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莹如今暂时被他闲置在后院里。如若只是纳了文雪莹也就罢了,可在这个时间点,他已经被文雪莹骗得与他珠胎暗结,如今文雪莹都已经要临盆了。
她肚子里还怀着他早亡的长子。
有些事情已经晚了,有些事情却还能补救。
“这其中有一些误会,需要姜小姐帮忙。”
“我与公子不熟悉,帮不上公子的忙,公子请回吧。”话不投机半句多,以往听到白澔澜的名声,姜玥卿已经足够不喜欢他了,如今交谈了几句,这样的想法更明确。
她不喜欢白澔澜,打从心底眼的不喜欢。
一个外男,话说得不清不楚,姜玥卿是不耐烦跟他纠缠的,可她这人本就软糯糯的,就连拒绝,听起来都绵软,“我与公子不熟识,怕是无法帮助公子的。”
姜玥卿拒绝的明明白白,奶凶奶凶。
“呵!”她的明快,逗乐了范嘉泽。
别的不说,光是姜玥卿搭了白澔澜第一句话,范嘉泽就忍不住酸得咕咚冒泡。
“也不需要麻烦姜小姐太多,只是想问一问姜小姐,元绪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姜小姐在申时,是否行经六盘山脚,救了一个少年?”
姜玥卿听了白澔澜的话,思忖了一阵。
几年前的事了,那一年她才十二岁,也记不了多少,可偏偏那一日,她却是记得很清楚的,那一日,是范嘉泽一家子被囚车送出城的日子,她实在挂心,就悄悄在兄长的帮助下,去见了范嘉泽一面,在那一日,她诺范嘉泽,会等他回来,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卿卿:早知道那一天救了这么个玩意儿,我就该把坑给填了,解决一个祸害。
37 揽着纤腰(900珠加更)
37 揽着纤腰(900珠加更)
姜玥卿一听白澔澜的话,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她确实那一日夜里因为恻隐之心帮衬过一个落难的少年,这个少年可能是白澔澜,可她并没有打算认下。
“事情已经经过许久,经年累月,我已经不记得那一日的事了,可我一个深闺小姐,自然无故不会经过六盘山。”她矢口否认。
本是聚精会神的和白澔澜对话,此刻她却分了神,范嘉泽胆大妄为,不知道何时到了她身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你那日见的是我。”他的唇贴在她的耳后轻轻吹了口气,嗓音细若蚊呐,就这么灌进了她的耳里,她居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这可真是要疯了!
又麻又痒,姜玥卿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回首睨了他一眼,用后背撞了撞范嘉泽,示意他赶紧离开,可他非但没有离去,反而从她身后揽住了她的腰,她这一撞,简直是自投罗网。
背脊靠在他强健的胸膛上,热意被渡了过来,姜玥卿的心跳飞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莫名的燥热。
这种感觉很古怪,她不是第一次被范嘉泽搂抱,但不知怎的,此刻这个拥抱,竟是让她生出了异样的感受,可她实在无暇去品味此刻的感受究竟从何而来,隔着一道门,白澔澜还在外头呢!
她伸手拍了一下范嘉泽的手,谁知他居然偷偷的捏了捏她的腰侧,姜玥卿气不打一处来,嘟起了唇。
她的反应令范嘉泽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也令她僵着了身子,就怕范嘉泽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姜小姐可记得清楚?要不再想一下?”白澔澜的声音传来,明显不信姜玥卿的说法。
姜玥卿捉住了范嘉泽的双手,范嘉泽倒扣住她的手,摩挲起了她的指掌。
这也不是范嘉泽第一次摸她的手,可这一回同样生出了别样的感觉,麻痒得很,吃了痒,姜玥卿拼命的想收回手,却不慎撞倒了门框。
“姜小姐?”
白澔澜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姜玥卿的心都要从喉头跳出了,情急之下,塔语速飞快,“没有!我没有去过六盘山!”她索性全盘否定,并且下了逐客令,“公子说要我帮忙,我也已经回答了公子的问题,公子请回吧!”
那一日她和姜晏宁出行本就是秘密,她是去私见被流放的囚犯,她必须把话藏在肚子里,不能往外说,若是被人知晓,便是给她兄长添堵,她兄长如今身居高位,未必怕这些流言,可她身为妹妹,事事都得为自己的兄长考量。
她自然记得她那日见了范嘉泽,也记得她见到了其他人。
那一日她见了范嘉泽,跟着姜晏宁踏上归途,马车行经六盘山,她赫然听到了呼救声,循声而去,至一个山沟,沟渠黑暗,唯有明月相照,倒映出一个人影,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那少年满脸血污、鼻青脸肿,连面容都瞧不清,想来是受了折磨,被扔着等死。
人在山沟里,呻吟着呼救,秋后夜凉,声音都低下去了,若是放任不管,不出一个时辰,命都要没了。
姜玥卿心中不忍,便央求姜晏宁相救,他们也不知那人信啥名谁,也不想要留名,便把人给送到了附近一个寺庙。
也怪白澔澜那时年轻气盛,认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里,想要亲身去品尝所有的诗句里面所提到的情致,不亲眼目睹怎么能体会其中的意趣。
一酒、一步、一江湖。
虽说是书生,可他也曾经想着要踏出书房,用双脚踏遍五湖四海。
不过这样的豪情壮志,回想起来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十一月十四日,他在临县遇到了一群豪气干云的热血男儿,恰巧目标相同,他们结伴同行回陇西郡。
那群男儿自称是镖局的镖师,和他天南地北的聊着,他以为交到了江湖朋友,心里头还有几分沾沾自喜,未料行经六盘山之时,那些人露出了獠牙,抢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钱财,连衣服都给他剥了,他浑身上下,只留下了他出生时的那块佩,和一条裤子,留下那佩不是因为不贪,而是因为那块玉已经经过雕琢,上头刻了家纹和他的名字,那玉佩很薄,名字打磨不掉,无法转手。这也是当初家中刻意为之。
白澔澜那时命都快没了,只记得他拼了命的求救,从他被丢进山沟,至少有三台马车经过,两个人打马经过,却没有人停下来查看。
他都快要绝望了,却听到那兄长说:“不知那人是何来历,走吧!”那兄长听起来十分警醒,显然是不想惹祸上身。
他把玉佩给了救他的小姑娘,只因为他记得是那小姑娘不断软绵绵的喊着,“阿兄,我们救救他,好吗?”
那兄长被妹妹软磨硬泡,这才最后松了口,“把人送到观山寺门口就是。”
白澔澜还记得那一日濒死的感觉,全身上下都冷了,眼睛肿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把佩塞进小姑娘手里,气若游丝地说着,“我会报答姑娘的……”
姜玥卿:我就问,你是报恩还是报仇?
范嘉泽:凭他这姿色,肯定是报仇。
38 冒领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