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佑的脸看起来更成熟了,少年人的稚气和阴柔褪去,轮廓更显锋利,身上戴的象征身份的配饰也更多了,人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赏心悦目,但上位者的气质更加明显了。
李玖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真的过去很久了吧?
“主人……我可是真的以为你死在六年前了,你看,给我吓得记忆都自己回来了……”文佑的声音阴森森冒出来,皮笑肉不笑地戳戳自己的太阳穴,看得李玖浑身一僵,“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声音怨气十足,又含着委屈和难过,简直要将他给淹没了。李玖缩了缩脖子,弱弱道:“我、我可以解释……”
实际上,所谓的【伏魔大阵】是他和天道合作的结果,他想变成真正的人类留在这里,而天道想排除他的威胁,正好一拍即合。法则就是此世天然的“排异系统”,目的就是将与他这个“异常”有关的所有东西排除出世界,包括任务者,包括邪魔。
这种“排除”表现在世人眼里,就是“死亡”。
他作为魔神的威胁确实被排除了,但他作为人存活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便顶着“白鹂”的壳子,用开挂的系统,成功混入“除魔大军”,亲手对大阵进行改良,不仅加强了法则的攻击效果,还能把他的精神和力量进行剥离。
“……只是涉及法则,当然不是和普通阵法一样,画个阵就能启动,所以天道才诱导你们召集这么多人,你们作为生灵,排挤我的愿望越强烈,法则的效果才会越好……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因为必须要有人真心期望我留下,才能让我的精神不至于和力量一同被排挤出去,只是我没料到这个过程会这么久……”
李玖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一五一十地把一切都交代了,才敢偷偷去看文佑的反应。
“总之,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放弃力量,不会放弃游乐,肯定还会有更多人会因我而死吧。所以,天道之子,你确实拯救了世界,也拯救了我。”
信息量有些大,文佑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精彩。李玖见他不说话,心中也不由打起了鼓,难得弱势地扯了下他的衣袖,小声问:“你生气了吗?我发誓以后不会再骗你了,也不会再作恶,否则就……”
文佑眼疾手快堵住他的嘴:“不准说,修真者都不敢胡乱发誓,你是……神,后果只会更严重。”
“没有乱说,而且我也不是了,”李玖无辜地眨眨眼,“我的力量被打包丢出去,现在已经完全是个普通老百姓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更长寿,毕竟精神不会消亡。”
“这下,我是真的可以陪你很久很久啦。”
他吧唧一口亲到文佑的脸上,呲牙笑起来,还没高兴一会,就觉脚下一空,被文佑干脆利落地拦腰抱起,李玖反射性伸手回抱住他的脖子。
灵力划开空间,眨眼便回到熟悉的青剑峰。
文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他带回来,无视一路上众人诧异的眼神,又叫来几位医修仔细检查一番,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李玖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医修和文佑在一旁说话,但他能感觉到不太自然的视线不停扫到自己的身上,让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等到外人们后脚也踏出房门,他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何如此奇怪?”
文佑挥袖关上房门,语气低沉:“六年前,他们都劝我将你的……‘尸身’下葬,我拒绝了,而且向所有人宣告你就是我唯一的道侣。”
自己认定的人不仅是男子,还是所有人讨伐的对象,肯定顶着很大的压力吧……李玖抿了抿唇,放下茶杯,又是欣喜,又是心疼。
“他们之所以那样看你……”
是觉得我诈尸了很诡异?李玖抬眼看过去,却见文佑拿着面镜子摆到他面前,握拳低咳一声。
“可能是以为我移情别恋了吧。”
李玖:?
他怀疑地低头看向镜子,却发现根本不认识里面的脸,虽比不得文佑,但比李玖那张大众脸要清秀许多,柔顺的黑色长发贴在脸侧,平白添了分苍白柔弱的气质。
等一下,他没有换脸啊?!
“也可能以为我去强抢谁家的小公子了,咳……”文佑又清了清嗓子,维持住严肃正经的表情,“没了力量,那你伪装的外形也维持不了了吧,这或许就是你原本的模样。”
“……”确实有可能。李玖捧着镜子,心塞异常,自己的精神变成人后……怎么能这么弱气啊……
文佑憋着笑,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人一把捞起按到床上,欺身压上:“主人变得这么青涩和……可爱,要是喂不饱饿了六年的阿佑该怎么办呀?”
他一手就轻松捉住李玖的两只手腕按到头顶,舔了舔唇,从上方俯视下来的眼神危险又可怕,指尖从李玖的喉结缓缓描摹到小腹,所过之处衣物被灵力烧得粉碎,宛如欲望的火星,在空中飞散。
“医修说你很健康,我们可以做。来吧,主人,像以前一样玩我吧,想要您狠狠插进来,插射我,把我弄得一塌糊涂,否则……”他语气一变,贴在李玖的耳旁用气音说,“我就肏翻你。”
生气了!果然还是生气了!
他垂头去吻李玖的颈侧,潮湿的舌尖一寸寸滑过苍白的脖颈,尖利的牙齿时轻时重地啃咬皮肤,仿佛下一口就会刺破皮肤,李玖下意识挣扎一下,就见对方突然停住动作,声音隐隐不稳:“要拒绝我么……这次也做好了随时离开的打算吗?”
“什……?”
“骗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同我说……”文佑突然激动起来,压抑在喉咙的哽咽仿佛痛苦至极,“在你眼里,我只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蝼蚁么?”
李玖瞳孔微缩,几乎无法承受对方的视线,他的唇角动了动,却只能干涩道:“对不起……我……”
“主人……”他终于哽咽起来,压抑六年的恐惧顷刻爆发,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样僵硬地颤抖,“我还留着那张卖身契,别不要我……“
李玖没有说话,视线有些模糊,反手揽上他的脖颈,将人按进自己怀中。
怎么可能不要呢?
*
一群人把大喜的日子算了又算,最后还是被迫提前了。
那日文佑一如既往地在书房办公,怀里搂着自家主人,手非常自然地伸进李玖的衣服捏他的乳粒。李玖看看他手里内容正经的文件,又看看他淡定的表情,心道饥渴太久易使人变态。
李玖轻拍了下他的手,却没有躲开,他亲爱的小奴隶,表面看着越来越霸道,内里却藏着一道伤口,只要他稍微表现得躲闪,对方就会非常难过的样子。
李玖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文佑便很开心地甩开文书,像个怪蜀黍一样去揉他沉睡的性器。
春宵苦短日高起,昏君从此不上朝。
李玖又被他按在椅子上,被骑着上了一次又一次。一开始他还能抽空怀念下过去把乖巧的小奴隶按在身下为所欲为的样子,到后来满脑子只剩“我该不会要成为第一个被骑死在床上的神吧”。
当然最后他还是活蹦乱跳的,一次又深又重的撞击下,文佑的呻吟突然变成了痛呼,小奴隶在床上经常喊痛,多是撒娇和情趣,不是真正疼了,但这一声明显和平时的不一样。
李玖手忙脚乱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拔下来。
医修一通查探后面色古怪,瑟瑟发抖地表示自己学艺不精,竟是给男子把出了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