘶哑而充满恐惧,“是……是墨夫人!是南沐锦夫人!她……她给了我一百两黄金!让我……让我找机会……杀了封少夫人!”

此言一出,如同在死寂的大堂内投下了一颗巨石!

“什么?!”

“南沐锦?!”

“竟然是墨夫人?!”

护卫们一片哗然!就连墨羽的亲卫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墨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死死盯着地上的刺客,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愚弄的耻辱!他猜到南沐锦愚蠢恶毒,却没想到她竟敢如此胆大包天,直接买凶刺杀楚音!

“你……你胡说!”就在这时,一个尖利而带着惊恐的声音响起!

只见南沐锦不知何时挣脱了看守,冲到了大堂门口!她脸色惨白如纸,头发散乱,显然听到了刺客的供词!

她指着地上的刺客,声音颤抖而尖利:“你血口喷人!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你定是被人收买,来诬陷于我!”

刺客看到南沐锦,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催命符,他挣扎着嘶喊:“夫人!夫人救我!是您……是您身边的丫鬟‘翠儿’找的我!给了我黄金和毒箭!说……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还……还给了我您的贴身玉佩作为信物!玉佩……玉佩就在我怀里!”

护卫队长闻言,立刻在刺客怀中摸索,果然掏出一枚质地温润、雕刻着精美兰花的羊脂白玉佩!那玉佩样式精巧,一看便知是女子贴身之物,价值不菲!

护卫队长将玉佩呈给楚音。

楚音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那温润的玉质和熟悉的兰花图案,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认得这玉佩,确实是南沐锦时常佩戴之物。

第240章 招认!

她抬起眼,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直刺南沐锦:“墨夫人,这玉佩……可是你的?”

南沐锦看到那枚玉佩,如同被雷击中般,浑身剧震!脸色瞬间由惨白变成死灰!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空荡荡的腰间,眼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她没想到,自己为了取信刺客而给出的贴身信物,竟成了最致命的证据!

“我……我……”

南沐锦嘴唇哆嗦着,想要否认,但在楚音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不是我!是他偷的!是他偷了我的玉佩!”

南沐锦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指着刺客,“是他诬陷我!是他偷的!”

然而,她的尖叫在死寂的大堂内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墨羽看着南沐锦那副失魂落魄、语无伦次的模样,再看看楚音手中那枚刺眼的玉佩,最后看向地上那如同烂泥般、却供认不讳的刺客……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南!沐!锦!”

墨羽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和杀意!他一步上前,死死盯着南沐锦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眼神中再无半分夫妻情分,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暴怒!

“你……好大的胆子!”墨羽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竟敢……买凶刺杀封少夫人?!”

南沐锦被墨羽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巨大的恐惧让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涕泪横流:“夫君……夫君饶命!我……我是一时糊涂!我……我是被她气昏了头!是她!是她勾引你!是她……”

“住口!”墨羽厉声打断她,声音带着雷霆之怒,“死到临头,还敢攀诬他人!”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地上如同烂泥般的南沐锦,目光扫过自己的亲卫,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南沐锦买凶行刺,罪证确凿!即刻拿下!关起来,明日送回云京,交由……刑部和大理寺,严加审讯!按律……论处!”

“按律论处”四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南沐锦心上!

买凶刺杀勋贵之家的少夫人,尤其还是在这种敏感时期,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