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涂桓现在可没心情和赵光泉说些有的没的,刚刚在路上一个颠簸都能让晏琛咳出两口血来,涂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赶紧看,别说废话。”

赵光泉瞧着涂桓神色确实有些慌张,上次见他这样还是多年前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抢救的时候,也不敢耽搁了,揭开晏琛身上的西服外套,整个胸膛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血污,泥土,精液,遍布各处,缝隙中隐约可见肋骨,阴茎也由于长久的勃起呈现出浓重的紫红色,尿道口大敞,却无半点液体涌出。

这架势把赵光泉也吓了一跳,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了,“你……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不是我。”

赵光泉瞥了一眼,脸上写满了不信,又觉得涂桓在旁边碍手碍脚的,数落道:“你这嗜血的习惯真的要控制一下了,别站这儿,碍事。”

涂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角,还被晏琛紧紧的攥在手里,许是因为疼痛,时不时的抽动几下。

“真不是我,他怕疼,我在这儿他能安稳一点。”

沿着涂桓的视线,赵光泉也注意到了晏琛的动作,便不在劝阻了,一边检查一边问道:“他都做了什么。”

涂桓包裹住晏琛的手,指尖不安的在他手背上摩擦,“我不知道,路上一直在咳嗽,还带血。”

赵光泉把晏琛放到侧卧位,在背心按压了一下,晏琛便随着他的动作呼吸急促的咳嗽起来。

“唉,小李,先把呼吸机插上。”赵光泉垂眸叹了口气,继续向下检查,后穴口的肌肉失去作用,保持着之前的形状,足有三四厘米大,因着刚刚的反转咕嘟咕嘟地往出吐着浊液,原本应是灰白色的浊液具被染成了浅红色。

“准备手术室。”

赵光泉继续检查着,阴茎烫的出奇,轻轻一捏,里面似有硬物,不用多想,依着赵光泉多年的经验,尿道里一定有东西,只是勃起状态下那个东西完全没入了通道中,完全无法取出。

“小李,海绵体抽吸准备。”

一众医护在诊室里忙的团团转,不明就里的对坐在床头安抚患者的涂桓投之白眼,谁都觉得这样的状况实在太残忍了。

赵光泉已经跟了涂桓十来年,看得出他现在状态不对,终还是将他赶了出去:“马上手术了,你出去吧。”

也不知道是晏琛迷糊之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还是因为疼痛没了力气,反正就是恰到好处的松了手。

涂桓俯下身,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插进发丝中轻揉了几下,在晏琛的耳边说了一句:“小琛,别怕,我就在外面。”而后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才转身出了门。

晏琛做完手术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眉头紧锁,眼睛紧闭,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失血过多的苍白,唯有脸颊上泛着那种病态的潮红。

晏琛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满是裂痕的瓷器,好像稍稍一碰就会碎裂成渣一般,涂桓抬手想摸摸他,却又害怕的缩了回来,最后只能转向赵光泉:“他……没事吧。”

赵光泉知他心中所想,一边疲惫的脱无菌衣,一边答道:“没事,一会儿麻药过了就醒了。”

涂桓点了点头,准备回病房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那,他不会有后遗症吧。”

“不会,”赵光泉笃定道。

见他神色放松了不少,继而调侃道:“不会耽误你以后幸福的。”

涂桓翻了个白眼,但是心情却好了不少。

“没事就好。”涂桓心里默念着进了病房,就那样静静的守在床边,看着呼吸机上平稳的数字,顿觉安心。

赵光泉处理完手术室的事情之后,便又来了病房,毕竟今天只有这一个病人,还是涂桓亲自送来的,他的八卦之心如熊熊烈火一般,一定要来问个清楚。

涂桓一见赵光泉进来,就迫不及待的站起来问道:“他怎么还没醒。”

“这才几分钟啊。”赵光泉无奈道,“哎,他就是你新收的那个sub?”

“嗯,严格来讲,也不算是。”涂桓回想着他们之前的调教日常,以及那份情急之下签署的合同。

“怎么?你们还没签?”

涂桓回头看了看晏琛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轻声说道:“签了,不过不是主仆条约,是结婚协议。”

“什么!”震惊之下,赵光泉完全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顾不得现在还是在病房,“结婚协议?!你……你认真的?”

赵光泉一早就听说涂桓收了新的sub,一直没见他送新人过来,尤其是上几周还送了囚慕过来,让他一度以为那只是谣言,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奔着结婚去的,怪不得这么在意。

“哎,他什么来头啊,你和他结婚,你爹那儿

“没什么来头,至于我爹,他要是不想看,大不了等他走了再领证。”

尽管一直知道涂桓对他爹没什么怕的,可毕竟涂董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若是叫他再承受这么一波打击,恐怕要一命呜呼了。

“啧,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赵光泉还想打听点什么,但是晏琛已经醒了,弱弱的唤了一句:“涂总……”

明明是细弱蚊蝇的声音,却叫两人当场住了嘴,赵光泉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尴尬的笑了笑,找补道:“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晏琛摇了摇头,赵光泉也就识趣的离开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涂总,股票的事……对……”

没等晏琛说完,涂桓打断了他:“我知道,不说工作了。”

晏琛虽然明知道涂桓就是桓哥,但是看着他没带面具的日常样子还是有些无法适应,若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桓哥,他大概率会撒娇喊疼,但是涂总坐在这里,他却不太开得了口。

“小琛。”涂桓也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刚刚晏琛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晏琛听没听到结婚协议的事情,毕竟若是现在提出结婚,他自己都觉得突兀。

“嗯。”晏琛很喜欢这个称呼,即使是到了最不舒服的时候也能下意识的答应,何况现在身上虽然疼,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

“你……”涂桓原本是想问如何处理囚慕的,但转念一想,又怕刺激到晏琛,便转而问道:“疼吗?”

晏琛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摇了摇头,但是由于不小心扯到了胸前的伤处,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涂桓第一反应就是想把他抱起来揉进怀里安慰,然而目光忽然扫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落寞的叹了口气,只能轻拍着他唯一没伤到的肩头。

这样的安慰即便是没有拥抱来的热烈舒服,但也让晏琛的心里柔软了不少,之前见到涂总绷着的那根弦忽然就软化消失了,“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