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再度跳转,唐祎已经有点坐不住了,他真的不想再看,但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实在是太跌份了,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这个视频,饶是林箬看出来端倪后也蹙了蹙眉,玩的是窒息。
他的脸慢慢变红,甚至变成猪肝色,身下的锁精环戴得规矩,后穴中的按摩棒也嗡嗡作响,就在唐祎觉得这个人可能马上就要休克的时候,先生松开了手,几滴浊液也突破了锁精环的阻拦滴在舞台上,再后面就是无休止的咳嗽声,没等林箬喘匀气,先生的手肘内侧又圈住了他的脖颈。
平心而论,唐祎自认自己做不到这样,光是看着,就已经足够不适了,他使劲吞咽了几口唾沫,仿佛被紧紧勒住的人是自己似的。
林箬暂停了视频,开口说道:“我跟着主人表演的时候,你应该还在楼下卖。”
说话者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并没有嘲讽,似乎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去查过你,的确是个小可怜,主人心疼也是应该的。”
“我观察了你很久,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具体玩到了什么程度,但一定是浅的不能再浅的那一套,边控?绳缚?SP?圣水,不能再多了。”林箬一个一个词试探着,唐祎不知道什么是圣水,但这已经是自己没尝试过的内容了。
看见小孩的表情,林箬心里也有了个大概,“我知道你就不是个sub,我也不认为你能满足主人的一切需要,他跟你玩的都是一点儿小打小闹,你知道他最喜欢的项目是什么吗?”唐祎没回话,林箬点了点ipad,唤醒屏幕后自顾自的说道:“是窒息。”
“你们做的时候他有没有掐过你脖子?”
说到这,唐祎心里就像被蓦然点了一把大火,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人说对了。先生不止一次在做爱的时候用手拢住过自己的脖颈,他能感受到先生的克制,所以也不曾真的畏惧过,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视频里的这个人,和自己朝夕相伴的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差别?
天壤之别。
他在先生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受到温暖,都能深刻的觉得自己是被呵护着的,但这视频里在所谓“真正的”调教过程中的人,却看起来高傲冷血不近人情,每一下都像要人命一样,平时真的一直在抑制吗,到底哪个才是先生不曾压抑过的本性?
“我今天来跟你说这些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尊重主人的选择,他喜欢跟你玩那些小打小闹,可以,但他也需要这些发泄的窗口,因为这才是他这么多年来每次出现在wild的模样。”
“我希望你能劝劝主人,我可以和你一起侍奉,分工,分天,分次数,你接受不了的东西我来,主人就算是想看你操我都无所谓,只要跟着他,只要他高兴就好了,是不是?”
林箬的循循善诱使唐祎掉入逻辑的怪圈,不知道是烈酒的原因还是实在烦躁,他头疼得厉害,这人就像海妖一样,每个字他都不想听,听了只会让人越来越迷乱。林箬见马上就要攻破最后一层防线,就又向唐祎挪了一点,擅自摸了摸小孩的脸,缩短社交距离以便获得信任。
唐祎一向讨厌陌生人碰自己,之前是没办法拒绝,现在是恶心得要命,攥紧了拳头,偏偏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往他心缝里扎,“你真的没办法满足主人,他能收着跟你玩一年,可以后呢?你不也希望他可以做自己?”“只有爱情才配谈一对一,字母圈谈这个太奢侈。”
“你也别太天真,这个圈子里真的没有爱不爱这一说,主人说过,‘他爱你’”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拳头打在脸上和牙齿相撞的声音。
唐祎不想再听这些,他只想让林箬闭嘴,到底是说中了他的心事,还是点破了自己一直以来那点不堪的念头,他不想承认。
作者说:
今天改了一点点文案,希望可以吸引到更多的新朋友~
存稿存了好多啦!五一假期是可以完结的!
今天是金刚小朋友(雾什么鬼)
第42章:好。
“您知道这事只有两个选项,不用白费力气。”
说到底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又喝了不少酒,唐祎被这几句话激得满脸通红,抓着林箬的领子就是好一顿拳打脚踢,偏林箬只是笑,一点都不还手。唐祎真的很讨厌那种看破一切的眼神,总会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张牙舞爪丑态百出的幼稚鬼。
几拳打上去林箬的脸上就挂了彩,嘴角和眼眶都明显青紫了一块,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没还手,一直都在笑,压低了声音,“小孩,你知道在这打个sub是什么后果吗?”周围的侍者发现了之后一拥而上把暴怒的唐祎拉住,唐祎被架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脱了力,像没长骨头似的放任侍者托着自己,不耐烦的一抬眼,对上了先生刚出电梯一刹那惊诧的眼神。
常铭远快步走过来,把小孩从侍者手里接过来扶着坐在沙发上,又看了看还在地上坐着狼狈不堪的林箬,皱起了眉。唐祎身上浓重的酒味冲进自己鼻腔,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向卡座这边聚,常铭远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情绪,拉了个侍者去一边问什么情况。
虽然犯罪现场一目了然,一看就是自己家小孩趁酒醉给林箬打了,但他坚信一定是林箬先来挑了事,就唐祎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跟谁动手。侍者也不清楚具体原因,就说俩人聊了一会就打起来了,常铭远追问了一句,“是都动手了吗?”
