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使尽全力在咬了,可他却不觉得疼,不只不疼,还有点痒。

皮肉痒,心头肉也痒呼呼的。

他的手指在她的腰线上游移着,一路顺着骨节往上梳理。

她真的很瘦,即使这两年他刻意养着,她依旧很瘦,瘦到让他心里难受。

使尽了全身上下的力量,用力到都感受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她依旧不松口,直到口水顺着他的胸膛流淌。

她的双手因为恼火,也跟着陷入他的皮肉,一下一下的挠她。

“唔嗯……”她发出了像是愤怒幼兽一般的声响,狠狠的宣泄他的怒气。

恼恨他欺她、瞒她,不与她相认,让她心中难受了那般的久。

怒气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重逢的喜悦。

姜玥卿松开了范嘉泽,她整张嘴都麻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嘴巴还有些麻,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意,“哥哥……”她的嗓音充满了委屈,心底也很委屈。

委屈之中带了一点好笑。

久别重逢,她恼得厉害,他也硬得厉害,她咬他咬得狠了,他下半身也胀得厉害。

初一在心底叹息了,十五又骚动了起来,想要抢夺身体主控权,赶走初一这个不擅言词的傻货,掏心挖肺的哄她,止住她心底的委屈。

“嘉泽哥哥……”她又唤了一声。

“要命。”初一低咒了一声。

初一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迷离,又快要和十五融合为一体了,这一回感觉更加的清晰,他一向冷硬的心被撬开了一角,因为她而柔和,因为她而充满了柔情。

“卿卿,我回来了。”

这一句我回来了,抚平了姜玥卿心中的恼意。

她当年是负了他的,虽然这并非她的本意,也非她能控制之事,可她依旧是辜负了他。

“哥哥……你……回来就好。”她想说的话有千言万语,可最后全部凝聚成了四个字。

回来就好。

问他辛不辛苦,或者关怀他其他,其实都是没有意义的,即使只是深闺妇人,姜玥卿也深知范嘉泽的难处。

京师的那一位想摁死他,只是不敢下狠手,让其他藩王起唇亡齿寒之心,也顾忌着他的外家。

范家当初能够留一丝喘息的机会,便是忌惮着他的外祖陈留王。

当年范家落难,陈留王身为姻亲,却冒天下之大不韪为范家求情,与立刻瞥亲关系的姜家比起来,高下立判。

28 等我,娶你(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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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西平郡王曾写下放妻书,要妻女到陈留投靠陈留王,可西平郡王妃坚贞,庆阳县主也很有骨气,母女俩毅然决然跟着父兄至苦寒之地,那娇滴滴的郡主还跟着兄长一起在矿场服徭役。

有着范家女眷做对比,她这转头就嫁入世家的前未婚妻,似乎真的是亏欠了他。

婚姻之事不是她能做主,怪就怪在她大胆了一回,自己找上了范嘉泽,给了他希望,又亲手掐熄了他的希望。

雪中送炭难。而对于落难之人来说,好不容易得到的炭火就这么被夺走,更是难受。莫怪乎他不想带她走,易地而处,她未必比他更有风度。

姜玥卿心情蓦地有些低落。

知道初一、十五便是范嘉泽的一瞬间,她心中释然,随之生出了怨怪,怨怪又转化成为浓浓的自责。一.三九私九.四㈥三.一天天.吃肉

短短的时间里,她心里就像是把春夏秋冬都走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寒冷和酸涩之上。

似是知道姜玥卿心中所想,范嘉泽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别胡思乱想,我不能带你走,那是因为如今盯着咱们范家的人还很多。”其实这两年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那么多,从一开始,也只是肉欲的交流,慢慢的交心,已经是这小半年的事。

花费了五年半的时间,他终于从各方势力角逐之中逐渐脱颖而出,这才有了风花雪月的余裕。

“卿卿,我会娶你,三书六聘、十里红妆,只是你要等我。”

姜玥卿并不知道,当年王府落难还有其他隐情,可以说压垮范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因为姜侯阵前倒戈,做出了对王府不利的证词。

他得把前路铺平,这才能够与她常相厮守。

范嘉泽的一字一句在里,姜玥卿的心情慢慢的沉淀,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我会等哥哥。”上一回她失约了,这一回,她会遵守约定。

微光之下,姜玥卿一双眸子像是流淌过了星河,浩渺的银河里头碎星点点,牵动着范嘉泽的心绪。

“卿卿好乖,等哥哥重新回到陇西郡,你就是哥哥的郡王妃。”这几年西北有异动,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平定边关的乱局,立下了赫赫战功,却被上峰抢走了功劳。

京城的那一位一直知道那天下兵马大元帅名不符实,却任由他冒领军功,便是不让他有出头的一日,可皇帝并不知道,他一直维持着征夷将军的身份,是有意为之,如今西北军的副帅是他的人,天下兵马大元帅是贵妃的父亲,有皇帝支持,嚣张跋扈。

他们已经暗中把元帅这些年来欺男霸女、贪污受贿的证据搜集齐全,就等着数罪齐发、一击中的。

就在两人交颈缠绵的此时此刻,朝堂上已经是风云诡谲,五个藩王联合上书,奏请为范家平反不说,不少京中武官也跳入了这场浑水之中。

皇帝为了保住面子,也为了保住天下兵马大将军手中的虎符,封王的诏书很快就会抵达河北道,那时他便能风光的回到陇西郡。

只是,在姜家平反之前,他都不敢松懈。

待尘埃落定、姜玥卿与白澔澜和离,他便登门提亲。想到这儿,暖流刷过了范嘉泽的心房。

这六年来,负重前行,有一段时间,他已经面目全非。

在流放的队伍出发的时候他还是范嘉泽,可等走到半路,他就发现自己不能是范嘉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