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被淹没在潮水般的烟花与鞭炮声中,没等温景焕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扑到温景焕怀里。
“新年快乐!”
晏安鱼的脸被烟花映成橙黄色,他从手心里掏出两个小小的圆环,温景焕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两个用芦苇草编成的戒指。
“小鲸鱼,你……”
他满脸震惊地看着晏安鱼,晏安鱼倒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比较简陋,将就一下,”晏安鱼的脸有些红,“快帮我戴上吧。”
“好。”
温景焕接过他手里的一枚草环戒指,认认真真戴在他的右手无名指上。
晏安鱼也帮他戴上,末了还把他的手指放到嘴边亲了亲。
“哥哥,我第一次看见你给小猫看病的时候,”晏安鱼呢喃道,“就觉得你的手很好看。”
“以后都是你的了,”温景焕用带着戒指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安鱼,我是你的。”
番外 “妹妹送了什么东西?”
开春。
苍灰色的树枝终于又长出新芽,黄绿色如点翠一般,从温景焕的卧室窗户往外看,经常能看到停在枝头的小鸟。
从苑门市过完年回来,温景焕拿到了母亲留下的遗产钱财、游青市的老房子、以及一部分公司的股份。
晏安鱼不清楚具体有多少,总之很多就是了。
温景焕说,这钱够他俩二十年不工作,还能吃一辈子泡芙和牛角包。但晏安鱼依旧没有放弃自己赚钱的想法,依旧每周去少年宫上课。
他们的生活正在变好,晏安鱼能清楚的感觉到,温景焕比以前开朗了许多,也不常做噩梦。虽然他还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也不喜欢晏安鱼被别的人注意,但再也没有限制过晏安鱼的自由。那装着监听器的项链也被收进了抽屉里,没有再发挥作用。
这样的生活已经让晏安鱼很满足了。每天在充满阳光的房间里醒来,和爱人黏黏糊糊地亲一会儿,然后按时上下学、排练音乐剧,晚上再去宠物医院接温景焕下班,手牵手回家喂蛇。到了周末,两人偶尔会叫上郑丹兄妹,和他们一起去海边玩。
晏安鱼觉得这样就已经够了,但温景焕却不满足。他时常觉得自己需要用各种方式来爱晏安鱼,得到了什么好东西都要献给爱人,即使这样也不闲够。
某天下午,他头脑一热,找房东老太太商量买房子的事儿去了。
又过了几天,晏安鱼正躺在床上和橘子玩,温景焕从门外进来,毫无预兆地将两份东西塞进他怀里。
晏安鱼低头一看,一张房产证,一张合同。
“这这这是什么!”
他不敢相信地从床上弹起来,挂在手臂上的橘子吓了一跳,逃进被窝里消失了。
“这是这件出租屋的房屋买卖合同呀。”
温景焕笑眯眯地摸他的脸,“小鲸鱼不想和我有个家吗?阿姨说了,你们那边男孩子结婚都要有婚房的。”
晏安鱼急忙翻开房产证,摊在温景焕面前,用食指狠狠戳了戳上面的信息。
“可是这个是个老房子了,买下来根本不划算呀,而且都是你在花钱,我一分也没出,”他有些着急,不可思议地看着温景焕,“再说了……等我们以后毕业了,也可能会搬去别的地方……”
温景焕眨眨眼,“那就再买别的好了。安鱼喜欢市中心地段的房子吗?五十多层的高楼,夜景很漂亮,出行也很方便的。”
晏安鱼哑口无言,他愣愣地捏着手里的房产证,小心翼翼地张口问:“那种房子……多少钱一平米啊……”
温景焕:“其实也还好,比游青市便宜,两万五一平吧。”
晏安鱼脑袋上空飘过一串天价数字,顿时大脑宕机,哀嚎一声,瘫倒在一堆被子里。
橘子从缝隙里钻出来,爬到他脸上,舔了舔装死的饲养员。
温景焕笑着跪撑在他身上,语气认真地问:“车要不要买?你们家会在意儿媳夫不会开车吗?”
“不要……”晏安鱼呆呆地长叹一口气,“我们还是做环保小市民吧。”
从这巨大的花销中缓过劲儿,晏安鱼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他的计划是等自己毕业后,和温景焕一起出钱出力,买一套属于他俩的房子,再好好装修……没想到就这样被温景焕做了决定。
虽然和想得不一样,但他对这老房子的感情又上升了一个度,恨不得学电视里的女配角摸过每一块砖。他坐不住,赶紧叫上温景焕开始收拾打扫,计划晚上吃一顿好的,庆祝庆祝。
晏安鱼做打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小黑和橘子的造景缸也洗干净了。两条无家可归的蛇只能在衣架上攀着,可怜巴巴地等主人打扫。
很快,地板被拖得一尘不染,晏安鱼又开始收拾衣柜,把温景焕那些随手乱塞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叠好。
叠完冬装,他刚想把这些衣服收进衣柜底下,忽然从衣柜角落里抽出一个纸袋。
那纸袋,被保存得很好,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规规整整的放在角落,像是谁送的礼物。
晏安鱼觉得这个纸袋很眼熟,但想不起来。
“哥哥,这是什么?”他选择直接问温景焕。
温景焕正在给小黑的缸里换垫材,用湿纸巾擦了手上的灰,才转身走过来。
“这个是妹妹送的生日礼物。”他蹲在晏安鱼身边。
晏安鱼好奇,“里面是什么呀?没见你用过。”
温景焕讳莫如深地勾起嘴角,摸了摸晏安鱼的脑袋,“是给你用的。”
“给我用的?”
晏安鱼想拆开看,可温景焕就是不允,坚持要等吃完饭之后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