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晚周攒的耳提面命,郁孟平哪里还敢给纳兰妮很多糖吃。他扯了扯嘴角,端出一副谈判桌上十拿九稳的样子, “再说一句三颗糖。”

纳兰妮:......算你狠!

郁孟平从铁盒子里拿出糖给她,纳兰妮接过, 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个狡猾的商人!”

郁孟平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本来就是,中国有句老话叫无商不奸没听过吗,那就让你见识一下。”

纳兰妮:哼!看我到时候怎么和Miss Zhou告状。

然而, 显然纳兰妮的告状起不了任何作用, 反而每天傍晚看着周攒来这里找这个男人的时候都是笑得甜蜜蜜。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使用了什么魔法, 把严肃认真的Miss Zhou迷得团团转。

援助工作已经将近收尾阶段,周攒不用像之前那样每天忙到很晚,现在基本上到了傍晚就能收工。

不用刻意去找,她也知道郁孟平在纳兰妮那儿。一般情况下,她到那儿帐篷站一会儿,了解卫生情况,之后和纳兰妮聊一会儿天,就拉着郁孟平回去了。

“刚刚纳兰妮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坏话?还特意支开我?”郁孟平看着远处的风景问。

确实如郁孟平猜测的一般,纳兰妮拉着周攒说郁孟平这个人没有她故事中的前男友好,让周攒慎重考虑,不要像她姐姐那样被男人骗了。

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纳兰妮只是个小孩子,周攒当然没有听进去,在纳兰妮面前答应得头头是道,可到了郁孟平这儿,她说:“没有,纳兰妮在我这夸你有耐心,因为有你,所以她最近都很开心,有人陪她说话。”

假话,她说的统统都是假话!

但是郁孟平还是很好心地把这场戏做足,眯起眼睛笑着问:“那你呢,开不开心?”

之前因为刚到这个小镇上的时候,只有周攒会说法语,所以一直都是周攒在和纳兰妮沟通,即使后面有她的同事来,纳兰妮还是粘着她。

现在郁孟平帮她减轻工作量,周攒当然开心得不得了。

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帐篷外头,她看了眼周围没有什么人,周攒卸下工作时严肃认真的样子,一脸小女儿心态。

脑袋抵着他的胸膛,不自觉地笑:“其实只要你来了,不用做什么,我都很开心了。”

郁孟平满足地摸了摸她的耳垂:“那就好。”

正当周攒还想抱着他继续温存一会儿,郁孟平弯下腰,在她耳边说:“那你记得,回去的时候,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已经是第二回 了。”

周攒讶然地抬头。

郁孟平以为她听不懂:“加上昨天的,不就两回嘛?要用我喜欢的方式报答我。”

他的指腹在周攒白玉似地手腕上细细摩擦,那块细嫩的肉渐渐泛出红晕,让她痒酥酥的。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什么方式吧?攒攒。”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让周攒想起两人以前在一起时候不堪入目的画面。

“郁孟平!”她羞臊地瞪了他一眼。

郁孟平弯腰进入帐篷,听到她羞愤的声音,又转过声,那张脸没事人似的一本正经:“我可都记着呢!别想耍赖。”

这人记什么不好,偏偏记这些?

周攒哑然失笑,也跟着进去。

周攒忙了一天,郁孟平让她休息,他去外面接水,顺便去营地中心拿完饭过来。

走之前,又怕周攒太无聊,从口袋里拿出那一铁盒子的糖要给她。

周攒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铁盒子,目光微变。

“怎么到了这儿也抽烟?”

郁孟平当时正从自己箱子里拿东西,没瞧见她表情,头也不回地说:“没有烟,就是糖。”

到了这地方,他已经不怎么抽了。

“你给纳兰妮的糖就是这铁盒子里的?”

“嗯。”他应了声,拿了水盆就往外走,“我先去了。”

周攒有心无力地说了句好,也没看他。

掂了掂手上的铁盒子,重量还算轻,里头为数不多的几颗糖在空盒子里摇来晃去。

这是他们那天去粤菜馆吃菠萝咕咾肉的时候,周攒坐在车里,看见郁孟平手上拿的那个。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隔着一扇窗,自己看到那只表面画有小兔子的铁盒时,那种冷冽的心情。

手上这只虽然不是小兔图片,但看起来似乎是同款,外形是一摸一样的,在灯光下铁质的边缘渡着层冷光。

周攒摸出一颗糖,捻开包装,丢进嘴里,确是泛酸得不行,整个口腔像是含了一颗话梅似的。

她懊恼地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的帐篷,用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发着呆。

郁孟平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察觉出了周攒对自己的异样,以至于到了纳兰妮那儿,他回忆起昨晚的发生的事情之后,目光盯着角落里的土块,眼神空洞。

昨晚周攒吃完晚饭,洗漱之后,就上床休息。郁孟平则在帐篷里善后。

等他像往常一样,关了灯休息,揽过周攒,手指掀起她的T恤往上捏一捏再睡觉的时候,周攒一把拍开他的手。

声音里透着点浓重的鼻音:“累,别动我。”

郁孟平还真以为她累了,于是把手收回来,还很贴心地帮她整理好衣角,只在周攒的下颌角吻了吻:“累就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