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郁泊起先做得温吞,只一面直上直下地帮程清泽弄了两把,一面又黏黏糊糊地在舔吻人的腿根,等留够吻痕牙印了,才又慢慢舔上那根。
等到他真张口含住的时候,程清泽早就发了一身的汗,整个人都剧烈地颤了一颤,又要去抓孟郁泊的发尾了:“唔……”
程清泽的喘息压得低,却像藏了无数个钩子一样诱人,孟郁泊只听着,自己就要更难耐。
孟少爷第一次做,花样不多,技法也生疏,但是伺候得实在很尽心,舔得细致,吞得又深,喉口也努力张开着,脸红眼尾也红,还要微微抬起眼来察程清泽的神色,一双顶好看的眼里溢满了温柔的讨好。
程清泽看着,心口都窒,过不多久,小腹上的筋就一抽一抽地跳,两条腿也紧跟着绷直,忙要去推人:“我好像……”
孟郁泊动了下眉,他分明明白那东西的搏动意味着什么,可非但没吐出来,反在这时候狠狠一吸,强迫似地,叫程清泽立即射了他满嘴。
快感的电流急急鞭笞过神经,程清泽缓了有一会儿才慌张地退出来,又伸手去取桌案上的茶杯:“漱口……”
孟郁泊却要将他的脸扳回来,叫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些浓白的液体一一咽下,又在程清泽羞赧的眼神下挨过去舔吻他的嘴唇,要把那股混杂着情欲的绮糜味道也给他尝。
又演成一个难舍难分的吻。
“清泽,”孟郁泊就压在他的耳朵边小声问,“你要不要……我?”
程清泽怔怔的,有点儿像是没听懂最关键的那个字,下一刻,却又像是被孟郁泊灼灼的视线、热腾腾的话语给烫着了,经不住地颤了一颤,指间的茶杯子没能捏稳,就这样咕噜咕噜地在桌面上滚了几周,好似火星子溅在纸上一样,一下砸在了地面。
两人却都顾不上,孟郁泊又咬一咬程清泽的耳垂,含着气儿一样重复问:“要不要啊?”
程清泽面庞红得都快要滴血,他答不出话,只能闭着眼重新吻上孟郁泊。
吻到情浓时,两人也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床上,一个叠着一个,贴得好密实,衣衫早被悉数褪尽,乱七八糟地委顿在地,赤裸的肌肤上只余下彼此情难自禁的双手在揉捏与抚摸,留下一道道旖旎的痕。
程清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嘶着气:“你怎么……哎……轻点捏……”
孟郁泊便就从善如流,放过程清泽的腰,又去牵了他一只手,就把程清泽的两只手指含在嘴里吮,软红的舌就杂在白皙的指间,对比太分明。
孟郁泊长得那样清俊好看的一张脸,做起这动作怎么显得这样淫秽?
程清泽吞咽了一下。
孟郁泊便笑起来,一边去吻程清泽的喉结,一边抬起双腿勾住了程清泽的腰 。他带着程清泽那只手往下去,就按在那处柔软的入口。
可正是在这时,门外竟突兀地响起了一声问话:“七姨太?”
程清泽惊了一瞬,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掩耳盗铃似地单手掀了被子抖开来罩在两人身上了。
孟郁泊完全也不惧,只引着程清泽漂亮的手指探进去,又鹦鹉学舌一样,也小声在喊:“七姨娘。”
那一瞬间,程清泽竟然真奇异地生出一股切切实实的偷情感,他好像真的在声声称呼里成了孟郁泊父亲的妻子,成了孟郁泊的姨娘,却要在这时背着所有人和孟郁泊做这种下流事。
他艰难地应了一声,嗓子都干涩:“什么事?”
“奴婢刚刚听到了什么东西碰碎的声响……”那丫鬟的声音杂在雨声里,“想来问问七姨太发生什么事?”
“唔,”孟郁泊促狭地笑起来,“七姨娘,发生什么事?”
