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是来见你妈妈的?”安凝枝质问道。

这一次确实是他自作主张在先,他怕他说出来,她不会愿意。

“那么匆忙,我什么也没有准备,连礼物也没有。”安凝枝耷拉着脸说。

“你在,就是最好的礼物。”男人很是认真的说,他相信他的眼光,他深爱的,他妈妈也会喜欢。

两个人正说着,李姨走出来说道:“少爷,少夫人,夫人在花亭里,让你们过去。”

“嗯。”谢墨辞应下。

他放下浇水壶,无比自然的牵住安凝枝的手,朝着里面走去。

安凝枝跟着谢墨辞穿过长长的花廊,来到一处清幽的地方,只见一座八角亭内。

亭内端坐着一位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衣襟上绣着淡雅的兰草纹样,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挽着一个低低的发髻,乌黑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没有半分凌乱。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眸,目光如秋水般沉静,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浅笑,既不失端庄,又透着几分温柔。

“来了。”

“嗯。”谢墨辞拉着安凝枝坐在自己的身边。

“阿姨好。”安凝枝微微有点尴尬的说。

“我们已经领证了,你不是应该跟着我一起叫妈吗?”男人在一旁提醒道。

安凝枝抿了抿唇,果然一紧张就是容易说错话。

“诶,不要欺负人家小姑娘,虽然你们领证了,但是我与她是第一次见面,她对我陌生是很正常的。”

“谢谢阿姨体谅。”安凝枝微微松了一口气,谢墨辞的母亲比她想象的要好沟通不少,本以为这样子豪门大户里的贵妇人,会很难相处呢。

“以后多来来,你们就熟了,妈,她的名字叫做安凝枝。”谢墨辞郑重的介绍。

楚惜朝点了点头,看向安凝枝,眉头下意识的一皱。

安凝枝紧张的手握成了拳。

谢墨辞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让她不用害怕。

“凝枝,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阿姨你说。”

“你有亲戚在帝京吗?”楚惜朝询问道。

安凝枝不知道楚惜朝为什么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她摇了摇头道:“我家往上三代都生活在海市,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亲戚在帝京定居。”

“那可真是奇怪了,或许也是缘分吧,你和我在帝京的一位闺蜜长得很像,尤其是那份神韵。”

“是我的荣幸。”安凝枝谦虚的说,楚惜朝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一看就知道是豪门大族里的贵家千金,能被她叫做闺蜜的人,一定也不是普通人。

“改日若是有机会一起去帝京,我邀她来和你见面,她一定会觉得很惊喜。”

“嗯。”安凝枝应下来。

之后楚惜朝看向谢墨辞,两母子很明显是有话要讲。

“这里的风景蛮好的,我想去四处逛逛,不如你们先聊着,我一会儿再来。”安凝枝很懂眼色的说。

“累了就回来,有事打我电话。”谢墨辞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等到安凝枝走后,楚惜朝淡淡开口道:“我就觉得奇怪,你的公司为什么要叫斯治,为什么要叫慕治呢。”

“合着你思枝,慕枝呐,你会不会陷的太深了?我看人家对你可没有那么上心。”楚惜朝不放心的问。

“她现在已经在我身边了,我不会放跑她的。”

“感情一事可没有那么简单,既然认定是她,那就好好走下去,至于你的父亲那边,他若有异议,我来出面。”楚惜朝开口说道。

“谢谢妈。”谢墨辞垂眸笑了笑,不愧是楚女士,什么也不需要她说,自然能猜出来他的用意。

上一回在Y国,安凝枝出事,张国富的姐姐畏罪自杀,谢墨辞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他担心是谢家那边的人出手,所以才急匆匆的带着安凝枝找母亲,希望得到她的认可。

“夫人,这是从前在家里,您最喜欢的云泥糕,您尝尝。”蒋雪从后院端上来一碟点心。

“蒋管家,谢谢,你有心了。”楚惜朝拿了一块云泥糕,放进嘴里品尝起来。

安凝枝走在寺庙里,但是却不敢四处乱逛。

谢墨辞的母亲在这边,那么谢墨辞的父亲呢?说不定也会出现在这边吧?到时候她说多错多,可就完蛋了。

“少夫人,不四处逛一逛吗?”杨管家见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出声询问道。

“不了吧,万一碰到谢墨辞的父亲怎么办?我还是老实待着吧。”安凝枝解释道。

听到她的这个说法,杨管家笑了笑道:“少夫人可以放心,老爷在帝京,不在这里。”

“嗯?谢墨辞的妈妈是一个人来这边旅游的吗?”安凝枝不解的问道。

“准确的说,夫人是一个人留在这边定居,已经整整八年。”

安凝枝眨了眨眸,感觉一下子好像听到了一个大秘密,所以谢墨辞的父母目前是分居的状态?

见安凝枝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杨管家继续说道:“八年前夫人和老爷吵了一架,吵架内容无从得知,那次吵架之后,夫人带着先生来了海市读书,等先生成年后,她住进尼姑庵里,老爷在每一年海市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都会来尼姑庵里看望夫人,但夫人一次也没有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