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男人的大脑还留有一丝属于自己的意志，听到虞牧今这句话时不敢置信地抬起布满黑色纹路的脑袋。

虞牧今向前两步，清楚地、逐字逐句地重复：“你并不强大。”

“相反，你远不如他们。”虞牧今说的他们指的是背叛帝国投奔卡戎人的那些人。

男人混沌的脑子也明白她说的是哪些人，满是黑雾的脑袋看起来更黑了。

虞牧今带着怜悯的语气看着他说：“他们不会有这种歪门邪道，他们不会蠢到用自己的身体来滋养培育变异植株，最后被变异植株反噬，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连活下来的几率都十分渺茫。”

“我说得对吗？坞褐。”

虞牧今最后两个字犹如平地一声雷，震惊了在场其它两个人。

坞褐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大脑的理智短暂地战胜了黑雾，他用着已经不属于人类的嗓音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声带像是被劈裂的树干一样干失去生命力，带着被人攻击最薄弱地方的脆弱。

“你的身份并不难猜，我只是没想到，卡戎人最核心的人竟然会这么癫狂，难怪你的手下死的死，伤的伤，不成气候。”虞牧今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真的带着惋惜。

司婧看得一愣一愣的，男人被黑雾罩住的脸也出现了一丝彷徨地表情，好像不是很能理解这人说什么。

说他不成气候吗？他的大脑出现一瞬间的短路，脑子因为被黑雾的侵蚀，大脑过载负荷，思考变成了奢侈的东西。他在艰难地理解虞牧今的意思，脑子承受不住过重的思考，男人头顶上冒气了黑烟。

脑子经过一番艰难地斗争下，他明白虞牧今是什么意思了。

虞牧今说他是个废物。

他用力思考虞牧今说他是废物这件事，大脑运转到快要冒烟。

司婧转头好奇地问虞牧今：“你什么怎么知道他身份的？军方都尚未确认。”

说来惭愧，军方没有确认卡戎人最高领导的真实身份，只有几个疑似的人选，他们告知过虞牧今人选的名字，没想到虞牧今直接就猜出来了。

“几分钟前。”

司婧抱胸，不理解地看着她：“嗯？”

看着司婧还是懵懂的样子，虞牧今干脆开口解释：“他的耳朵有一道裂口，不大，那是卡戎星严寒之地的证明，他的耳朵被冻伤过。”

她反问道：“你见过人被冻伤过吗？”

现今的技术水平，人类已经很难见过被冻伤的同类了，这还是虞牧今之前翻越过各种知识记载脑海里的。

司婧努力地去分辨坞褐耳朵有没有裂口，可惜，他现在已经变成焦黑的怪物耳朵，不见原来的人类耳朵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就算他的耳朵有裂口，她也不知道那是冻伤的裂口。

她可从没见过被冻伤的伤口是什么样的。

都什么年头了，还会有人被冻伤吗？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但是她还是不懂：“耳朵被冻伤的可能不止他一个，又怎么认定他是卡戎人最高领袖坞褐呢？”

虞牧今继续解释：“卡戎的严寒之地，是卡戎人的圣地，那是无法保暖的地方，无论你用什么技术都无法攻克这一难题，且这地方可以进去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地位足够高的人才准许进去，卡戎人核心人物也只有首领坞褐没有被军方找到，这也是我能查到的为数不多关于卡戎人的资料。”

司婧似懂非懂点头，虞牧今竟然背着自己知道连军方都没有掌握的信息。

也不怪军方，卡戎人的资料本身就在帝国少之又少，虞牧今能想起来完全是因为小时候在外公的书房里看到的，她过目不忘，但也是在刚才联想到的。

坞褐双手抚掌，真情实感地赞叹道：”“聪明，不愧是虞牧今。”

他眼神幽幽对虞牧今说：“真是让人妒忌啊，帝国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人，还是个这么好看的Alpha，要是你死了，难过的人一定很多。”

即使她恨虞牧今也无法否认，她是全方位的出色。

司婧找准时机，见缝插针，贱嗖嗖回道：“对啊，她不像你没人爱，她要是死了，多少小O都得哭。”

坞褐肉眼看不出来的青筋暴起，咬紧后槽牙，随后深呼吸两下，似乎在压抑怒火。

但还是被虞牧今注意到他手腕的伤口裂得越来越大。

她轻轻给司婧一个赞扬的眼神：干得不错。

第90章 虞牧今见到他，神色都温柔了许多

司婧得到虞牧今的肯定, 收到鼓舞，又继续发力阴阳怪气了坞褐几句。

坞褐双眼紧闭，一副难以忍耐的样子, 一直在司婧的语言暴力下, 却始终没有动手。

是在忌惮小白花吗？

他不是重新得到了力量，为什么还不动手。

虞牧今心里有些许狐疑。

坞褐看着对面的两人,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白花现在不在虞牧今身边，她少了一大助力。坞褐想不通，为什么虞牧今还没有表现出哪怕只有一点的害怕情绪。

她到底还有什么底牌？难道那个神经兮兮的女Alpha真的很强？足够对付他？

他的脑子因为她们两个言语的刺激短暂清醒过来, 难得用脑子思考了一下这件事的逻辑。

然后他就发现, 整件事到处都是漏洞，而最大的漏洞就是自己。

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突然想到这一层的坞褐被双眼睁大，浑身黑气在周围四处乱窜，视线灼灼地看向前方，随后一阵巨大的浓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虞牧今和司婧的身边。

司婧眼疾手快挡在虞牧今的身边, 准备下一步动作时, 发现黑雾并没有继续往她们身上靠拢。

司婧有点着急，虞牧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白花又不在你身边, 现在只有我了, 这个黑色妖怪要怎么处理啊？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动手啊？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坞褐并没有直接动手，两个人好像在互相试探对方底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