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肯定又是那春梅,之前就喜欢在世子妃面前嚼舌根,现在还胆敢到母亲您这来告状,谁给她的胆子!”顾逸鸣咬牙道。

“世子妃跟沈姨娘腹中的孩子可是重中之重,你若是缺人伺候,大可前往春梅院中找她便是,毕竟她已经是你的通房丫鬟。

可你要是因为某些原因伤到我的任何一个孙儿,休怪我不饶你!”王妃怒目圆睁地瞪着他,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顾逸鸣一脸无奈地回应:“母亲大人,实不相瞒。

儿子着实对春梅提不起半分兴趣来,要不您再帮儿子挑选几位妾室吧?”

王妃闻言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哼!当初你将那个身怀六甲的乡野女子带回来纳作妾室的时候,堂堂镇南王府瞬间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如今世子妃刚过门没多久,你倒好,接二连三地嚷着要纳妾,这不明摆着是在狠狠抽打丞相府的脸面吗?”

王妃不禁连连摇头叹气,对于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谓是失望透顶。

其实她之所以如此看重白锦书,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她乖巧、懂事、有眼色,更关键的还在于其出身名门乃是丞相府的嫡出之女。

一旦白锦书生下孩子,以丞相府的地位和实力,又怎会坐视不管、袖手旁观呢?

有丞相府作为坚实后盾,无疑将会成为白锦书腹中孩子未来成长道路上的一大强劲助力!

顾逸鸣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说道:“儿子去通房丫鬟那儿与纳妾能有多大差别,说到底还不是一样得宠幸别的女人!

宠幸春梅也好,宠幸其他女子也罢,这其中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王妃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往上跳,伸手按住太阳穴揉了几下,脸色微微一沉,耐着性子劝道:“的确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既然如此,那你索性就去宠幸春梅,这样至少也算给锦书留几分薄面!

想当初你刚刚成婚没多久,便从外头带回个怀有身孕的妾室,人家锦书可是半句反对的话语都未曾吐露过。

她都能够这般委曲求全、为了你而做出让步,难道你就不能为了她稍稍妥协一回吗?

再者说了,那春梅我也曾亲自瞧见过,论容貌丝毫不会逊色于那沈姨娘。

我已然替你答应了锦书,今日晚间你就留宿在春梅的院子里歇息,我希望下个月便能听到春梅腹中有喜讯传出!”王妃的口吻异常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如今看来这个儿子是指望不上了,那么唯有多栽培几个出色的孙儿,方可确保镇南王府后继有人、屹立不倒。

“母亲!您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于儿子?难道是世子妃对您说了些什么吗?”

顾逸鸣满脸焦急地看着眼前神色依旧不佳的母亲,赶忙继续解释道,“儿子绝非仅仅只是前往沈姨娘的院子而已,实在是世子妃总是以腹中胎儿为重为由,屡屡拒绝让儿子进入她的房间!”

王妃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语气坚定而强硬地回应道:“锦书所言甚是!

她如今身怀六甲,自然应当将腹中孩儿放在首位,对于拒绝你的举动,我十分赞同。

多说无益,今晚你必须前去春梅院中安寝,不得有误!听见了没有?”

面对母亲不容置疑的态度,顾逸鸣深知此事已无转圜余地。

他无奈地行了个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王妃看着儿子离开,心中明白儿子是已经做出了妥协。

她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她吃下那养颜丸,整个人肌肤变得白皙细腻如羊脂玉,脸上连一丝皱纹都不曾留下,容颜看起来确实如同年轻了十岁。

可这一切如此明显的变化,那忤逆不孝之子却如同瞎子一般,满心只想着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帮他纳妾之事。

哼,想要纳妾?简直是痴人说梦!

除非他能先给镇南王府留下五六个孩子,否则此事休要再提。

这妾室一旦多起来,后院里那些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腌臜事定然层出不穷。

万一哪个不安分的妾室心怀歹意,暗中谋害了她那尚未出世的小孙孙,这笔账又该找谁去算?

她是无论如何,绝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

待儿媳腹中的胎儿平安降生,再过上几年,若是那时儿子依旧坚持纳妾,她倒也不是不同意。

只是在此之前,任何有关纳妾的念头都必须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嬷嬷等人离开后,方才缓缓开口对身旁的王妃说道:“王妃,您为了世子妃与世子爷闹得这般不愉快,老奴实在是替您感到不值。”

王妃那双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眸之中突然闪过一丝冷冽的寒芒,紧接着便厉声下令道:“你今日的废话未免也太多了些,自己掌嘴十下,以示惩戒!”

“是……”嬷嬷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随后缓缓抬起手来,朝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间内骤然响起,令人不禁心头一颤。

“啪!”

又是一下,嬷嬷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打在自己的脸上。

“啪!”

“啪!”

“啪!”

……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响声不断传来,嬷嬷的双颊很快就变得红肿起来,但她依然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不敢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