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越说越恼人,苟纭章瞪大眼,呸了一声,破口大骂:“我去你的,你酒品才不行,你人不行,你全家人品都不行!”
“我说,骂我就算了,”萧觉声转头看了眼门外,好心提醒她,“母后派来的女官可守在门外,你再大点声看看。”
闻言,苟纭章止住了声,将信将疑地往门外看了一眼,压低声嘟囔一句,“皇后娘娘怎么还派人来偷听啊。”
萧觉声敛眉,无声地笑了笑,抬手将手中酒杯再次送到她唇边,“喝吧,明日房里的物件,女官都是要检查的。”
苟纭章虽然行事作风很狂放,但并不是个鲁莽的人,只是不知为何,每每面对萧觉声,总是浑身不自在。
一想到皇室为了掣肘江东,三番两次将她强留在京都,越发烦躁,眼中更容不下萧觉声。
她从萧觉声手中抢过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行了,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她站起身,将手中酒杯放回桌上,往屏风外走去。
“去哪?”萧觉声满脸疑问。
苟纭章摆摆手,大方道:“这是你的地盘,我不和你抢,你睡床,我出去睡。”
萧觉声看着她从容的背影,仰头将杯中酒饮下,随手将酒杯一扔,大步流星跟上她。
狗纭章正弯腰整理软榻,准备在软榻上凑合一晚,却感觉背后一阵强烈的杀意袭来。她想都没想,下意识往后一扫,凶狠地挡回了对方的靠近。
萧觉声往后躲了一下,在她转身之际,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强势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干什么!”
猝不及防撞进满是酒气的胸膛,苟纭章一惊,另一只手横挡在胸前,将彼此的距离隔开。
俩人都有所顾忌,并未下狠手,勉强僵持着。
萧觉声垂眸看她,沉声道:“我倒想问问你,洞房花烛,你躲我是什么意思?”
“怎么,看不出来,非要我明说?”苟云章毫不示弱,将手从他掌中抽回去,冷硬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各自为好,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勉强彼此?”
“各自为好。”萧觉声重复一声,气笑了。
“你我已经拜堂成亲,你是我的,谨王妃。”他咬牙切齿,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这个身份,你总有一天要适应的,就从现在开始,我教你。”
“我不需要。”苟纭章不领情,用力推开他,“你别碰我。”
萧觉声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也冷了下来,到底是极其高贵骄傲的人,在她身上一再碰壁,不由地有些挫败。
“你和我什么没做过?现在装什么矜持,在太子府的时候,你怎么对我的都忘记了?”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嗓音低沉,话锋一转,“还是说,你想给谁守身如玉?”
对上他质疑的眼神,苟纭章很快明白他意有所指,翻了个白眼,没忍住骂道:“你有病吧!”
萧觉声只当她是被自己戳穿了,才会这样气急败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警告:“我告诉你,你跟他没可能。他要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我的王妃,我一定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
“你他娘的有病!”
苟纭章听不下去了,抬脚踹他,“我勾搭你大爷,敢在老娘面前胡扯,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脚风未至,萧觉声闪身躲开,也不跟她客气了,抬手与她来回过招。仗着手长腿长,缠斗间暗中发力,想要禁锢住她的手脚。
苟纭章在战场上厮杀多年,对决的经验比他多得多,许多招式狠辣阴险,全都是冲着要命去的。
因有所保留,朝他脖子抓去的时候犹豫一下,才停了一瞬间,就被萧觉声抓住破绽,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她身后一扯。
当她另一只手曲起手肘去反击时,他硬生生挨了一下,疼得闷哼一声,趁机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双手反剪,按在软榻上。
苟纭章整个人被按趴在榻上,没想到自己竟会输给他,恼羞成怒,用力地挣扎起来。
“萧觉声,你给我放开!”
萧觉声用了劲,捏紧她的手腕,沉默地看着她片刻,忽而问:“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第18章 扶春意
“是,我……呜呜!”
苟纭章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从后边捂住了嘴,萧觉声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想听。”
他沉重又炙热的身躯压在她背上,将她禁锢得无从挣脱,说话间带出温热的呼气喷洒在她耳后,莫名带着商量的意味。
“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的妻。夫妻之事,一回生二回熟,何况咱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害羞什么?木已成舟,将来日子还长,你想躲我一辈子不成。”
他娓娓道来,却觉手掌一痛苟纭章张口咬了他的手。
“嘶……”萧觉声吃痛,轻嘶了一声,两只手指捏住她的脸颊,拧眉道,“你属狗的?”
又骂她是狗!
苟纭章恼羞成怒,扭过脖子,凶巴巴地怒瞪他。
“放手!”
一双飞扬的美目眼尾泛红,带着不屈的坚毅,含恨带泪,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不、放。”萧觉声低下头,张口咬住她的耳廓,“别闹了,省着点力气一会儿床上再使。”
男人的声息在耳边回荡,唤起了苟纭章脑海中的记忆,那漆黑的深夜……只有喘息声尚算好听的,令人不太愉快的回忆。
那一夜,是药效的作用,让她无法分辨面前的男人。但不可否认,从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她的潜意识里,确实曾闪过他的模样。
可是,清醒时和糊涂时,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样亲密地触碰,让她觉得尾椎骨都在发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