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头俯视苟纭章,目光落在她布满水珠的俏红的脸上,只见那双飞扬祸人的眼眸迷茫混沌,红唇微张,呼吸声沉重。

视线缓缓往下,修长的脖颈下,衣领散开一大片,露出的肌肤白嫩莹润。身上华贵的紫衫湿哒哒的沾在身上,衬得身材玲珑有致。

他沉默半晌,又问:“你怎么了?”

苟纭章只觉身体的热度又开始升起来,莹莹绕绕地盘旋在小腹,又散开,爬入四肢百骸中,啃食她的骨血。

她眉头紧蹙,喘息越发急促,“不好……热……”

那人站在原地犹豫不决,苟纭章已经自己爬起来,直直地朝他走去。

他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泛着热气的柔软的身体已经贴在他身上,苟纭章不由分说,直接将他按在旁边的廊道的柱子上,上下其手。

男子惊慌失措,连忙低声喝道:“你干什么?!”

苟纭章已经没办法清醒思考,只能遵循本能,双手撕扯着对方的衣领,动作着急又野蛮。

“你疯了!”男子又低喝一声,按住她的双手,声音有些颤抖,“别乱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听着这种嚣张的语气,苟纭章不自觉地冷哼一声,抬脚屈膝朝上方顶去,无师自通地碾了碾,便听那男人沉重地闷哼一声。

她头脑发昏了,可霸道的本性不改,挣脱男人的桎梏,勾住他的脖子,气喘吁吁地威胁道:“待着别动!”

说话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男子的脖颈处,他怔然地看着她,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深邃眼眸如夜色暗涌。

第2章 宿敌孽缘

苟纭章已经粗暴地扯松他的腰带,手指正欲探囊取物,却猛地被抱起。

她脑子未反应过来,手脚已经缠上了他的身体,只觉得这个人的胸膛宽阔,手臂结实有力,越摸越喜欢。

他快步走着,她便仰头去咬他的脖子,像野兽进食一般,啃得又凶又狠。

男子痛得低骂了一声,推开一扇门进去,反手合上房门,落了门闩。

他正欲往卧榻走去,却被猛地扑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地板,声音响亮。

“操,你他娘的……”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啪的扇了一个巴掌,苟纭章压着他,一边抓着他衣襟扒开,一边咬牙道,“你敢骂我?”

房间里昏暗无光,只有外边一点月光勾勒出身影,苟纭章浑身湿透,身体却热得冒烟。降火,她需要降火。

她寻寻觅觅,解药近在眼前,临到头却不知如何使用。

苟纭章急躁难耐,手掌撑在身下人的胸膛上,急出了满眼的泪光,“帮我,快点!”

一双眼睛却在黑暗中盯着她,清朗低沉的声音响起,“求我啊。”

求人,苟纭章从来没学过这项技能,但是打人根本不用经过脑子思考,只要觉得不爽,抬手便打。

然而这次她刚抬起手,就被一只大掌一把抓住了。随后眼前天地反倒,整个人被按在地上,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男人怒气腾腾,不再开口,沉默无言地扯她的衣衫,动作干脆利落。

苟纭章整个人都是魔障的,她没干过这档子事,但听说过很多,看的书也看过不少。大央王朝民风开放,各种秦楼楚馆都有,各色各样。不止京都,各地也是如此。

男人动作不温柔,她痛也痛了,只听身上这人低喘着,声音倒是好听。

太子府这一处偏僻厢房,异动阵阵。

有声似擂鼓震响,有声似琴弦争鸣,如泣如诉,如琢如磨。

深夜五更天,随着一道沉重的倒地声,房内的异动终于渐渐平息。

苟纭章军营里摸爬滚打,一个硬身板,也觉浑身有如车裂一般,痛不堪言。她已经恢复清醒,慢慢收回手,双腿颤颤,摸索着去点房间里的灯。

她捧着烛火慢慢靠近地上的男人,橙黄色的烛光摇曳着,一点点照清了男人的真容。

丰神俊朗,眉目如画,乍一看犹如月上仙人。

苟纭章看呆了,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她现在脑子才算是真的一团浆糊,浑浑噩噩,心乱如麻。

半晌之后,房门被悄悄推开,有一人影颤颤巍巍地扶着门出来,谨慎地环视四周一圈,隐匿在黑暗中走去,一直跑到院墙边,飞身翻了出去。

她回到裕王府,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二月底开春,各地亲王诸侯从封地进京觐见圣上,述职供奉。

太子萧闻礼监国两年,已是把握了半个朝堂,当夜代表圣上,在太子府设宴,宴请八方而来的诸侯亲王。

江东裕王苟庭自三年前离世,封地一应事务与军队,由其长女苟纭章打理继承。

苟纭章作为江东郡主,去参加了太子府邸的夜宴。

谁料……

苟纭章看着外面的夜色,忍着没去敲开随行幕僚陈颖和的房门。

次日中午,苟纭章才悠悠醒来,翻个身动一动,浑身刺痛不已,在床上扶着腰哀嚎半天,却是起不来了。

“来人!”

她喊了一声,穿着劲装的两个侍女进入,问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苟纭章沉痛道:“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