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舟一向怕自己的父亲,如今见南烟敢和父亲唱反调,心里对她可谓是佩服至极。
听到南烟的话,许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青花瓷茶盏,杯盖轻刮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袅袅茶雾后那双锐利的眼睛写满了不屑。
“像你这样子的女人,”他抿了口茶,语气轻慢得像在谈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见的太多太多。”
他放下茶盏时故意用了三分力,瓷器碰撞的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目光扫过南烟略显苍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个个都想着攀高枝,最后还不是摔得粉身碎骨。”
窗外树影婆娑,斑驳的光影投在南烟紧握的双手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但是你尤其的厚脸皮,连男友的兄弟都能下得去手,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的床,是你不好意思爬的?”
“爸,你给南烟道歉,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女生!”许宴舟气愤的说道,那是他放在心上的女神
“你个混账东西,让我给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道歉?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还有你,你个我倒八辈子霉生出来的蠢货,你在媒体那儿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做一切是你的错,你知不知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怎么写?”
“我命令你,立刻去和媒体解释清楚,说是她勾引你的!”许父要求道。
南烟听着许父的话,脚步虚浮快要摇摇欲坠。
她以为怀孕后,嫁许宴舟是理所当然的事,却没有想到会面临那么多的坎坷。
“爸,你这样让南烟以后怎么做人?”许宴舟担心的说。
许父怒极,抓起案几上的青花瓷盏就朝许宴舟砸去。
茶盏擦着他的额角飞过,在身后的黄花梨屏风上砸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许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儿子厉声喝问:“我问你,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他一把掀翻案几,紫檀木的矮几轰然倒地,“别人会怎么看我许家门风?”
许父步步紧逼:“沈家以后又会如何针对我们?你考虑过吗?!”
许宴舟踉跄着后退,后背抵在冰冷的柱子上。
滚烫的鲜血顺着额角滑落,他却恍若未觉。
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竟天真至此,将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
许父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一字一句剐在许宴舟心上:“打掉肚子里的孽种。”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南烟惨白的脸,“和这个女人彻底断绝关系。”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你在记者会上公开澄清。”
“否则”许父看向许宴舟,冷声道:“你别再进我许家的大门,别再享受许家带给你的一切。”
许宴舟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南烟死死攥住许宴舟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颤抖着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许宴舟,你忍心吗?”
“爸,孩子是无辜的。”许宴舟不忍的说,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
第212章 尝尝我的拿手好菜
听到许宴舟的这句话,许父就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决定。
他的眼神骤然冷下来,像淬冰的刀锋,他缓缓松开攥紧的龙头拐杖,指节发出“咔”的轻响。
“好,很好。”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锋利的算计,“许宴舟,我尊重你的选择。”
许父紧接着望向旋转楼梯,声音陡然沉下来:“星河,你下来吧。”
水晶吊灯的光影里,一个年轻的身影缓步而下。
蒋星河西装笔挺,领带夹上的家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是许家继承者才有资格佩戴的纹章。
许宴舟的瞳孔猛地收缩,不解地看向蒋星河,他凭什么佩戴原本属于他的纹章?他不是医院里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医生吗?
他还记得上一回蒋星河因为和安凝枝走的过近,得罪沈景行,差点被他安排着送去坐牢。
“他为什么会在我家里?”许宴舟质问道,随后反应过来说道:“今天的局有你的一份是不是?是不是你对别人说我调换亲子鉴定的结果?你他妈的你个狗东西!你信不信我再把你关牢里去!”
“住口!”许父怒声呵斥道,之后缓缓说出一个埋藏三十年的往事,“我在三十年前在娶你妈之前还有一段婚姻。”
这件事情许宴舟听妈妈说过,她和爸爸认识前,爸爸有过一个前妻,只不过那个时候爸爸工作太忙,和她聚少离多,所以两个人选择和平分手。
“我和小蒋青梅竹马,是我对不起小蒋在先,让她伤心离开,如果我当时知道小蒋怀有身孕,我是一定不会让她离开的。”
“不过好在如今一切又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面,星河比你大半年,你应该叫他哥哥,还有既然你不屑于要家产,那么我会重新分配家产,而你就和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去过吧!”许父掷地有声地说道。
许父今天发了好大的一通火,如今也已经累了,步伐虚浮的朝着楼上走去。
而许宴舟则是瘫软在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地毯,指节发白。
耳边回荡着父亲决绝的话语。
他敢那么一直无法无天是因为他知道,他是父亲的独子,未来父亲的家产,医院继承权全是自己的。
可是谁能想到如今居然突然冒出来一个私生子!
“蒋星河,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应该一开始弄死你。”许宴舟咬牙切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