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细细把玩,痛都来不及,谁想伤害他呢?
“是呀,可惜了,我都不忍心下手啊,你们来吧,等会移植心脏的时候我再抄刀。”主治医师挑开几条伤口上缝合的线,就有点心痛,索性把手术刀交给助理。
然而就在此时,手术室外面却响起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很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混杂着叫骂声,伴随一声巨响,手术室的大门被人重重撞开了!
一群乌泱泱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把手术室围得密不透风,几个警察用枪指着医生:“我们接到举报,你们涉嫌非法器官交易,请立即停止手术,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
此刻季濯泽的麻药还未完全生效,他拖着一身管子从手术台上挣扎着坐起来,扭曲的表情把那张病态的脸衬得更加可怖,饥渴已久的吸血僵尸一样!
“不,你们没权利这样做……”
可他还没说完,一颗子弹嗦地飞了过来,直接击穿他的肩胛骨!
他瞬间像个被拔了电池的玩具,当场卡机在原地,惊恐万状地张着嘴巴喘气!
国外的警察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开枪,不过没有滥杀无辜,甚至还让旁边的医生去给他止血,动手取子弹!
场面好不混乱,一连串的鸡飞狗跳,兵荒马乱。
……
初秋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深灰色被罩被晒得发烫,中央拱起一长条,勾勒出个纤细柔软的身子。
一只细嫩的脚腕从被子底下探了出来,脚踝处凸起伶仃漂亮的骨节,不耐烦地一蹬被子,小声嘟囔了一句:“渴……”
听到动静,坐在床边手托下巴正在打盹的霍满猛地惊醒,眼缝掀开的瞬间,第三只瞳孔也突兀的转了出来,挤在左边眼眶异常骇人,像是沉睡的野兽被惊扰了清梦!
等看清床上捂在被子里、露出半个毛绒绒碎发的小脑袋时,他才卸下满身的戒备,那只粉红色的瞳孔亦如晨曦皓月,隐入太阳光普照下淡蓝的穹苍之中。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拉下捂住少年脸的被子,柔声问:“怎么了?”
低沉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传进耳朵里,如同大提琴的曲调,让季乐乐有一瞬的失神。
随后一个激灵,猛地从碎梦中苏醒。
霍满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帘,眉梢疤痕依旧,用狰狞的样子掩饰着那见不得人的畸形,看不出半点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反而还高人一等。
他一定憋得很痛苦吧?
多余的那只瞳孔,每天都要努力的翻挤到眼球的背面,肯定很难受的。
可他却还要用最漫不经心的态度,去粉饰太平。
以至于所有人都被蒙蔽了,以为他是矜贵优雅的霍家大少爷。
俩人对视良久,季乐乐努力挤出一个笑,压抑着声音,极力地遮掩着话语下的情感,“这次也不是做梦?”
“不是。”霍满瞳孔中情愫起伏,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季乐乐吸了吸鼻子,感觉胸口更痛了,“所以,我心脏是被取走了吗?”
“没有呢。”
“又是你救了我?”
“这次不是。”
季乐乐眼皮快速地跳了两下,“那是谁?”
“是你的保镖,他用你的手机给我发起了位置共享。否则我们也不可能找到你。”
霍满恢复了冷漠,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就像在看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季乐乐察觉到他眼底的寒意,又记起那个俊美的眼镜男人,心里咯噔一声,却又忍着痛问:“你说是K?”
“嗯,他们已经没脸再见你,你父亲和你哥哥也在警察局,所以暂时让我照顾你。等你伤稍微恢复,就能回国了。”
霍满平静的讲诉着,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像只是出于普通朋友之间的关心,所以才照顾他的。
季乐乐突然好想哭。
经历了这么多,他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此刻看着近在眼前,却又像是隔着一条马里亚纳海沟的霍满,眼圈倏然发红,不禁潸然泪下。
看到他哭,霍满眼眸略沉,随即淡笑着将用宽厚炙热的手掌抚在季乐乐脑袋,沉声问:“怎么哭了?”
“想喝蜂蜜水,要加薄荷的那种……”
漂亮白皙的少年哭得鼻尖恍红,宽大白衬衫领口露出纤细颤巍巍的脖子,小巧喉结还时不时地滚两下,好像没喝到薄荷蜂蜜水,就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霍满有些好笑,忙从兜里掏出一把薄荷蜂蜜糖,塞进他手心,用哄孩子的口吻:“先吃两颗糖,我打电话叫人给你送过来?”
“我不,我不吃这个糖,你都给他吃了,不甜了……”季乐乐不知哪里来的的脾气,手一扬就将整把糖扔在了霍满脸上!
甚至还气鼓鼓地骂了一句:“你这个朝三暮四的渣男!和季青山没有区别!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霍满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扔东西在脸上!
他瞳孔骤缩,眉梢疤痕突突地跳了几下,修长指节一蜷,猛地扼住季乐乐脖子,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点?”
第40章 我就是地狱!
季乐乐呼吸一滞,险些崩溃。
他差点忘了,霍满是个十分危险的精神病患者,对血液充满渴望的变态,随时可能因为愤怒而对一个人大打出手,甚至把人淦掉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