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电流声之后，飞船骤然黑暗，宇宙中幽暗光线从舷窗照入，将宋衍娇小的轮廓披上一层幽暗冷酷。

“宋哥，你在我十八岁成年那年，摁手印儿答应我再也不会踹我的屁股了。”宋星海在黑暗中摸索，无意间碰倒了红酒杯，酒杯咕噜咕噜滚到茶几边缘摔碎在地上，宋衍没有收回脚，就那么踩着他，像是睥睨一切的女王。

“别乱动，摸到玻璃怎么办。”见宋星海乱扭，宋衍那一脚又增加了力道，白净腿肉在微光下像是蒙上一层月晕，多少男人爱慕他的美丽性感，可脚下这个小混蛋，压根没有正眼看过他的妩媚。

“宋哥，脚收收。”宋星海笑了笑，就和小时候一样，每次调皮捣蛋被宋衍一脚尖踹着，起先还有些痛，但后来力度越来越小，最后变成父子间的打闹，宋衍喜欢踹人的坏毛病，也是被前男友们惯出来的。

宋星海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习惯了。

宋衍静上几秒，默默收回脚，他的养子永远不知道他在这几秒钟有多少情绪混杂。头顶灯光又闪烁起来，似乎要恢复供电，在那一瞬间，宋衍低声说：“我不打算把这个种堕掉。”

“啊？为什么？”宋星海站起身，拍灰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怔怔看着宋衍那张脸，在破碎的灯光下，不断明灭，脸色惨白，看起来有些扭曲。

“怎么了？”宋星海觉得宋衍今天怪怪的，他凑过去，蹲在宋衍脚边，仰头，看着泪水在宋衍眼睛中打转，接着泪水顺着姣好的脸流下来，宋星海从没见过宋衍哭得那么可怜的样子，连忙伸手给他擦干净。

“小宋，我忘不了他，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宋衍哭泣的样子比沾满雨露的玫瑰还要惹人怜爱，没有男人能拒绝他的求助，他泫然落泪，眼神楚楚注视着养子，“帮我，好不好？”

“可，申请……”宋星海蹙眉，“宋哥，这个孩子留下来对你没有好处。它会害了你。”

“小宋，”宋衍秀气小巧的鼻尖耸了耸，哭腔无助，“如果你肚子里有lenz的孩子，而他不得不和你分手，你会狠下心和他斩断所有的牵绊吗？”

“……”宋星海愣住，他直直看着宋衍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直到里面的昏暗被一束光亮填充，电路终于稳定下来，lenz低冷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

“小宋？听得到吗？小宋……？”

宋星海回过神，清醒过来，他双眸明亮，面色严肃：“我会。”宋星海屏蔽掉通讯器，一本正经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下定决心离开lenz，那不是因为我不爱他，而是我太爱他，想要保护他。所以，我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宋星海宽大的手掌贴在宋衍肚子上，眼神闪动，“哪怕是，我和他的亲生骨肉。”

“小宋，”宋衍忽然勾了下唇瓣，笑得有些诡异，或许是因为强忍悲伤强颜欢笑的原因，他缓缓抱住宋星海，红唇贴在他耳边，“可我不是你，我爱一个人，就松不开手了……”

宋衍半垂眸子，眼神怜悯而阴毒：“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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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离开之后，宋星海呆坐在沙发上，眼神盯着地上那堆碎玻璃，神情飘忽。

手环开始震动个不停，宋星海忽然想起来，通讯器被关了，lenz现在应该急得不行。他连忙将信号连接，抬腕的时候，发现好几十条消息。

是冷慈……还有初号机。

初号机只发了一条，看起来只是确认他的手环是否能恢复连接而已。冷慈却像个轰炸机一样，恨不得把他的手环炸烂似的。

“喂？”宋星海拨过去，对面秒接，冷慈扑头盖脸一通询问，把宋星海嘴里的话堵在喉咙里。

“发生什么了？整整八分钟没有接电话？宝贝，你还好吗？宋衍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快回答我……”

“没有，就是刚才他来找我说话，突然遇上太阳风暴影响了吧。”这种情况宋星海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在宇宙行驶，只被干扰半分钟，说明这艘飞船的防护和紧急措施已经相当完备，“干嘛，担心我背着你乱来？”

“不是……”冷慈松了一口气，嗓音也跟着哑下来，“宝贝，我刚刚……好害怕。”

