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珏似乎又说了声谢谢。

……

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明珏仍然跟在你身后。

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从裤兜里摸出几支药膏来,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尴尬,他说:“你能帮我擦一下药膏吗?”

他顿了顿,脸也有些红,“伤……伤口太大了,位置也有点……我有点……擦不到……”

你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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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曲

擦药膏这种事情不算什么隐晦。但你清楚知道明珏要求擦的部位有多让人尴尬。老实说,可能真的是你吃饱了没事干,才会将一个大活人抱回家里来,给他洗澡、给他吃药,还要伺候他。

以前你有想过养一只狗或者猫。给硕大冷清的屋子增添一点生命的活力直到你将这种想法告知给母亲:母亲其实一开始也没有果断拒绝,只是告诉你,她不喜欢这种东西,而且你俩每天上班上学就够累了,也没有闲工夫去照顾。接着又将话题转移到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没有,该背诵的课文、单词,该提前预习的功课……你便清楚这件事没了后续。

此时此刻你觉得明珏像一只温顺的猫。锐利的爪牙被不知不觉磨平,懒洋洋的模样。他就赤着身子趴在床上你的衣服于他而言有些偏大,看他身上遍布的暧昧吻痕,以及不知道用多少力度才能弄出来的红紫掐痕,你决定沉默到底。

指尖沾上特意买来的药膏,凉凉的,你先试着擦他腰侧的伤,他却是一抖,脸埋进被褥里闷闷地说道:“擦后面吧……其他地方都……擦过了。”

但看他的反应,还很疼的样子。虽然大家都是男性,但你还是不免感叹明珏过于纤细的腰肢,要不是头发在方才已经被他自己剪掉,就刚将人抱回来时那个发丝凌乱的模样,太要命。他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些脏污的味道,他用了跟你一样的沐浴露,味道清新。后面的伤口确实很大,你能明显看出来是撕裂出血的程度。但将指尖挤进充血的褶皱时他却是没再颤抖,你一边动作温柔地擦药膏,一边问他还疼不疼。明珏摇摇头,不疼。

……明明刚刚碰到腰侧部位的伤都疼得一抖。

整个过程都安静得不可思议。脑海里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眼里是明珏皮肤的白,以及伤痕的红紫交错,你甚至连他的屁股都不敢直视。

你不知道明珏是出于怎样的心理。

才会突然对你说道:“我刚刚真的抠挖了好久,才把那些精液给弄出来。”

“黏糊糊的,真的很恶心。”

你还是没说话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你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像是害臊,又像是尴尬的。但人好歹也是你带回来的是不是,好歹也是游阙的发小是不是。你坦然盯着他光裸的后背说了句,“还是……不要再想了吧。”

你只加快了擦药膏的速度,他却抬了抬腰身,你的手指便又侵入了几分,火热一片。

“嗯……里面也不舒服。”他说。

“……”

一时之间你也不清楚你到底是在擦药膏还是在干别的什么不健康的事情。

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才擦完。明珏理了理衣服,抬起身子微笑着看你,说了声谢谢。

他胸膛处的咬痕是最严重的,乳|头也隐隐约约在渗血,配上那张漂亮得分不清性别的脸蛋,你连忙移开视线,打算起身离开。

他却忽然凑近你抱住你,“宋折,抱抱我。”

你奇怪地皱眉,任由他抱住你。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小声询问道。

窗外细雨绵绵,像摇篮曲。明珏没说话,只将你抱得更紧,迷迷糊糊地在你怀里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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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晚安

你没有再继续回忆过去,这只会令现状的你更为不堪。

窗户缝隙间钻进来的冷风刺骨,你觉得烦闷、焦躁不安起来。你又推开房间的门,慕冬仍靠站在走廊的墙面上不说话,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灯光的颜色像月亮,层层叠叠的身影融洽进这片色彩里。你动作缓慢地凑过去,慕冬听见动静也迟缓地回过头来,与你四目相对。其实光这样仔细打量的话,会发现慕冬跟明珏也没有那么像。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果,拆开包装后便吞咽了下去。牙口还不错,你听到糖果在他牙齿碰撞下发出的碎裂声响,他鼓着腮帮子询问你的状况,他说他听到你的呕吐声了。

你说没事,又扶着胃背靠墙上,脑袋昏沉,呼吸声也跟着骤然加大。你试图平缓呼吸声,却感觉心跳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响亮清晰。你抹了一下嘴角,还有轻微的刺痛感,但敷药过后的伤口在慢慢结痂,至少不会再蹭出血来了。

慕冬静静地看着你,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他又问你是要在这走廊上呆一晚上吗?

额头不知何时冒出冷汗,胃部也在隐隐抽搐,持续的痉挛叫人腿软。你吃力地摇头,可以感觉到对方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你,步伐缓慢沉重,你嗅到了不一样的意味。你抬起眼睑,注意到慕冬神色的不对劲,却无暇顾及。他居高临下、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想扶你回房间躺回床上。

结果动一下脑袋便昏沉得要命,你眼前开始发黑连忙说不要扶你。他见你这么难受,弓着腰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一边嘀咕着“你是不是食物中毒了啊,不对啊,我也吃了怎么没这样”,一边将掌心贴紧你的脊背一下一下地往下顺。你的脊背清瘦,弯曲的弧度不算深刻,却像一条蜿蜒向下的小溪流,腰椎的骨被溪流冲刷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