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377流着眼泪,在陆庆的目光下张开不住流血的口腔给他看。

“脏死了。” 陆庆往后退了一步:“把屋子收拾好,你就可以休息了。”

殉奴楼是每个私奴都惧怕的地方,可那毕竟不是眼前的事,陆庆发了一顿火,心情平复了一些,肚子里便又开始觉得饿了。

可377那一嘴血,没法去给他拿东西,他只能自己再去餐厅凑合一顿。

远远的在电梯间看到了那个卓卓和掌刑,他放慢了脚步,慢慢收敛身上的戾气,他现在还不太惹得起卓家。

卓卓正和X117说想把卫生间重新装修一下,远远看到是陆庆,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一步。

陆庆微笑着走过去打招呼:“卓卓大人也去吃饭?”

”是。“ 离得近了,卓卓便闻到陆庆身上乱七八糟得味道,药味,汗味,化妆品,似乎还有一点点血腥味。他有点受不了这个。恰好电梯门开了,卓卓连忙走进去,一回头,看陆庆竟然要跟着他们进电梯就有点着急了:“诶,陆庆,你别进来。”

陆庆一愣,卓卓掩了鼻子:“太难闻了,你等下一趟。”

X117皱眉低叱:“卓卓大人!”

卓卓摇头:“不行,真得受不了。”

X117和卓卓的声音被电梯门隔断,陆庆瞪大眼,一脸恼羞的扑上去要把电梯再按开,可已经来不及了。

可恶!

太可恶了!

他不会放过卓卓的!他,他要让卓卓吃狗屎,喝狗尿,看他还怎么洁癖!

陆庆满腔怒火的下楼,冲到院子里,这才想起来院子里那个大笼子.....

脚步在大门口停下,他远远看到一个侍卫站在笼子旁边,手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从栅栏间伸进去。而凌语被反缚着双手,只能仰起头接水喝。

他伸手挡住路过的一个侍奴:“主人对凌语,一向如此吗?” 他不傻,万行衍虽然是个暴君,可那人对丁尹和卓卓可没这么不讲情面。

那侍奴一愣,随口道:“这算什么啊,主子以前,还让人用抓狗的钳子,压着凌语到处爬呢。”

陆庆有些惊讶这个侍奴的态度,更惊讶于这侍奴所描述的画面:“好歹也是沈家送来的私奴,主人这不是打沈家的脸吗?!”

那侍奴看了陆庆一眼,陆庆这话说的,就好像自己不是沈家来的似的,背叛的可真够彻底的。他心里不屑,说话就有些刻薄:“陆庆大人不知道吗?凌语他妈是妓女。你们沈家把一个妓女得孩子送来给主子做私奴,主子没因为这事跟沈家交恶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初闹得可大了。” 那侍奴说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失言了。自从凌语攀上齐家的宁杰后,已经很少有人再提凌语的出身了。他闭了闭嘴,说道,“陆庆大人,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陆庆惊讶了好一会儿,再看过去得时候,凌语已经喝完水,重新靠着笼子坐了下去。他沉默了片刻便走了过去。他原本就对凌语有兴趣,只是还没弄清楚情况,多少有些顾忌。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再忍着了。拿一个侍奴撒气,哪有欺负一个私奴痛快?!

凌语看到陆庆走过来,默默叹了口气,从他被关到笼子里,就一直有人过来看热闹,现在过来这个人就更让人讨厌。

“凌语大人,” 陆庆带着笑意走到近前:打架的后果,应该比这个惨吧?”

凌语不喜欢陆庆,哪怕他在笼子里很无聊,也不想用陆庆来消磨时间:“你有事吗?”

陆庆见旁边站岗的侍卫没什么反应,便踱着步,围着笼子转了半圈:“你不觉得难堪吗?”

凌语:“习惯了。”

陆庆站到笼门前,笑道:“我看你也习惯了,要是我,绝不会像狗一样从别人手里接水喝。”

忻城:”......”

凌语叹了口气,无聊的问道:“陆庆大人,如果是你被主人关在笼子里,手又被捆在身后,你打算怎么喝水?“

陆庆冷笑:“要不要我跟主人说说,给你放个盘子,倒点水,方便你舔着喝?”

凌语笑了:“这种事,你不用跟主人说,跟七零说就行。”

陆庆哈的一笑,讥讽道:“你可真是自轻自贱,掌刑就那么可怕吗?”

“你想岔了,“ 凌语淡淡道:“我只是担心你见不到主人而已。”

陆庆一愣,怒道:”你!”

旁边有个路过的侍奴停下脚步,笑道:”陆庆大人你别听他胡说,A070那可是个眼里只有主子,谁的面子都不给的人。换谁谁不忌惮。”

陆庆沉了脸色看了那侍奴一眼:”主人为什么会让A070做凌语的掌刑?”

“还能为什么啊,凌语经常在主子工作的时候跟着伺候,别的掌刑不可能随时跟着啊。“

陆庆一愣,有些惊讶:”主人让凌语在办公的时候伺候?”

“主子有一阵子把凌语当狗养,到哪都牵着的,“ 那侍奴欺负陆庆是外来的,不提凌语现在的情况,只是借着嘲讽发泄自己上午在上司那里受的冤枉气:”谁让凌语出身低下呢。”

陆庆看向笼子里闭目养神的凌语,突然冷冷一笑:”天这么热,给凌语大人洗洗澡吧?”

那侍奴一愣,什么洗澡?怎么洗?

陆庆见过侍奴给花园浇水,他对那侍奴笑道:”浇花的水管够长吧?”

那侍奴神色一僵,主楼的人都知道,你可以随便嘲讽凌语,过份点都没事,可却绝对不能以为自己可以对凌语做什么。

他讪讪退了一步:”陆庆大人,奴才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陆庆脸一黑:”怎么,挑拨完别人,自己就想开溜?”

那侍奴张大眼,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胡搅蛮缠的人:”陆庆大人,你在说什么啊?”

陆庆看向那侍奴,习惯性的拉人下水:”浇个水而已,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