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这么直白的拒绝反倒让文启元有些震惊,放在以前,便是不吃不喝不睡,文佑也会费尽心思把手边所有事情做到最好,至少绝不会以没有精力为由来拒绝。

“既然不重要,那便没有做的意义,不如留些时间给重要事务。”

“轻重缓急,我自有分寸,更何况父亲如何断言此事于我不重要?”

文启元退了一步:“我记得你现在还有账务需要处理,那就等处理完正事再弹。”

“早一刻钟晚一刻钟不会有任何区别,该做的我都会及时处理,抚琴并不会有何影响。”

两人越说越快,虽然语调平淡无波,但李玖就是觉得这两人快吵起来了。

“你当这是为了谁好?”见他油盐不进,文启元面色已经有些阴郁了,但到底只是捂着额头,叹道,“那便把这张琴换掉罢,我和你的母亲再为你细细挑选一张,如此普通的琴怎能配得上你?”

最后这句最明显,李玖终于听懂,原来方才两人一番交谈,既是在明劝文佑抚琴一事,又是在暗喻自己和文佑的关系。

大人物说话都如此委婉么……李玖仗着背对他们看不见,做了个鬼脸。

文佑拨了几下琴弦,清丽的音色从指尖流出,“宝瑟泠泠,朱丝弦断,只求知音一人。”言罢微一挑眉,“父亲应当不明白。”

文启元一盏茶未喝完便挥袖离去。

“你和你爹说话都这么累么?”李玖抱着兔子站到文佑身后,抽了抽嘴角,“每句话都在明着骂你暗着骂我,好个一语双关。”

“他们习惯这样,宁愿模模糊糊让人去猜,也不愿说错话落人口实。”文佑冷哼一声,“若是最后出错了,便可全怪别人揣摩错了。”

文佑叹了口气,李玖把兔子揣进怀里,双手按上他的太阳穴,文佑扯过来在他的手心亲了亲。

“你家中长辈控制欲都这么强么?”李玖想起刚捡到文佑时的样子,突然有些理解了。

文佑捞着他的腰把人按在身边坐下,“永远做最正确的事,这是他们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对身边人的要求。自我幼时起,他们便将我每一刻钟应当做什么、做到何种程度、做不到又如何……全部规划得一清二楚,势必让我以最快的速度达成最高的成就。”

“而且他们的指令会变化,若是规定了一,我最后完成得很好达到了二,他们下次就会用三来要求我。”

“我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总是会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我只需要听他们的命令就足够了。”

“听起来就很难受……他们自己不觉得有问题吗?”李玖咋舌,怪不得人捡回来时会对一张卖身契那么尊崇。

文佑摇头:“他们自幼也是这样过来的,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其实活得很辛苦……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当他拿到醒来后的第一份任务安排,第一反应居然是抗拒时,他就猜到这段空白的记忆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文佑靠在他的肩窝里:“你哪是什么祸星,分明是我的福星才对。”

美人一笑,连阳光都要逊色几分。李玖刮了下他的鼻尖:“所有人都在苦苦瞒着,生怕把我吓跑,你却直接告诉了我,你这家主当得不称职。”

“原来你都猜得差不多了。”文佑剥了颗葡萄,送到他的嘴边,“还以为能看到你惊讶的样子,不愧是我的宝贝,真聪明。”

他的手指修长优美,骨节分明,李玖干脆连同葡萄将那指尖一起咬了进去。

文佑环着他的腰,收起微笑,长年累月的上位者气质便不自主泄出来,严肃又高傲:“你不必担忧,我会想办法弄清真相,并阻止他们。”再不济,逃跑也是可以的。

“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你为什么会被天道认定为祸星。我调查过你的平生……”

文佑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讨好地蹭了蹭他,看见李玖没有生气,才继续说,“你一直是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就算偶有起伏也会很快平息。按部就班,随波逐流,人缘不错却生性孤僻,无甚喜恶。不偏激,无执念你这种人完全不像是会堕魔的。”

李玖笑了声,揶揄道:“听起来在说和尚。”

就是这样,明知被所有人防备,也平静得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是以前,文佑还能称赞一声淡泊。

现在……他却觉得恐怖,仿佛世间没有任何能勾起对方欲望的东西,他活在这里,却不融入这里,随时可能弃所有人而去。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文佑谴退下人,又挥手布下几层结节,翻身坐到李玖的大腿上,挺翘的臀部撞在男人的胯间。

李玖扶着他的腰,挑眉:“家主方才不是说还有事要办么?”

“所以你得快点。”

“真不讲理。”

李玖这次很贴心地没有把文佑的衣服全部扯掉,只是褪去了他的长裤。四周视野开阔明亮,平素高傲的家主却在这里勾引男人交欢,就算明知不可能被发现,心中也难免生出羞耻感。

糯米兔球被李玖放在桌上,屁股一扭一扭地挤进果盘中大快朵颐,结果没啃几口就被连盘带兔一起放到了地上。石桌上传来衣料摩擦的悉悉索索声,以及两人默契压抑过的急促的喘息。

文佑被他按在石桌上趴下,屁股被最大限度抬起,上衣被推到腰部,露出形状完美的雪臀,才被刺激几下,女穴便发了浪,将李玖的性器顶端打湿了个彻底。

阳具缓缓推进花穴,被两瓣小阴唇柔柔包裹住,文佑轻咬着贝齿,听见自己下面被弄出的水声,面上便有些挂不住,昨晚毕竟是在水里,他还能假装不知道,这会儿光天化日、清清楚楚,叫他面红耳赤得厉害。

“嗯……慢……啊……慢点……怎么这么快……”

“不是家主要求我快些么?”对伴侣有求必应的李玖心情很好地满足了家主的无理要求。

他双手掐住那无暇白玉似的纤腰,性器在花穴里大开大合地抽插,将那原本白嫩的阴穴插得湿软糜红,门户大开,不断有汁水伴着阳具的抽送从两人的结合处挤出来。

文佑的锁骨在石桌上被磨蹭得发红,李玖便把他捞起来换成仰躺在桌面,分开他的大腿,重新从正面进入,狠狠蹂躏那朵娇嫩的肉花,让身下的人抽搐着喷了一次又一次淫水,牵着银丝从腿根淌到地上。

文佑痴痴地望着身上的男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李玖的情绪外泄才最真实、明显,如果他的身体能勾得对方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那便是值得的。

“唔……不……”到底是羞于在露天的庭院里,文佑习惯性咬住手背来克制呻吟,刚咬了两口又突然放下,他愣了愣,神情里多了一丝疑惑,但是很快就被下身的快感淹没,没心思再想其他。

不能咬手背,他只好用手轻轻覆住面容掩耳盗铃,同时又忍不住透过指尖缝隙偷瞧李玖的表情,结果正好和他对上眼,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李玖忍不住笑了声,拍拍他的肉臀:“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昨晚不是还野得很吗?”

那是因为你看不见才……文佑双腿夹紧他的腰,捂着脸,脸和脖子红成一片。

见他这样,李玖更加想逗他:“说起来,家主还与我在野外做过,那时你也这么害羞,结果你猜怎么着?”文佑放下手,好奇地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