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她曾收到书信,说是她兄长因为剿匪有功,又升官了,如今官居二品,再这么下去,单独授爵也并非空想,只是如此一来,就便宜了她的继母和弟弟了。
继母对待他们兄妹,看说不上亲善,姜玥卿虽然善良,却也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性子。
“抱琴,是阿兄回来了吗?”她的嗓子有些暗哑,那是因为她强忍着,不在此时哭出来。
“是的,世子爷归来了。”抱琴点了点头,“世子爷吩咐婢子,要好好照顾少夫人。”
姜玥卿有些无奈地望着抱琴,她的兄长今年二十有二,回到陇西郡以后,家里头难免要把他的婚事提上议程。
姜晏宁心仪抱琴,与抱情两情相悦,可抱琴身份低贱,与文小娘一般同为贱籍,贱籍不除,就连良妾都做不得,只能为贱妾。
得借由诞育庶子,这才能够由侯府出面,为她申请良籍,更改户籍,给予庶子一份体面。
可姜晏宁未婚,一般来说,世家公子都得先成婚,才能纳妾,纳妾还得经过主母的认可,而且妾室若要怀孕,还得有正妻的允许。
这是一般世家大族的做法,这也就是白澔澜当年受到议论的缘由,他的作法实在不合礼法,没有半分世家大族的风范,小家子气到了极点。
可笑的是,白澔澜的评价再差也是男子,还是一个一甲进士,要嫁给他的人前仆后继,只要他愿意低就。
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这不就有侯府眼巴巴地和白家结亲。
白澔澜虽然是个差劲的丈夫,却是个有力的女婿,在朝堂之上,帮衬侯府许多,是以明知女儿瘦了天大的委屈,姜玥卿的父亲却从来没有替她伸张,甚至还看上了白澔澜的族弟白长阙。
白长阙是状元郎,已经要入翰林院,姜玥卿的父亲绸缪着,让姜玥卿的妹妹和白长阙定亲,所以就算知道姜玥卿被送到别庄三个月了,都不曾为她撑腰,对白家发难,甚至写了一封家书要她安分守己。
姜玥卿这才奇怪,白澔澜为何亲自来别庄接她,原来是她的兄长归郡了,姜晏宁心疼妹妹,只可惜鞭长莫及,如今他回来,自然是要亲自给妹妹撑腰。
把抱琴送到她身边,也是为了要帮衬她。
抱琴的身份众人皆知,是姜晏宁身边最得力的婢子,即使白澔澜想要打发掉抱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姜玥卿心里头有些酸涩,她低垂着眼眸,收敛起那些情绪,朝白澔澜又是一福身,礼仪到位,“妾身谢过夫君,劳夫君雪中送抱琴来别庄,妾身心中感念。”
白澔澜的脸色有些紧绷,他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自己曾经的决断而感到后悔。
“不妨事,这是为夫该做的,夫人稍歇,为夫一会儿过去看看你。”白澔澜拉住了姜玥卿的手。
姜玥卿心中一惊,猛然间想要抽手。
未料她无法抽手,反而让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收紧,热度传来,是婚后从来不曾有过的亲近。
白澔澜从小饱读诗书,腹有诗书气自华,他本是贵女眼中最清贵的贵公子,没想到力气居然不小。
“我、我……”白澔澜是她的丈夫,他终于愿意与她亲近,她该高兴的,可她发现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和他亲近不说,脑海里还满满都她那没见过长相的“奸夫”。
说起来很疯狂,她竟然有些慌乱,心底想着的是,她得守身。
前面不甜,但后头包甜
作者狗头保命姿势
ps ? 抱琴和哥哥在第二世也是HE的,抱琴事是人间清醒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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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挑战这种真精分的男主
写着写着我自己都要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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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什么身呢?她肯定是疯了!
哪有女人为了奸夫,拒绝与丈夫亲近的。
她没有任何拒绝白澔澜的理由,她甚至应该表现出欣喜,毕竟她是他三书六聘、八人大轿迎娶回家的正经夫人。
出嫁从肤,白澔澜该是她的天,可她对白澔澜没有半分感情、没有半分敬意不说,心中还对他有着千万般的牴触。
一想到他们会像和初一那般的亲近,她心里头就觉得无比的噁心。
白澔澜会亲近她,不过是因为她兄长的要求罢了,这样的亲近,不要也罢。
姜晏宁反对姜玥卿的婚事,只是那时他无法回家阻止,如今他能插手了,自然是会对白澔澜施压。
白澔澜爱着别的女人,却又想着要把那脏东西放进她体内,光是想像,她就一阵反胃。
如果他们两有了夫妻关系,那便是双重背叛,他背叛了文小娘,她则背叛了初一和十五,这样的关系,多么的可笑?
白澔澜并不知道姜玥卿心中所想,他悄悄的关注着姜玥卿的一举一措,他注意到了她的因为他的触碰微微发颤,也注意到了她的体温升高,她白皙的皮肤染上了薄粉,整个人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令人心猿意马。
在他能够更近一步前,姜玥卿挣扎了起来,“夫、夫君,妾身今日身子不干净,不能伺候你……而、而且……文小娘……”
听到文小娘三个字,白澔澜的心一沈,脸色也沉凝了起来,一想到那个捧在心尖五年的女人,他不免感到五味杂陈,在他离府的时后,那个人哭得伤心,若是知晓了他与发妻亲近,肯定不依不饶。
可他与那人之间,却也是回不去最初的纯净。
“既是如此,那便等妳身子干净了,我再去坐坐。”这些日子,他的世界破碎得厉害,可以说是天翻地覆,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了,如今他面对着他过往所造下的孽,实在是左支右绌。九5二衣*六*玲ω二≈八③
听了白澔澜的话,姜玥卿松了一口气,“那么妾身先行告退。”当朝男子,认为天葵不详,在女子来葵水之时,多半不会与其同房,当然也有像初一那样混不吝、无忌讳的,就算是她来了葵水,依旧会搂着她睡觉。
最初她厌恶他这般行事,可到了如今,每回小日子,总是会格外的期待他的到来。
没有肉欲的交缠,更能体会那一份陪伴的珍贵,终究是太寂寞。
一想到初一,她的心底隐隐作痛,脚上的步子加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她这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