冷慈在发抖。宋星海不用眼睛看，能用心感受到。一米九的男军官，历经大小战役，可当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却千万倍放大，能让游刃有余的指挥官怀疑自己所有的优质能力。

“别激动，我很好，就是药劲儿上来有些头晕。”宋星海嘴上说的轻松，可宋衍的话确实令他疲倦，宋衍和冷慈是一样的人，太在乎所谓的爱情，为了感情，能丧失理智。

可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只是一直强迫自己理智罢了。情绪失控是人类的通病，只是程度和触发点不同，没什么好奇怪的。

“答应我，一直和我保持联系。”冷慈低声，带着点哀求，“哪怕一点声音，一点动静，给我响应让我安心。”

“lenz……”宋星海好气又好笑，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你不是很会安插监视在我身边吗，偷偷拍我呗。”

提到这个，冷慈心虚地笑了笑：“可我现在不是想尊重你的决定吗？”

“是吗冷慈长官？”宋星海憋嘴，“我可是合法公民，享有自己的隐私权，你在怂恿我交出自己的隐私？”

“保持短信联系也行。”冷慈退让，“五分钟一次怎么样？”

“一小时。”宋星海在被窝中挪了挪屁股，有些困了，下意识要去抱某个熟悉的肉体，可只摸到空唠唠的，他只好抱住另一只枕头，亲昵蹭着，“别蹬鼻子上脸，谁那么闲，五分钟给你报备，你活腻歪了是吧？”

“好，一小时。”冷慈咬咬牙，“宝宝，我是为你好，那里没有我的人手保护，要是有坏人欺负你，我只能干着急。”

“我，宋星海，军校毕业，脑子正常会打警察电话，并且生活在很安全的社区，除了某个偷窥狂让他的机器人监视偷窥我好几年，几乎没遇到其他变态。”宋星海翻白眼。

“那就好。”冷慈都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实际上，老婆你防范意识太强了，我也是调查好久才找到机会。你还记得你玩游戏中奖收到的手办模型吗，嘿嘿，我稍微改了改数据，安排的。”

“……装都不装一下了是吧？”宋星海感觉自己再翻白眼眼珠子都要背过去，“以后再找你算账，臭狗，花花肠子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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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回到房间，眼泪一擦，小毯子随便丢在沙发上，手环拨通号码，玉体横陈卧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等待对方接通。

和他玩过的男人即便和他分手之后，接电话也是堪称秒接，宋衍是一剂，没办法戒掉的那种，就算强硬忍耐，可是被他主动找上门，没有哪个前男友能忍住欲望。

男人和他寒暄几句便聊骚起来，连下飞船之后约在那座酒店上床都定好了。宋衍享受着男人迫不及待的思念，和大把随意挥霍的宠爱，嘴里娇滴滴地：“讨厌，人家肚子里还有呢，到时候老公可要轻点……”

“怀孕的小骚货肏起来更浪，骚子宫里的种以后也是要经常见到大鸡巴肏进来的。”男人下流的迎合宋衍的淫言浪语，甚至忍不住想和对方打视频玩视频做爱，可宋衍拒绝了，还美其名曰要保留惊喜和神秘。

两人撩骚话题越来越不堪入耳，几分钟之后，阿诺多进入房间，他看起来有些疲惫，颜灯不断闪烁着危险的红色，宋衍见他回来，便勾勾手，招狗似的。

“怎么样？”宋衍伏在阿诺多大腿上，手指拽开机器人的衣衫，露出满是抓痕的胸肌，稍微摁下一个摁钮，宋衍把内部的一个小玩意儿从阿诺多身体里取了出来。

电子病毒载体。

他亲手放进阿诺多身体内。

东西取出来之后，阿诺多眼睛不再闪烁凶光，却瞬间失去光亮。宋衍冷笑一声，强行给阿诺多恢复出厂模式，再插入事先拷贝好的芯片阿诺多已经是很老旧的初代仿生人，很难修理，只能一次次格式化，再恢复一部分记忆。

这样做无疑会损伤阿诺多本就老化的身体，减少他的使用周期，相比冷慈手下的军用机器人，要不是宋衍，他早该丢进垃圾场进行回收处理。

十几分钟后，阿诺多重启，他的反应越来越慢，重启时间也比之前多了好几分钟。内存读取也很耗费时间，在这段混乱中，黑发紫眸的双性人骑在他身上，又湿又热的肉腔包裹住他某部分机体，一股强烈的刺激感不断传到他的脑部终端，阿诺多眯起眼，跟随着对方在床上疯狂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