程清泽耳朵热得不行,小声叫人闭嘴,却又正清晰无比地感受到双指被湿润而又紧致的地方慢慢缠住,孟郁泊自己也伸了一只,正在教他如何去搅弄和把玩。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那边丫鬟又叫了他一声,孟郁泊的脚跟也在他腰上轻轻磨了下,提醒他答话。
程清泽这才在腰椎酥麻间回过神,答道:“只是我不小心碰倒了一只茶杯而已。”
程清泽碰到了一块软肉。
那地方像是个关窍,一时间,孟郁泊浑身都僵了僵,颈侧青筋隐现,说话间还杂着一声绵长的呻吟,挨挨挤挤地落在程清泽耳畔:“唔嗯……是不小心才碰到了……”
“那七姨太,”丫鬟又问,“可要奴婢进门收拾?扎到您的手就不好了……”
“七姨娘,”手指全都退了出来,孟郁泊正握住程清泽,抬起腰,濡湿的前端与被拓得松软的口儿暧昧地相触着,他问程清泽,“要进来?”
程清泽额角都滚了汗,咬牙切齿似的:“孟郁泊……”
就是在下一刻,孟郁泊的腿向下压住他的腰,自己又猛地撞了上来,他密实地拥着他,穴也一样,严丝合缝地裹住契进去的东西,里头像藏着千百张贪吃的嘴儿,阳具甫一进入,便极热情地啜吸起来。
程清泽狠狠咬住舌尖才堪堪止住低哼,对眼前起了恶趣味的爱人是又爱又怨,忍不住掐了一把孟郁泊的腰当发泄才又稳住声线答话:“不必了,我已经收拾好了。”
那丫鬟似乎还要多说,程清泽便又道:“茶水打湿了衣裳,我正在换,你若进来,叫旁人看了去,怕是说不大清……”
孟郁泊看着程清泽红透了的脸,听着他装模作样的语调,只觉得可爱万分,又摸过他光裸的、紧实的肩背,悄声问:“七姨娘,您要换的衣裳在哪儿呢?”
外头的丫鬟虽受了告诫,却到底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也果然不愿惹麻烦上身,忙道:“那便不打扰主子歇息了。”
待脚步声渐远,孟郁泊又笑着问:“七姨娘,那我打扰到您歇息了么?”
程清泽真是要烦透他的恶趣味了,盯住他,似是在应和他喊的七姨娘,竟称呼起合该属于母子间的乳名,一字一顿地斥他:“小静!安静点儿。”
然而此时此刻,他脸颊、锁骨、胸膛全是绯红一片,底下的东西还被孟郁泊的身体吃着,比起发脾气,更近是恼羞成怒,是撒娇。
孟郁泊颤栗了一下,心头也像被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骨头和腰都不自觉地要软下去,他勾住程清泽的脖子将人往下带,光线收束的那一刻,他再一次吻上程清泽的嘴唇,含混地要说:“那你多亲我几下。”
被子从头罩着尾,将淅沥的雨声与昏黄的烛火都隔绝在外,像是营造出一处只属于他们两人栖居的巢穴,静谧的,安全的,亲密无间的。
于是一时间,谁都没思量着要去改变,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做。
汗水是在被窝中下的另一场雨,又是绵绵情意化作的胶,黏连在相触的肌肤上,从贴合的嘴唇覆到交缠的四肢,好似将他们完全粘合在了一处,片刻都不能分离。
床身也要随着动作一下一下轻微地颠簸,是在欲海中流连沉浮的一叶舟,孟郁泊是另一叶,因为瞧不清楚程清泽的面孔,他只能不断地抚摸程清泽的背与腰,亲吻程清泽的脖颈与胸膛。
程清泽被他摸得情热,顶进的动作就越发用力,孟郁泊因此更安静不了,直从嘴里泄出来呜咽似的呻吟,又得咬着手腕去止。
程清泽脸孔埋在孟郁泊肩窝里,喘得也好厉害,一声叠着一声,混在皮肉拍打声、水渍搅动声中,更显得淫乱不堪了。
动得很激烈的时候,就像是被高涨的欲望与过度的热逼得快要窒息,程清泽这才不和他紧紧贴着了,要撑高身,后背拱出一个优美的弧,透了点微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