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话音刚落,似乎察觉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忙不迭地补充道:“奴婢就是替世子妃着急!都是这沈姨娘作孽,害得您除了夜晚就寝时分能与世子爷相见外,其余时光皆难以得见世子爷一面。”

闻听此言,白锦书微微挑起秀眉,不得不承认,顾逸鸣那张俊朗非凡的面庞、显赫的家世背景以及其所展现出的款款深情,的确能够令众多女子犹如扑火之飞蛾般趋之若鹜。

如此想来,春梅这段时间每日在她耳边说些针对沈菲儿的话,想必也是对顾逸鸣暗自倾心,所以才嫉妒沈菲儿能做顾逸鸣的妾室。

那么,前世春梅为何会背叛原主之事,此刻也就不难理解了。

“春梅,我知晓你一心皆是为我考虑。暂且不论世子与沈姨娘在此段时日里是否有何异常情形,单说她本就是世子的妾室身份,即便二人之间当真发生些什么,我亦不可能似那怨妇一般,对世子横加指责。”语罢,白锦书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将全部注意力重又投注于手中的书卷之上,不再多发一言。

夏荷站在一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但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以免惊扰到正在专心看书的主子。

她实在搞不明白春梅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子爷和沈姨娘之间的事情,明明与她们这些奴婢毫无关系,可春梅却表现得比主子还要上心。

夏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春梅的衣袖。

她满脸忧虑,眼神不停地往主子那边瞟去,生怕她们的谈话声会打扰到主子阅读。

随后,她朝着春梅微微招手示意,接着便蹑手蹑脚地转身朝外走去。

春梅见状,犹豫片刻后也紧跟其后,同样放轻脚步离开。

尽管夏荷和春梅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白锦书也察觉到了她们的离去,不过,她头也不抬,依旧专注于手中的书籍,仿佛根本不在乎两个婢女的举动。

上辈子,原主身边那个背叛之人正是夏荷,所以这一世白锦书压根就没打算像原主那般看重她。

至于为何没有将春梅直接贩卖给人牙子,其中缘由有二。

其一,目前为止春梅尚未犯下什么大错,白锦书实在懒得费心去寻找一些无中生有的借口来处置她。

其二,也是更为重要的一点,既然前世春梅能够背叛原主,那么今生她同样有可能背叛自己。

因此,白锦书选择按兵不动,静静等待着春梅露出破绽、有所行动。

如此一来,她不仅可以趁机反制春梅,还能借助此事巧妙地应对沈菲儿。

这般一箭双雕之计,既能让白锦书稳稳立于不败之地,又能毫不费力地收获渔翁之利。

离开一段距离后,夏荷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春梅,皱起眉头压低声音斥责道:“春梅啊春梅,你是不是得失心疯啦?咱们身为奴婢,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哪轮得到咱们去插手主子们的事情呢!”

春梅不服气地反驳道:“夏荷,你懂什么。世子妃现在不管,以后肯定要吃亏的。那沈菲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心思可深着呢!”

夏荷无奈地叹口气,“你怎么就认定沈姨娘有害世子妃之心呢?再说了,世子妃心里肯定有数,你这么莽撞行事只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春梅冷哼一声,“你就是胆小怕事。我这是为主子着想,要是世子真被那沈菲儿迷得神魂颠倒,到时候我们这些下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跑来传话,说是世子找春梅有事。

春梅心中一喜,她得意地看了夏荷一眼,跟着小厮就走了。

来到顾逸鸣面前,春梅恭敬地行礼,顾逸鸣却一脸冷漠,“春梅,本世子知道你近日在世子妃面前说了不少关于沈姨娘的坏话。本世子警告你,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本世子无情。”

春梅顿时愣住了,脸色煞白,她没想到世子居然会袒护沈姨娘,而警告她这个世子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人。

“世子,奴婢只是为世子妃感到不值,同样是身怀六甲,明明世子妃才是您的妻子,可却是沈姨娘天天陪着世子身边出双入对,而世子妃每日却只能眼巴巴的在院子里等着世子回府,这对世子妃不公平。”

沈姨娘不过是一个农女,凭什么能相伴在世子左右。

她自认为自己的容貌也不输于沈姨娘,凭什么沈菲儿可以当姨娘,而她却只能做个伺候人的奴婢!

顾逸鸣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本世子做事自有分寸,世子妃都未曾说什么,何时轮到你一个丫鬟在这里指手画脚。”

春梅咬着嘴唇,脸上挂着委屈的神情,还想争辩,却又不敢开口。

顾逸鸣接着说道:“你莫要打着为世子妃着想的幌子,自作主张行事,这是镇南王府,可不是丞相府。”

第64章 被快穿任务者小妾残害的世子妃十

春梅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世子,奴婢绝无此意。”

世子从未用过这种态度对待她,现在为了沈姨娘,竟是连世子妃的面子也不顾。

她心中又是伤心,又气恼。

伤心世子的态度,气恼沈姨娘这个狐狸精笼络了世子的心。

顾逸鸣听到她的话,哼了一声,“最好没有,这次看在世子妃的面子上,本世子不与计较,若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本世子将你逐出府去。”

春梅哭着求饶,顾逸鸣却不再理会她,拂袖而去。

春梅失魂落魄地回到白锦书身边,白锦书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神色,“怎么样,碰钉子了吧。”

刚才夏荷将跟春梅说的话,包括顾逸鸣让人将春梅请走的事都一一告知了她。

春梅哽咽着,“世子妃,奴婢只是见不得沈姨娘挑衅您。世子为了维护沈姨娘,还让人将奴婢叫去训话,奴婢可真是太冤了。”

白锦书放下书卷,缓缓说道:“这一次就算吃个教训,以后莫要再多言世子跟沈姨娘之事。”

春梅低着头,应了一声,可她心中是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白锦书暗自思忖,接下来该如何利用这件事进一步对付沈菲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顾逸鸣结束一天繁忙的事务后,来到了白锦书所住的庭院。

尽管见到他到来时,白锦书并未起身相迎,但他却丝毫不见恼怒之色。

他面带微笑地走向白锦书,轻声问道:“小书,莫不是在生为夫的气?究竟是因何事呢?不妨与我说一说。”

白锦书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妾身岂敢生世子的气呀!世子即便不在妾身身旁,想必这院中之事也是尽知的吧,又如何能不知晓妾身缘何气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