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啪”的一声响起,两人连带着空气都一块安静了下来。

霍戬摸了摸脸颊,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舌头不自觉向侧边顶去,刺痛感被扩大,他嘶了一声,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身下呆愣的人。

任川完全吓住了,他没想打霍戬,但刚刚太着急了,出手时压根没看清,如今安静下来,空气中都弥漫着强大的压迫感。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任川抽噎着往后躲,即便已经退无可退,却还是拼命向身后撞,想要融进墙里,逃离男人的禁锢。

霍戬看着眼前的瑟瑟发抖的人儿,一瞬间有些恍惚。任川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明明记得,这家伙不会做抗拒他的事情,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虽然一直害怕他,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露出厌恶的神情。

霍戬愣了好一会儿,任川捉不准他的意思,只能怯怯的看着他。

霍戬眼眸一暗,低头捏住任川的下巴,唇瓣贴了上去,带着侵略性的吻很霸道,很长时间任川被亲得七荤八素,霍戬将他松开时才想起来呼吸。

第四章 :离开闹市

霍戬起身下床,解了扣子,从衣柜拿出睡衣,转身朝门外走去,跨出门槛时一怔,续而回过头,又道:“乖乖听话,别再想离开的事情了,任家虽然垮了,但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哥哥。”

任川猛的抬头,撞上霍戬狠厉决绝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疯了似的爬下床,“什么哥哥?他早就死了!霍戬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个疯子!”

霍戬扔下意味不明的笑容,砰的一声关上门,两个人就这么被一扇门阻隔掉。

任川被关在里面,拼命拍打着门,一遍又一遍叫着霍戬的名字,然而门外早已空无一人,霍戬洗完澡便下了楼,他不愿听到任川的声音。不知什么原因,面对这样的任川,霍戬觉得陌生又觉得难受,心脏像被麻绳紧紧捆住,连呼吸都是痛的。

任川整夜无眠,天边泛白时才堪堪入睡,没有一会就又被噩梦惊醒,坐起身时额间全是冷汗,浑身湿湿黏黏的,很难受,嗓子也有些哑,是昨天哭叫太久的后果。

他靠在床上,脑子乱哄哄的,不禁又想起姐姐。

姐姐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她温柔又强势,一辈子都在和任家斗,瞒着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她把他照顾的那么好,只是一朝出国,就再也没有回来,她甚至来不及看看自己的弟弟,来不及给他撑腰,就再没了机会。

霍戬看不起他,一个被保护得极好的废物,任川也看不起自己,他这时候才发现,离了靠山之后,他什么也不是,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是啊,他这时候才明白,离了霍戬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

任川恨霍戬,恨他害死了姐姐,恨他这些年来对他非打即骂的态度,恨他骗了自己三年只为搞垮任家,姐姐……再也回不来了啊。

任川垂着脑袋思考霍戬刚刚说的话,还有个哥哥是什么意思?哥哥难道真的没死,那么哥哥到底去哪儿了,无论如何必须得想办法问清楚。

整个任家除了姐姐,就只有堂哥任冉在乎他,当年被推进联姻这个坑,是趁着姐姐不在时办的,整个家族只有任冉不同意,甚至想要带着任川逃跑,结果就是两个人都被抓了回来,任川被扔给了霍戬,任冉却不知所踪。

姐姐回来时任川想问发生了什么,任楚只告诉他什么也没发生,但无论别人如何提起堂哥他都不要回应,就当人已经死了。

姐姐第一次对他露出严厉阴狠的脸色,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痴痴的点头。

这或许是一种保护,很残忍的方法。

任川想了很久,困意上来,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天竟已经黑了,旁边还坐着个人,任川望过去,是霍戬。

霍戬见他醒了,也没做什么,站起身说:“拿上行李,跟我走。”

任川下意识地往后躲,不明所以道:“去哪?”

“你不需要知道。”

任川哑然,起身收拾了一番,搬着东西下了楼。

霍戬没帮他,站在一旁点了根烟,看着他一个人上下忙碌着,等任川搬完东西坐上车时整个人都累脱虚了,一天没吃饭,醒来就忙,肯定难受得不行。

任川靠着车座,偏过头不愿看到霍戬。

霍戬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眼眸不由得暗了暗,随即大手一捞,将任川整个人揽到了怀里。

第五章 :来者不善

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烟味从身后压过来,任川吓了一跳,大眼睛茫然看向霍戬。

霍戬挑眉,没说话,任川也不敢造次,司机还在前座,这要是发生点什么,任川不敢保证身后的畜生能忍到停车,毕竟这人是从来不会考虑他的心情,一味地行动。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任川,所以霍戬压根不会在乎他想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是一栋小洋楼,采光好装修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偏僻,压根看不到人烟。

任川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霍戬,霍戬再次无视了任川,命令他将东西搬了进去。

任川老老实实做了,直到最后霍戬走时,他也没告诉任川到底怎么回事。

但任川明白,霍戬将他关了起来,他现在大概跟那些豪门圈养的宠物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之间有证,他不是三。

这种关系很微妙,甚至让任川觉得恶心,他和一个仇人朝夕相处三年,到头来既玩不过人家也逃不掉。霍戬和姐姐的死脱不了干系,他什么都不不知道,连姐姐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霍戬只带他去看了一具连原貌都看不清的尸体。

他不相信,即使DNA检测报告就摆在他面前,任川也不相信姐姐会轻易死掉。

深吸口气,任川脱虚地躺回床,饥饿感太强,他睡不着。起床找到厨房,里面什么都没有,任川失望地坐下呆了一会儿,被冷的不行了才起身。

匆匆喝了杯水,任川就回了房。

脑袋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任川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起床时,脚上脱力,脑袋一阵眩晕,好不容易站住脚,刚走上两步,身体却异常虚弱,踉跄几步又跌回了床上。

门外的人还在敲,好像任川不开,他就不会走一样。

任川被吵的心烦,可身体实在难受,浑身都没劲,撑着墙才走出了房间。

好不容易打开门,外边却站着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青年微微一笑,和他打着招呼:“任先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