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就连卡戎人都无法预知的意外。
可是它现在表现出的没有智力,没有生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一个有任何威胁的东西。
虞牧今不敢松懈,依旧每天观察。
她直觉告诉她,它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让江助处理实验室的数据后,虞牧今去找邓严松。
他应该知道我回来了,自己平安归来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虞牧今轻笑了下,笑意并没有直达眼底,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
然后轻敲了他的办公室门,还在伏案疾书的邓严松看到她出现在自己门口,没有感到丝毫的震惊,跟以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儒雅地笑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邓严松笑着开口:“回来了,虞博士。”
虞牧今不想跟他再虚为委蛇,走到他办公桌前,直接了当开口:“你跟卡戎人有没有关系?”
收到虞牧今直白的询问,邓严松的笑意逐渐褪去,眼底看不清任何情绪,然后换上了一副冷淡的笑脸:“二次变异的枯枝和铁线莲效果一般吧。”
“你知道?”虞牧今声音提高了一些,她有些讶异,不过想到他如果跟卡戎人有来往,那知道这件事也就不奇怪了。
军方没向任何人透露队里被变异铁线莲袭击的事情,自己也是因为被值得信赖的对象才被薛瑛告知这件事。
她更惊讶于这个老头没有否认他和卡戎人的关系,而是间接地承认了。
难道他……
邓严松彻底放下手上的文件,直接说:“我不仅知道,这是我的手笔,还是我告诉他们这两个变异效果不错,可以一试,没想到他们真的就去了。”
果然,他不仅和卡戎人有关系,这样看的话,他的地位在背后卡戎人的组织中不会低于罗黎二人,他还能直接决定二次变异植株的水平。
办公室在安静了短暂的几秒后,虞牧今面无表情地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邓严松好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看着虞牧今说道:“这份礼物你们不喜欢吗?罗培安和黎深都是卡戎人安插在阿茨诺星上最有能力的能手,他们一死,军方就省心多了。”
“不过卡戎人把他们当狗一样使唤,他们两个反倒是忠心耿耿地办事。”邓严松的语气中尽是嘲讽。
虞牧今看出来了,尽管这几人都是为卡戎人办事的,但是他们之间存在鄙视链,邓严松明晃晃地看不上他们。
不过也奇怪,他这么做不是反向于帮助了军方吗?他不怕自己陷入麻烦中吗?
难怪她一直看不透他,他真的令人难以捉摸。
邓严松没有再看虞牧今,反而拿起桌上的相框,自顾自地开口:“虞博士,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和卡戎人有联系?”
他一边擦拭相框一边又继续说:“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但是我也没有为他们做什么,除了一些小事。”
虞牧今诧异又愤怒:“二十年前?你就和他们勾搭在一起了?邓严松,你真是好得很。”
她从一进来,脑子就开始主动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不可思议的事,再加上刚刚邓严松所说的话和态度,她很顺利地就把所有一切都联系到一起。
听到他说的“小事”,虞牧今愠怒道:“掉包庄锌送来的报告,唆使变异藤蔓伤人,这也是你口中的小事?”
邓严松没想到她已经猜到了这些,但是也不是很震惊,虞牧今就是天才般的人物,他点头道:“是我干的,这是他们要求我的。”
虞牧今冷冷丢下一句:“你只能庆幸,欧蔓他们没有死,否则你今天别想离开这里。”
又继续说:“欧蔓说藤蔓在攻击她那天,看到她的脸愣了一下,是你吧,你指使藤蔓蓄意伤人,藤蔓暂时拥有了你的智力,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做到的,所以藤蔓认识欧蔓。欧蔓是你亲手带出来的,你也不想伤到她,就选择她不在实验室的那天开始动手,但是值班那人临时有事和欧蔓调班了,那天正好变成是欧蔓值班,所以你意外她出现在实验室,但是你没有办法,还是得完成主人的任务。”
虞牧今强调了“主人”二字,也在强调他和他看不上的罗黎二人没有区别。
邓严松视线落下手中的相框上没有说话。
虞牧今接着说:“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我手中的研究进度,让我把注意力暂时放到变异藤蔓身上,好让他们有时间研究怎对付我的生物机甲。”
“你还告诉了他们我研究生物机甲对付变异植株的事?中心可就你我二人知道这件事。”
邓严松罕见地否认:“虞博士,这你就冤枉我了,生物机甲我没告诉他们,拖延你的进度是真的,不过他们可不是为了对付什么机甲。”
“那是什么?”
“测试。”
“测试我吗?”
“对,要是帝国的虞牧今都研究不出来这些变异植株的真实情况,那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们想尽可能地把你的研究带歪,所以让我伺机行动。”邓严松终于放下了手上的相框,直面虞牧今的脸。
虞牧今追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佩尔斯小镇的变异藤蔓跟卡戎人有没有关系?佩尔斯藤蔓和送来中心的藤蔓有差别,中心的藤蔓是你搞的鬼,那佩尔斯的呢?”
“没有,小镇的藤蔓不是他们的手笔。”邓严松干脆地否认了。
邓严松一口一个他们,是觉得自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吗?
“那现在说说吧,你那个二十多年前的故事。”虞牧今贴心地把门关上,确保这里就他们两个人。
邓严松的思绪一下子变得很远,慢慢讲起他和卡戎人的渊源。
……
虞牧今结束了对邓严松的“审问”,在听完他的故事后,她没有选择向上面直接举报他,而是再留他一段时间,毕竟他是现在她唯一已知的卡戎人组织的成员。
不仅如此,还觉得他对卡戎人的情感不想罗黎二人那么忠心纯粹,而是很复杂,或许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她根本看不清他。
她刚刚又多解决了一个疑惑,那天在罗培安卧室里看到那张照片,右边的眼熟缺一时想不起来的那人她终于知道这是谁了。
是邓严松的同系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