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音浓重，抽噎著开口道：「奖、奖学金……工作……都没了。」
季煦茵才刚哭完，有些口齿不清，但利维还是听得分明，分明得让人绝望。
「对不起……菲，对不起……」利维声音颤抖，恨得双眼发红，像有火在眼中燃烧。
「不是你的错，是那天乔治举办外烩的领班，他寄影片给学校，又发传单给画室。」季煦茵闭著眼，伸手圈住利维的腰，再次靠在他怀里，想要汲取一些安慰。「我只是不懂，为什么都过那么久了，他才这样做，而且影片到底是哪来的？」
「妳再详细跟我说一次，影片内容是什么？」
季煦茵将辅导员给她看的影片描述了一次，利维越听脸色越难看。
「我是证人，我会去和辅导员说明，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还妳清白。」
「谢谢你。」季煦茵脸上有了笑容，踮起脚亲了利维一下。
利维却是蹙紧眉头，眼眶发红，唇抿得死紧，又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菲，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妳，妳别难过。」
「就说了不是你的错，你怎么了？」季煦茵疑惑著想要从他怀里起身，脑袋却又被他一只大掌按回去。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妳身边陪妳，绝对不离开。」利维郑重地亲吻了她的发顶，眼神和态度都如此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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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先生，你等等，拜托你让我通报一下，老板现在在开视讯会议……你、你别乱闯……」丹急得满头大汗，试图挡在老板弟弟的前面，不过因为他高大的身材和来寻仇的气势，又不敢真的伸手制止，就怕下一秒被他一拳抡倒。
利维不理会丹的阻拦，推开一间又一间办公室的门找人，直到最里头，他透过半掩的百叶窗，终于锁定了盖文的身影。怒火中烧的他一把推开门，门板撞上墙壁，砰地一声，发出巨响。
盖文的手指轻点，冷静地关闭了正在进行的会议连线。「丹，告诉对方公司网路出了问题，下午再重新开会吧。」
「好的，马上处理。」丹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小心地调整百叶窗角度后，退了出去，关上门。
「让我猜猜，你的小女朋友向你哭诉了，你却不敢告诉她，她会遭遇到这些都是因为你，所以发疯地只想来找我出气。」盖文闲适地将手肘撑在桌上，指尖相触成塔状，自信笑著。
利维的浅绿色瞳孔微微收缩，视线锋利，呼吸急促，胸膛随著怒意剧烈起伏。他的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刺入掌心。
「我觉得很丢脸……有这种卑鄙的家人……」他咬紧牙根，从齿间恨恨地迸出话。
盖文脸上的笑微微一凝，原本只有指尖相触的手势，成了十指交握，靠上了下巴。
「是，利维·米勒，你本来就该搞清楚，你身上流的，就是米勒家族恶毒阴险的血统。」
「所以要我怎样你才会罢手？」利维猛地上前，一拳重重砸在盖文的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物品轻颤。「等我放血流干这些肮脏的血？」
盖文不为所动，只是往后靠上柔软的椅背，双臂交叉。
「你就算懦弱地自残也解决不了问题，你应该知道唯一保护她的方法吧？」
利维瞪大双眼，坚决地重申。「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和菲分手。」
盖文支手揉了揉眼，叹口气。「我不想做得太过火，但你如果这样冥顽不灵，等到那老头子没耐性时，你知道后果可以有多严重吗？」
「还不够过分吗？」利维难以置信地瞪著他，愤怒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毁了她的名誉，夺走她的奖学金，还让她丢了工作你还说这不够过火？」说著，他一把将桌上的物品接连挥落，怒吼跟著一件接一件地砸向地板。
盖文淡漠地瞥向地毯上散乱的物品，又抬眼看著瞪著他发红的双眼，声音仍是冷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
「这真的只是警告，利维。害怕的话，就放开她的手吧，她就会安全了。」
「放手？放手？」利维的眼神中透著怒火，每一字都充满恨意。「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不放就是不放！」他再次将桌上的东西横扫一空，怒吼声震得整间办公室都颤抖。
气氛紧绷的此时，盖文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眼看向来电显示，冷冷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父亲。」他接起电话。
『开扩音。』对面冷声指示。
盖文凝视著利维，无奈地闭了闭眼，最终按下扩音键。「已经开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低沉嘲弄的嗓音：『听说利维跑到你办公室闹了。』
利维瞪著手机，眼神中满是压抑的怒火，拳头握得发白，手臂上青筋暴露，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抢过手机。
「他的情绪确实有些失控。」盖文面不改色，淡淡回答。
『你做得这么温和，他还气成这样？』对方话语中带著嘲讽的冷笑。
利维死死咬著牙，恨不得将所有的怒火砸向这通电话。
「我只是想以最少的成本达成目标。」盖文平静地解释道。
『我耐心有限，这样温吞的手段做不了大事，我更喜欢一劳永逸。』口吻中透著残酷冷血。
利维终于忍无可忍，吼道：「你他妈的想对菲做什么！」话音刚落，他骤起扑向手机，却被盖文一脚踹中腹部，顿时痛得跌坐在地。
盖文迅速站起身，将手机拿得更远些，平静对著电话说：「父亲，抱歉，他情绪失控，您别跟他计较。才这点程度就失控，他很快就会答应分手的您说是吗？我一定会让他乖乖去相亲的。」
『很遗憾，他真是不受教，下次电话中，我会开著视讯让他心甘情愿朝我下跪。』
通话戛然而止，盖文闭上眼，捏捏眉心，胸口起伏著。但等他睁开双眼时，却是冷冷地瞪向跌坐在地的利维，一脚重重踢去。「你这个蠢货！」
利维强撑著站起，怒不可遏地朝盖文脸上挥出一拳。
「那你们就是变态，是疯子！」
盖文被这一拳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一丝血痕。
他一把揪住利维的衣领，两人怒视对方，呼吸声在这压抑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但最后，盖文没有再还手，却是突然语重心长地低声道：
「利维，别逞强了，现在的我们，斗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