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燕雨薇特意关照过?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棠棠趴在燕雨薇肩头,好奇地打量着这宾客如云的盛大场面。

进入楚家核心会客厅,沙发上坐着几位正在休息的老寿星:楚老夫人柳蓉、楚老爷子楚振邦,以及几位同样德高望重的老友。

楚天赐在一旁玩着游戏机,显然对这种大场面早已司空见惯,年纪尚小还轮不到他应酬。

“棠棠!!”楚天赐一眼瞥见门口的身影,立刻丢开游戏机,惊喜地冲了过来,“你真的来啦!”

舒棠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和小虎牙:“是啊,你又在玩游戏。”

楚天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紧拉着她转向沙发上的长辈们:“爷爷!奶奶!许爷爷、柳爷爷、纪爷爷!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凌舒棠!”

“姓凌?!”几位老爷子几乎异口同声,眼中瞬间迸发出震惊的光芒。

“是我知道的那个‘凌’吗?”许老爷子猛地看向楚老爷子楚振邦,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探询。

其他几位老友也投来同样惊疑不定的目光。

毕竟,能与楚家交好,又姓凌的……普天之下,恐怕仅此一家。

楚老爷子捋了捋雪白的长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

四位老爷子面面相觑,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楚老爷子站起身,慈爱地朝棠棠招手:“棠棠,来楚爷爷这儿。”

“好久不见,小丫头长高了不少,都超过天赐这个皮猴了。”

棠棠乖巧地走过去,对着几位爷爷甜甜一笑:“爷爷们好,我叫凌舒棠。”

“好好好!棠棠真是乖巧可爱!”许老爷子许利国仔细端详着她,眼中满是欣赏。

“不愧是凌家的孩子,跟你父亲小时候一样,聪明又俊俏!”

“我爸爸?”棠棠好奇地眨着大眼睛,“许爷爷也认识我爸爸吗?”

认识爸爸的人可不多,爸爸说过他的身份需要保密。

“是啊,见过几次。”许老爷子感叹道,聪明人生的孩子果然不一样。

自家那几个孙子,哪个能像她这样小小年纪就落落大方、言语清晰。

这会儿估计还在外面玩泥巴呢。

棠棠点点头,目光落在许利国脸上,小眉头却微微蹙起,突然开口道:“许爷爷,您最近是不是经常胸闷气短?胸口会毫无预兆地剧痛?吃不下东西,还……嗯,不太通畅?”

夏婉依眉头一皱,轻声提醒:“棠棠。”她并不希望女儿在外人面前轻易显露本事。

燕雨薇立刻凑近夏婉依耳边低语了几句。

夏婉依听完,眉头舒展,不再阻拦。

棠棠看向妈妈,眼神清澈而认真:“棠棠觉得许爷爷是好人,不想让他这么快就离开。”

楚老爷子深知棠棠的本事。

当年他儿子被顶尖医生判了“死刑”,正是眼前这个小丫头硬生生从鬼门关把人抢了回来!

可以说,没有棠棠,就没有今日的楚家。

这也是整个楚家对她们母女敬重有加的原因。

许利国闻言,下意识捂住胸口,眼中惊愕更甚:“小丫头,你怎么知道?”

他看过不少名医,西医诊断心肌梗塞,中医说是胸中郁结,都让他慢慢调理。

如今这小姑娘竟直言他“要死了”?

但他并未动怒,因为从老楚笃定的眼神里,他看出这小姑娘绝非信口开河。

其他几位老爷子也紧张起来:“老许,真像她说的那样?”

许利国苦笑一声,坦然承认:“确实如此。”

“老伙计们都知道,当年淮口战役,我胸口挨了一枪,侥幸没死,但落下病根,一直隐隐作痛。”

“如今……怕是撑不了几个月了。人嘛,终有一死,没什么可怕的。”

“爷爷,您说错啦。”棠棠仰着小脸,话语天真无邪,不带半分恶意,却字字惊心,“不是几个月,是不出三天哦。”

夏婉依忍不住扶额。

闺女啊,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能不能别这么“直球”啊?老人家受得了这刺激吗?!

“真的吗?”许利国反倒释然一笑,“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啊。”

“我能呀!”棠棠说着,利落地摘下背上的小书包,“棠棠给您扎几针就好啦!嗯……再吃几颗棠棠做的药。”

她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瓶送给您。虽然您不过生日,但是也可以收礼物哒。”

一旁的燕雨薇看得眼睛发亮!棠棠亲手做的药啊!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她吃过一颗,不仅陈年的月子病好了,连皮肤都白皙通透了几分。

许利国震惊地看着她,只见小姑娘又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檀木针盒,里面排列着细如牛毛的金针。

他再次看向老友楚振邦,楚老爷子含笑点头:“老东西,算你运气好!上次老黄托我找棠棠,棠棠都没空呢。”

楚老夫人柳蓉也感叹道:“唉,要是能有个棠棠这样的亲孙女该多好……可惜老婆子我没这福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