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团包得?不严实,散开来,白色的中间躺着的不是什么黄色的姜片,而是一节血红偏黑色的章鱼触腕。
“来,喝点水。”林恒耳边响起谢双安的声音。
垃圾里,那一节本该被煮得?烂熟不。他从来没有在海鲜粥里放过?章鱼,应该是,本不该出现在海鲜粥里的小?触腕,忽然在他的注视下,蠕动着身躯,藏进了纸团深处,消失不见?了。
林恒却并不很惊讶的样?子。他脸上的笑容沉了沉,面无表情地踢了一脚,把垃圾桶踢远了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吃过?早饭,马上都要十一点了。昨天停车的山路从这?里过?去要一个多小?时,眼看着时间不能再等?,楚娇娇才回房叫醒了安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他们昨天睡得?并不晚,满打满算,安安也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即使不是急着走也得?叫醒人瞧一瞧。
楚娇娇担心她是发烧了,但回到床边,才发现她面色红润,嘴角挂着微笑,睡得?惬意?极了。
摸了摸额头也没有发烧。
“安安、安安。”她推了推她,“起床啦。”
安安翻了个身。她咂咂嘴,嘟囔着说?了一句什么,楚娇娇只以为?是梦话,没有听清楚。
“快醒醒,我们要走啦。”
安安被她摇醒了,一脸半睡半醒的混沌表情,嘴里喃喃着道:
“走?不……不走了……我不走……”
“安安?快起来了,我们昨天说?好的要先离开这?里啊。”
“不、不不不……不离开……不走……”安安的脸上依然挂着笑,从那笑容中透出某种诡异的满足和快乐,“我喜欢这?里……我要、留在这?里……”
“……”楚娇娇察觉到了不对劲,“安安?”
忽然,安安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往下一拽!少?女?的面容一瞬间在她的眼前放大,安安看着她,接着喃喃自语: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我喜欢这?里。”她嘻嘻笑着,问楚娇娇,“这?里风景这?么好,你不喜欢这?里吗?娇娇?你不喜欢这?里吗?
“我……”楚娇娇一时竟挣脱不开她的手,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起了昨天,谢双安说?要离开时,安安一反常态地拒绝了他,说?想要留下。
“这?里风景那么美……海鲜又那么好吃……你不喜欢这?里吗?”安安连连追问。
“等?等?、你先……你先放开我!”楚娇娇用?尽全身力气,反而带着她一起向后摔在了地上即使是这?样?,都没有挣脱开安安紧紧攥住她的手。
“安安!你醒一醒!”安安骑在她身上,楚娇娇只能大声的呼号,“你是在做梦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原本不停地询问着她的安安,似乎又被这?个词吸引了注意?力,“我做了个梦……”
楚娇娇瞬间又想到,昨夜她梦魇醒来后,似乎听到安安也说?自己在做梦……
难道她们做的是同一个梦?!
祂在看着你10
她顾不?得?细想, 安安的手已经从摁住她的肩膀,变成扼住她的喉咙了。
“安、咳咳、安安……”
“不?许走!”安安厉声道,她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安详的笑容, 声音却?十分凄厉, 像是着?了魔一般,“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安、安安、呃……”楚娇娇被掐得几乎快要窒息了,安安的力气大得?可怕,她根本挣不?脱,只能?发出勉强的气音,而?且楚娇娇进来的时候还把门给关上了,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等?外面?的人发现不?对,她早就死了!
“放开……”她扒着?安安的手,因为窒息,大脑开始变得?无比混沌,她用尽最后的力气, 眯着?眼看到了床柜上放着?的的一个玻璃花瓶。
楚娇娇闭了闭眼,干脆放开了抓着?安安的手,拼尽全力去够柜子上的花瓶, 握在手中
“哐!”
花瓶碎了一地, 安安的手也终于松了力气, 她浑身一顿,缓缓地倒在旁边的地板上。
楚娇娇跪在地上咳了几声,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花瓶砸碎的巨响惊动了外面?的人, 几乎是立刻门就被敲响了:“娇娇?出什?么事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门外, 谢双安和林恒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凝重。
见势不?妙,谢双安没有?二话, 直接踹开了门,只见门里一片狼藉,花瓶碎片砸在地上,安安也晕倒在一边,楚娇娇则在满地的碎片里不?停地咳嗽。
这仿佛凶杀案似的一幕,让几人都怔住了。
林恒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娇娇?!你没事吧?!”
他把楚娇娇扶起来,所有?人都看见,那纤细的脖颈上浮现出一个血红的手印,印在雪白的脖颈上分外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
“别说了,先看看安安。”谢双安说。
孙云已经看过安安的伤势了,她额头上被花瓶砸出了一道口子,但?还好伤口没有?很深,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谢双安拿了一杯水过来,楚娇娇喝完水才觉得?嗓子好了些,用沙哑的声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我来叫安安起床……她突然说不?想走,我问她是不?是做梦了,结果?她就掐住我的脖子……不?得?已之下我用花瓶打晕了她。”
也幸好这个房间的花瓶是陶瓷花瓶,很薄。那种时候谁也没法控制自?己下手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