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无比感谢没事喜欢在网上冲浪的乔治,那天的紧急告知,也让那家伙将功赎罪了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那匿名者肯定就是忌妒妳。」
「不过那些实话,出自你的说明,份量就特别不一样。」季煦茵笑吟吟的,从唇里轻吐出利维的名字时,清丽柔和宛若微风抚过心头。「所以,还是很谢谢你,利维。」
他下意识揉了揉心脏的位置,撇开视线,低声回:「不客气,只要妳别再生我的气就好。」
感觉利维应该是害羞了,季煦茵觉得他这模样实在很可爱。之前还觉得他本性是冷漠,但至今回想起来,或许那只是利维对女人的不信任所导致的反应。现在的他,反而比较像调皮有些别扭的孩子,本性其实是单纯又天真的。
或许,他们两人从此刻起,真的可以和平相处了。
季煦茵没有取笑他,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太厉害了,这里真美,那可以开始取景了吗?」
「不是这里,我们取景的地方在里面。」利维耳根微微发红,指了指里面的方向,说完就迳自往前走。
季煦茵慢吞吞地跟上去,因为沿途的花卉很吸引人,不自觉又走走停停拍摄了许多照片。
等她走进温室尽头的小隔间里,利维已经坐在墙边的藤椅,望著面前的花团景簇。
她对著触目所及惊叹不已。「这些……怎么做到的?」
小隔间里已经摆放好他们企划里设定好的所有花卉品种:玫瑰、水仙、郁金香、薰衣草、蓝铃花、山茶花、向日葵、牡丹花。
不同开花季节的品种,却在同一时间里为了他们绽放。
「这就是温室植栽的厉害。我们企划的种类、色彩和数量都齐全了,现在只要照我们想要的排色下去整理,纪录下来等比例放大就可以了。」
季煦茵还真没想过有这种速成法,果然是贫穷会限制想像?
「不过今天还要试试看夜光效果,等下我们排色好后,妳速写一张,萤光颜料试一次效果,觉得需要调整的就可以立即调整。老板会帮我们保留这些花两周。」
「嗯,我东西都带齐全了。」
利维从藤椅起身,折起衬衫袖口准备要开工。「那快来帮我看位置排序怎么最好看,我来移动。」
「我一起吧,两个人比较快。」季煦茵放下背包,也跟著卷起袖子。
「这种粗活轮不到妳,等下跌倒哭鼻子我还要哄。」利维好笑地戳了下她额头。
季煦茵扁了嘴,搓搓额上他刚才指尖的温热。「谁、谁要你哄……」
于是在季煦茵的指挥下,利维更动盆栽位置,通力合作之下,将各色花卉更换了好几次的排法,终于找出两人都满意的排序。
主要出力的利维早就将衬衫脱下,剩下一件背心,反正在温室里面也不会冷。
「速写就交给妳,我休息一下。」
利维随性就坐在地板上,一双长腿微微曲起,伸展的手臂上肌肉线条结实流畅,他拉起胸前的背心就往高挺的鼻梁上拭汗,露出一截窄腰上分明的腹肌,劳动过的细小汗珠在淡蜜色肌肤上头闪动著健美的光泽。他俊美的脸庞融入花海里,长睫下的草绿色瞳眸在身后那片绚彩里,却成了一抹最清澈的明亮。
本来已经对著花圃要下笔的季煦茵突然一呆,吞咽了下唾液,握笔的手紧了紧,想克制自己把眼前这名美男子画下来的冲动,而且最好是没穿衣服那种,一定很赞……
她突然拍了自己一巴掌。
「妳干嘛打自己?」利维笑著她傻气的举动。
她眼神游移,不敢看他。「有、有小虫子。」小色虫在侵蚀她脑袋。
「小豆芽,我好渴,帮我拿水,我不想动。」
季煦茵瞪他,这人又开始找机会使唤她了。
但气归气,她还是起身去桌上拿矿泉水,走到他身边递过去。
利维原本就要伸手,却又看著自己的手皱眉。「我手太脏了,妳喂我吧!」
「你去洗手不就好了?」
「等下不对还要再移动,我才不要来来回回,喝几口水而已,妳怎么那么小气?」
「这是小气的问题吗?」
「就是妳当我是快枯萎的花,要浇水不就好了?快点快点,渴死了。」
季煦茵做好心理建设,就当自己喂农场小动物了。将瓶口对到他嘴上,仔细留意他喝水的速度,控制瓶身的倾斜度。
不过即使这样仔细,哺喂的水还是有些许还是从他的唇边溢出,顺著他抬起的下巴滑向脖颈,在淡蜜色的肌肤上形成一条纤细的光亮痕迹,滑进他因为汗水浸湿有些微透的白色背心。而他方才还干涩的唇,在水的滋润下变得红润饱满,颜色渐渐鲜亮,带著汗珠的长睫随著每次吞咽轻颤,突出的喉结更是无声滚动。
怦怦怦怦怦怦
季煦茵觉得自己这心跳声未免也太吵了,这是喂农场小动物该有的反应吗?
而之后果然如同利维所料,实验完萤光颜料的效果后,又调整了几次,两人才满意。
利维洗好手,坐在藤椅上捏捏自己的臂膀,看著她专注的侧脸,突然想知道她对自己的评价。于是像是闲聊地说道:「听说在校园论坛,我的评价是流连百花的花蝴蝶。」
季煦茵低头忙著在素描本注记,但还是说出自己的感想。「这对男生来说可能是夸你风流,你有想过那些百花的感受吗?」
他搓搓下巴,努努嘴。「那妳有想过蝴蝶以为是娇花,结果遇到捕蝇草的惊吓吗?」
季煦茵抬眼看他一下,毫不同情地说:「这就是贪吃蝴蝶的风险。」
利维倒是低头一笑,没有说话。
「其实百花比喻也算贴切,那些美女各个娇艳美丽,什么玫瑰、水仙、百合之类的应有尽有。」她皱皱鼻子,觉得这男人真是祸害。
利维又想逗逗她。「那妳是哪种花?」
「什么意思?」她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