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书微微仰起头,目光所及之处,只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正领着一瘸一拐的柳如眉缓缓走来。

早在来到此处之前,白锦书便已知晓柳如眉已然苏醒,并提前嘱咐贴身丫鬟前往柳如眉所在的院子。

此刻见她们到来,心中自是了然。

“小姐,奴婢已按照您的吩咐,将人给带过来了。”贴身丫鬟恭恭敬敬地向白锦书行了个礼,轻声说道。

柳如眉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对着白锦书以及坐在一旁的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奴婢拜见夫人,拜见老夫人。”

柳如眉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丫鬟打听到消息前来告知。

出乎她意料的是,最终出现的竟然是白锦书身旁的丫鬟。

事已至此,她即便心中有所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话已出口,再想佯装昏迷已是不可能之事。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来人并非自己房中的丫鬟,但只要能得知关键信息,倒也并无太大差别。

尤其是当听到许令舟已然醒来这一重要消息时,柳如眉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亲自赶过来瞧上一瞧,否则若是所有功劳都被白锦书一人独占,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就在这时,白锦书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柳如眉,随即手指向床榻之上静静躺着的许令舟,不紧不慢地下达命令道:“既然你现在已经来了,那么赶快过去伺候夫君洗漱吧。”

她说完,又转头看向一旁一脸菜色的许老夫人,“母亲,您看柳如眉既然已经醒来,那这服侍夫君的事情就交给她了。

儿媳笨手笨脚的,担心又不小心弄伤了夫君可就不好了。”还特意加重了又不小心几字。

许老夫人面色阴沉似水,眼眸之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

尽管心知肚明白锦书方才之举乃是有意为之,但此刻却也不敢再贸然对其加以刁难。

她实在不敢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当作赌注,去试探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心机深沉的儿媳究竟还有多少手段未曾使出。

许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冷冷地开口说道:“罢了!你这扫把星留在此处不过是徒增祸端,只会牵连我儿遭受更多磨难。

倒不如速速离去,也好让我落个眼不见心不烦!”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对白锦书的厌恶与嫌弃之情。

白锦书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轻轻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许老夫人,缓声道:“婆婆说得极是,儿媳也自觉此处霉运旺盛,若再不及时去除恐怕真会给这院子带来不祥之兆。

所以儿媳还是先回院子取些柚子叶烧水沐浴一番,好好去一去这身沾染的晦气才好呢。”说着,她的双眸缓缓转向床上躺着的许令舟,眼神之中似有深意。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并无不妥之处,但在场之人都能听得出其中弦外之音。

白锦书分明是在暗讽许令舟晦气冲天,以至于连她都迫不及待想要远离这方院落,以免被其所累。

第133章被穿越者通房残害的将军夫人三十五

白锦书分明是在暗讽许令舟晦气冲天,以至于连她都迫不及待想要远离这方院落,以免被其所累。

“小姐,奴婢这就回去摘柚子叶。”贴身丫鬟恭恭敬敬地应声道,转身便准备离去。

“且慢!”白锦书轻声喊道,“顺便再摘些柳树枝回来。”

“是,小姐。”贴身丫鬟虽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地点头应下。

然而走了几步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要这柳树枝究竟作何用处呀?”

白锦书面色沉静如水,微微抬头看向床上躺着之人,缓声说道:“听闻以柳枝抽打可去除晦气,正好拿它给老爷和他的通房丫鬟用上一用。”

说着,她缓缓抬起眼眸,直直地望向坐在一旁的许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继续言道:“母亲,儿媳觉着这晦气已然有人带进了家中,您看……要不您也跨个火盆,驱驱晦气如何?”

这一番话出口,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贴身丫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自家小姐,显然未曾料到她会说出如此大胆之言。

许老夫人听闻白锦书竟口出狂言,还要用柳树枝抽打自己的宝贝儿子时,不禁怒从心头起。

这分明就是对自己刚刚所说的晦气之事公然顶嘴啊!

许老夫人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指着白锦书呵斥道:“好你个白锦书,如今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竟敢如此忤逆长辈,还胆敢说自家夫君晦气。

我定当修书一封寄往你白家,向他们讨要一个说法,看看究竟是如何教养出这般不知礼数的女儿来!”

然而面对许老夫人的斥责,白锦书却显得一脸无辜与困惑。

她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问道:“母亲,儿媳难道说错了什么吗?

夫君和那通房丫鬟一同被山贼掳至山寨,历经艰险才得以脱身归来。

儿媳一心只想着替夫君去去身上的晦气罢了,怎会有错呢?”

许老夫人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因为按照常理来说,经历如此波折之后确实应该去去晦气以求平安吉祥。

可一想到白锦书自己只需用柚子叶沐浴便可,而她的儿子不仅要遭受柳枝抽打之苦,甚至连自己这个一直在府中安然无恙之人都得跨过火盆,心中便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憋屈之感。

这岂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吗?

身为许家儿媳、妻子,怎能如此对待婆家人!

许老夫人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来,直觉得白锦书此举实在有失妇德,不配为人妻媳。

“为何不是你给我儿子烧柚子水,用柳枝抽打自己?凭什么我要跨火盆?”许老夫人怒目圆睁,声音尖锐而刺耳,一声声质问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