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有预料,但晏琛没想到的是,盛洪竟然如此迫不及待,首选竟是自己,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入职不久吧,相比起那些十几年的高管更简单一些。
“盛总是觉得我工作不好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晏琛是明白的,盛洪现在手里有23%的股权,若是拿了自己的那3%,便可一跃成为公司的大股东,其他人的股份要不太少,要不太多,他是最好的选择。
“晏秘书,你多想了,只是想请你帮这个忙而已,后面不会亏待你的。”
想来盛洪是笃定他与涂总的感情最浅,才敢如此直接的下手。
见他还有所犹豫,盛洪也没有紧逼,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倒也不急,合同留在你这里,想好随时找我。”
待盛洪走后,晏琛打开合同,一眼就看到了回购价格,是远超市场股价的,甚至比录山巅峰时的价格还要高些,这样的价格于一个打工人而言很难不动心。
晏琛对涂桓确实没什么深厚感情,就算最后盛洪没有兑现承诺,他换一个公司也没什么损失,可一想到自己前一阵子还在提醒涂桓注意盛鑫集团的动向,现在就要倒戈,心里总是怪怪的。
一夜没睡,隔天一早就拨通了盛洪的电话:“盛总。”
“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嗯,盛总,转让合同我是不会签的。”
晏琛的决定让对方始料未及,听筒里僵持了片刻,而后说道:“哈哈哈哈,没想到晏秘书这般忠诚,很好的职业素养。”
话里话外哪里是夸奖,不过晏琛还是道了声谢,挂断电话。
下定决心之后,晏琛也轻松了不少,便约了朋友吃饭。
最近的压力确实不小,几杯酒下肚,晏琛就有些迷糊了,但是一直玩到了深夜才叫了代驾。
晏琛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代驾开了很久的车,才终于把他送到了地方。
梦里的晏琛总觉得睡得不舒服,床也很咯,甚至也摸不到枕头和被子,感觉脑子都被咯的生疼。
这是?这是哪里?
晏琛茫然的睁眼打量四周,一个空旷的屋子,没有窗户,角落里一股刺眼的白光直射着晏琛的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四周的陈设。
怪不得一直睡得难受,原来根本没有床,只是就着衣服躺在地上。
绑架?!
晏琛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可是他一向老实本分,哪里来的仇家。
睡了一夜,压得手脚都不太灵活了,晏琛抻着手臂拉伸,刚想站起来活动下脚踝,一阵叮铃咣啷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他这才发现那根拴着他的铰链,一端在他的脚上,另一端固定在墙里。
他试着摸索手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然而,不出所料,身上全部的东西早已不知被收到了何处。
想不出债主的晏琛,只好认命的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没有时间,没有光线,晏琛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来了个活人。
“签了吧。“
来人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甩给他一叠文件。
晏琛拿起来一看,瞬间就明白了,盛洪!
看得出来,盛洪并没打算为难他,他也是个识时务的,“签了就放我走?“
“当然。“
晏琛没有片刻的犹豫,3%的股权在人命面前太微不足道了,刷刷几笔,而后又在地上磕齐了纸页,才递给他:“好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对方勾起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情绪平静的说道:“怎么也要确认了再说。”
门哐当一声合上,四周重归寂静。
“盛总。”
盛洪翻开纸页扫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行了,放了吧。”
“盛总,我有点事情想说。”
盛洪合上纸页,抬眼看着囚慕。
“里面那个人能不能留给我。”
“嗯?个人恩怨?”
囚慕点了点头,脑子里满是他在医师部醒来时的狼狈样子。
“别闹出人命。”盛洪年轻时候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茬,不过是这些年管的严,收敛了不少。
“是。”
囚慕得了应允,当即带了两人进了暗间。
晏琛听着动静,原以为是来放他出去的,没成想反被按倒绑了起来:“你们干什么?不是说签了合同就放我走吗?我和盛总可没有什么别的仇怨。”
“晏琛,言辰。”囚慕嘴里念叨着,“呵,现在已经和盛总没什么关系了,是我想让你留下来的,言辰。”
言辰?欢宴的人?
“你是谁。”
“囚慕,想不到吧,哈哈哈,我也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晏琛想着上次匆忙签下的主仆条约,难道,现在囚慕找上门来,是因为这个?可是那个条约他连看都没看,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那个到底做不做数,说不定只是在白纸上按了个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