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冷慈被那一口咬得身心荡漾,他以为小宋对这件事并不上心,但事实看来,小宋只是不露山水罢了。冷慈在宋星海怀里拱来拱去,撒娇,“好爱老婆。”
“知道了,傻不傻啊。”宋星海宠溺地揉着在他怀中乱动的银毛狗头,觉得冷慈声音都要化成水了,他拍拍冷慈肩头,“走吧,离席太久可不礼貌,而且他们四个很能吃的,一会儿我们只能喝汤底了。”
两人往包厢回,还没进去便听到一阵哼哼唧唧的哭声。进门一看,许触触抱着酒瓶子猛灌,旁边沈南洁一脸嫌弃但是努力拽着酒瓶,另外两人起哄,宋星海刚进去,许触触泪眼汪汪看他一眼,哭得更大声了。
“宋星海你、你出柜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呜哇哇哇还是那么帅的帅哥偷偷摸摸撒我狗粮是吧呜哇哇哇……”
“呜哇哇哇什么品种的外国佬居然敢抢宋哥哥呜呜呜呜呜他可是直男啊!呜呜呜……”
一二三四,宋星海看着许触触手边倒着的酒罐,心想这货的酒量和酒品和他也不相上下。
“平等的恨上了是吧。”宋星海大手一挥,拍了拍许触触的背,对方拿着纸巾悻悻呜呜擦着。
“你不早说,害人家那么丢人。”许触触怒道,眼睛红的像是兔子,冷慈见状找服务员要了碗醒酒汤,这种场面对来他说小问题。
“小宋哥哥,你男朋友好冷漠哦。”许触触醋意涛天的说。
“你进屋的时候不好喜欢人家吗?”宋星海涮了块肉给他,“来,别哭了,他们三个都笑话你呢。”
“这块肉是单给我的还是其他人都有?”又看到宋星海也往冷慈碗里夹了一块,他咬着肉,恨恨说,“进口狗粮我吃就是了!呜!”
几位男士对许触触的表现已经习以为常,被他当小宠物一样照顾着。沈南洁见许触触迷迷糊糊趴到对面沙发睡觉,便脱下外套给人披上。
转过身时,高烈问他:“你两别扭要闹到什么时候。”
男人坐回位置,表情缺缺:“他就是个二百五,每天能丢百八十回脸。”
叶霆举杯嘿嘿一笑,脸颊酒红:“你和他加起来正好五百,谁也别嫌弃谁。”
沈南洁翻白眼:“滚。”
冷慈炫着碗里的清汤火锅,瞧着一桌子男人,明白这就是一堆损友。
吃到一半,几个陌生男人闯进包间,为首的男人进屋就直奔沙发,把许触触提了起来。
“干嘛啊?臭傻逼!我烦着呢!”见到来人,许触触反应极大地扇巴掌过去,男人生拉硬拽要把他带走,冷慈坐在最外面,第一个上前将人拦住。
沈南洁也冲上去,揪着为首男人的皮夹克,眼底通红:“他妈的你还敢来?老子说过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宋星海连忙起身拦架:“大过年的有话好说!”
为首的男人却啐了他一口,冷慈刷的绷起脸,将人拎着狠狠砸在墙壁上,男人被撞得头昏眼花。
高烈和叶霆也站起身,凉凉挡在另外几个闯入者跟前:“我们可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吃着火锅聊八卦,你们要是乱来,可别怪我们报警。”
可小混混不听,抄起板凳就砸过去。叶霆一脚将凳子踢飞,伸手将对方利落撩倒,宋星海将沈南洁和许触护在身后:“待远一点,照顾好他。”
“小宋,对面是触触的前男友,这个傻逼那么欺负触触还敢找上来……!”
“行。”宋星海挑眉,“这群混账很快就会自食恶果的,他们不知道自己惹了谁。”
包间里砸的乒乒乓乓,工作人员前来时,一名银发帅哥礼貌地掏出黑卡说要结账,顺便把补偿款付了。
服务员往屋内瞄了一眼,看到几个西装大汉被皮带捆着手垃圾似的倒在地上,其中一个黄毛被揪着扇了好几巴掌。
服务员没敢多看,拿着卡带着外国帅哥往前台走。
“触触,宝贝,我错了,我就是想找你复合而已,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打你骂你了!”黄毛声泪俱下,一张脸被打得肿起来。
许触触摇摇晃晃,满脸酡红:“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呸!你骂我是骚货,说我是怪胎,还把我送给你所谓的好兄弟……!要不是小宋来找我,我他妈就被轮奸了!我合你奶奶个腿!”
“我那是一时糊涂,我我不是人,我之后好好反省了!”黄毛哭着说,“宝贝……”
“你放屁。”沈南洁狠狠给他一脚,将人踹在地上,“少他妈叫得那么恶心,你明明就是把触触卖给他们,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宋星海坐在沙发上,发现冷慈还没有回来。他找到冷慈时,对方站在吸烟区,靠着窗口吸烟。
夹着药烟的手指骨节有力,薄红唇瓣下不断涌出乳白色烟雾。宋星海摸了摸口袋,发现药盒子不知何时被冷慈偷拿了,他上前,默默靠在冷慈身边。
“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挺没用的。”冷慈将药烟取出来,水果气味在干苦的烟雾中飘散,他望着有些熏黄的墙壁,眼神迷离,“你被欺负的时候,我甚至不能像他们一样,立刻伸手帮你打回去。”
“又在伤春悲秋了啊,冷慈哲学家。”宋星海掀唇一笑,“我又不是许触,我能自保。”
自保。
冷慈眯起眼睛,又狠狠抽了一口,苦涩的药味儿和水果香甜逸散在口鼻。
“小宋,我多希望不用从你身上随时随地的看到‘我很坚强’几个字。”
“也没有啊。”宋星海扭过头,矫首,冷慈心有灵犀地转头,眼神自动调整到和宋星海对视的高度,狭窄的吸烟室如此闷躁,可宋星海的眼神清澈到犹如一泓清泉,“我只是很会拿捏黏你的尺度而已。”
“你恨我爸吗?”冷慈突然问。
宋星海垂眸,冷慈很少叫那个男人‘爸爸’,都是直呼其名,他想了想,摇头:“恨说不上,我对他的感觉很复杂,理解,但是不能接受。他对认定的人很关切,对无关紧要的人十分冷淡。”
冷慈苦笑:“可我恨他。我把他做的事都告诉了妈妈,我让她和他离婚。”
宋星海眦大双眼:“lenz……”
“你知道弥赫为什么最近没有冒出来找我们的麻烦吗。”冷慈冷冷笑着,“妈妈吵着要和他离婚,他现在估计天天哭着求她不要走吧。”
“就和我一样。”
宋星海哑口无言。等冷慈抽光那只药烟,他捏着冷慈手臂,让对方正面自己。宋星海捧住冷慈的脸,认真说:“lenz,他们不会离婚的。”
“我知道。”冷慈坦率地说,“我只是想警告弥赫而已。”
“我很不希望你和他走到这一步。”宋星海踮起脚尖,抱住冷慈,淡淡的药味儿和水果香甜笼罩在鼻尖,他颤着声音说,“如果有机会,再和他好好谈谈吧。如果他实在是不同意,我也不会再因为他而离开你。lenz,之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