“没,林先生一直都没还过手,这位…打得还挺狠的,应该是要罚。”
常铭远倒抽了一口气,走到沙发边看着小孩没说话,唐祎自知理亏,心里也过不去那道坎,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先生,也难过也委屈,只是闭着眼低着头没答话。
“林箬,你说。”
林箬倒也没拿起绿茶那副样子,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我给这位先生看了几个您在这表演的视频,想让他劝劝您接受三个人一起,我们可以分工,简单轻松的他来,那些暴力极致的我来。”唐祎听着倒也算是事实,就没插嘴。
常铭远听得太阳穴往外突突着跳,自己这么多年来在wild留下的视频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但让小孩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突然看见这些,肯定没办法接受。
他没工夫也没心情跟林箬算账,看着他那一直都老神在在的神情,就知道现在麻烦的是唐祎。Wild的三楼跟外面不一样,所以为了维护这片隐秘的土地和所有来这里寻欢之人的安全,这儿有很多自己的规矩,比如,矛盾和冲突。
如果监控里俩人都动了手,性质就是打架,双方可以自行调解解决,但以后出入wild也或多或少会有限制。可如果是单方面的殴打,尤其是打了个在屏幕里完全“规矩”的sub,就另当别论了。
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自己的处理办法,在这里来往的人物大多身份贵重,sub本来就是相对而言的弱势群体,如果自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是很严重的一件事。常铭远看过监控,林箬存的估计就是这样的一份心思,他就是想让唐祎挨罚。
常医生叹了口气,蹲在了林箬面前,“谈谈吧,除了收你不可能,其他还想要什么?”
“您知道我要什么,给不了的话,就按规矩办事吧。”
江宁听了底下工作人员的报告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还没等站定就咧开标准的笑脸开始说话:“几位都是咱wild的老人了,大家也都熟悉,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在,要不我做个东咱开几瓶酒,坐下来好好一聊,可以吗?”常铭远和江宁早就熟识,唐祎更是跟着江宁干过好几年,于情她总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操,我听说这一向是规矩森严,凭什么他打了人还能‘坐下来聊’,我不过是教训了个不听话的贱狗就得降权禁足。”
一道陌生的声音插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林箬暗自笑了笑,他也是这个圈子的老玩家了,总归是有点什么人脉,刚开口的这人就是跟他约过一次后就一直琢磨着念念不忘,估计也是想装个护着自己的样,搏几分好感。正好,他不方便开口的,总需要有人替他说。
常铭远指了指唐祎,回头跟林箬说:“我以为我上次跟你说得够清楚了,你的诉求一定得不到满足,他本来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也别拿那一套规矩往他身上套,再说,也是你先过来招惹他的。”
陌生男人衣着过时,俨然已经人到中年,说话做事也并不是什么有素养的模样,反而粗鲁得很,“妈的,打人还打出理来了?只要不是在床上弄出来的,林箬脸上这青一块紫一块的总得有点说法吧?”
常医生没看那个暴发户男人,只盯着林箬看,“我替他给你道歉,一会去我们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按五倍赔偿,可以吗?”
“主人,您知道这事只有两个选项,不用白费力气。”林箬语气里都是云淡风轻,他这的确是种逼迫,要么给自己搏到一个机会,要么,谁都不想自己的狗只会给自己找麻烦,大庭广众之下受罚,丢的不只是奴的脸,更是自己家主人的脸,所有人都会指指点点,就这么一闹,估计主人也未必还会把他当个宝。
江宁看这事态越来越不妙,一直在旁边打着圆场,可林箬只是笑,并不买账。陌生的粗鲁男人走近,朝着宁姐呸了一声,“你们这会所就是这么管理的?今天他妈的要是不给林箬一个交代,明天我就出去说去,这破几把地方可以随便打人,我看你生意怎么做!”
江宁为难的吸了一口气,心里也有点窝火,可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办法。
常铭远拦住了她,向林箬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唐祎听见这一声好彻底清醒过来,他瞪大了眼睛直盯着先生。先生答应的是哪个选择?这个“好”回答的是哪个问题?可无论是哪个问题他都没办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