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以为只要有了孩子...”

“你还提孩子!”纪忱宁猛地扭过头,双眼赤红的质问:“你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绑住我吗?”

纪忱宁气的还想骂他两句,可看到周沂白脸上裹着的纱布时,他又愤愤地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纪忱宁起身想出门静一静,然而周沂白却以为他要离开,居然不管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追着纪忱宁喊道:“别走学长!”

纪忱宁回头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又气又怒,周沂白脸上满是委屈,眼中还含着泪水,像是在控诉着纪忱宁的无情。

纪忱宁狠狠地瞪了眼周沂白:“我不走,你先起来!。”

他认命般地将周沂白扶到床上,然后叫来医生重新处理伤口。

纪忱宁终究是心软了,他不忍心真的将周沂白丢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不管不问,更何况周沂白是为了救他才会受伤。

周沂白仿佛能看透纪忱宁的心思,表现得格外乖顺,完全没有之前囚禁人时的那副变态阴沉感,又变回了之前追求期的温柔学弟。

他躺在床上眼神紧随着纪忱宁身影,像是怕他忽然消失。

8.原谅

周沂白养伤期间并不消停,为了求得纪忱宁的原谅,他拖着病体想尽办法逗纪忱宁开心。

纪忱宁看着摆在面前的水果,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病人。

纪忱宁很清楚,周沂白对他的爱并不是假的,但他也无法原谅周沂白假扮成陌生人对他的所作所为。

可现在他看着周沂白满头大汗的用一只手给他削水果却有些迷茫了。

“学长?这个风髓果是这里的特产,你尝尝,很甜的。”

周沂白讨好般地将水果推到纪忱宁的身前。

纪忱宁叹了口气,抽出一张湿巾擦掉他手上湿淋淋的汁液,“你不用做这些,好好养伤才是正经的。”

周沂白脸上露出一丝委屈,见纪忱宁微微皱眉他立马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打起精神道:“好,我都听学长的。”

纪忱宁摇摇头,他已经联系了周沂白的父母,今晚大概就能到了,到那时也是他们分开的时候了。

周沂白对此一无所知,当周母哭着闯进病房的时候,他还在试图去牵纪忱宁的手。

“沂白?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啊?妈妈看看你的脸...”

一向稳重优雅的周母眼睛都哭红了,不顾形象地搂着周沂白大哭。

周父还是那副少言寡语的模样,只是眉头紧皱,显然也很担忧儿子的身体。

“妈?你们怎么来了?”

周沂白满头雾水地看着他们,随后目光一转落在纪忱宁的身上。

纪忱宁原本想趁乱直接离开, 没想到周沂白反应这么迅速,他还没走到门口,周沂白便挣脱了周母。

他拖着一条断了的腿一瘸一拐地追上去,抓着纪忱宁痛心道:“学长是不愿意管我了吗?”

纪忱宁扭着门把手,淡淡道:“现在你爸妈都在,我也放心了,至于我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

周父周母愣了愣,周母先反应过来,她理了理额头的碎发,上前抓着纪忱宁的双手诚恳道:“小纪,你们的事我不清楚,周沂白如果做错了什么,我替他给你道歉,你看在他现在伤的这么重的份上,先原谅他好不好。”

纪忱宁对这位温和端方的女士没有什么意见,他挣脱周母的手敷衍道:“阿姨,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那...你们才刚刚结婚呀,看在孩子的面上就原谅他一次吧。”周母急的跺脚,然后竟然一脚踹在了周沂白的腿窝上。

“你这混账到底干了什么,现在都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周沂白被他妈的高跟鞋一踢直接跪在了地上,俊美的五官因为疼痛皱成一团。

纪忱宁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周沂白,他没想到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女人对亲生儿子下手这么狠。

周沂白抓着纪忱宁的手便往自己的脸上打:“是我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装成别人欺负你,我不会再囚禁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打要骂都行,惩罚我一辈子都可以,只求你不要离开。”

纪忱宁神情复杂,他从未想过自己和周沂白会闹到今天这一步,原本的天之骄子当着父母的面,满脸悲伤地跪在他的脚下祈求原谅。

纪忱宁想把他扶起来,可周沂白却固执地不肯起,大腿上的鲜血已经渗透绷带滴落在地上。

周母自然知道自己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看着儿子的伤口不断滴血她也有些后悔,刚刚那一脚有些太重了。

周母干脆拉着纪忱宁的手也要跪下:“子不教父之过,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好他,周沂白做的事,我替他向你道歉。”

纪忱宁吓得赶紧将她扶起,他怎么好意思让一个长辈给自己下跪。

一旁站着的周父听了半天算是明白了,他咳嗽了一声打断这场闹剧搀着周母呵斥道:“你这像什么话!”

周父冷哼一声,跟着踹了一脚儿子,这可不是周母那轻飘飘的一脚,直接就将周沂白踹趴下了。

“你这混账背着我和你妈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这些年的教导都是喂给狗了吗。”

“小纪,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和他妈就不掺合了,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支持你的决定,这小子欠你的,我们周家一定会补偿。”

周父态度诚恳地道歉。

他大概也是看不得自己儿子的窝囊模样,说完便提出先带着周母离开,将空间让给他们两个人。

纪忱宁蹲下查看周沂白的身体,周父出手太重,伤口全部都崩开了,他知道周父是在给他出气,可周沂白伤成这样,纪忱宁心中难免有些心疼。

周沂白忽然吐出一口血,手指却固执地抓着纪忱宁的衣角。

他流着眼泪盯着纪忱宁轻声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