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脸上火辣辣地疼,沈寅被打懵了还没回过神,自己领口就被席容抓起来了,窒息感瞬间扑面而来。
“你有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吃不好睡不下!还有你他妈……为什么要跟那个老东西同归于尽!为什么不等我!狗东西,刻意戴着口罩不愿意让我看,就是为了让我愧疚着!是不是?!你这个贱人!”
接踵而至的怒骂把沈寅冲击的人都傻了,话有点儿难听,不过都是席容的肺腑之言,他一把拽住席容抓着他衣领子的手腕,翻身将席容压回床上,“你别生气……你现在不能生气!”
“你居然还有脸跟我说这话?!”席容咬着后槽牙死死地瞪着他。
“我……我当时又不知道你的想法!”沈寅努力辩驳。
席容松开了他的衣领子,不过眼中的怒火没消,质问道:“你也有药?”
沈寅点点头,反问一句:“你不是也有吗?还丢垃圾桶去了,为什么不给我用?你甚至都没有问我伤好没好。”
“我那不是怕揭伤疤让你难受嘛,”席容的语气满是心疼,“我已经接受了,你又为什么要……”
欲言又止的话中是藏不住的心酸。
沈寅抓着他的手覆盖上刚刚被打过的半边脸,睫毛轻轻扫过席容掌心,“你体谅我,我也想成全你,不想委屈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有药?故意让我难受吧?”席容问。
“想给你个惊喜啊,”沈寅将脸埋进席容颈窝里,深吸一口气,“你都不知道,这半个月,我过得很煎熬。”
“要不是我专门堵你,恐怕你都不打算见我吧?”席容没好气地说。
“呃……”沈寅沉默了片刻,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有打算见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方式,我知道你没放弃我,所以我养伤的时候求我爸派人在这里保护你。”
席容轻轻摸了两下沈寅的脑袋,“其实他还是很在乎你的,只是你的做法太伤一个做父母的心了。”
“我跟他说好听点儿是父子,但更多是利益同盟,”沈寅顿了顿,“他这个人吧,也是很矛盾,把对我妈的厌恶转到我身上了,却又因为父子天性,看我遇到麻烦不会坐视不理。”
“老一辈的爱恨情仇有时候他们自己都琢磨不清楚,我们没有置身事内的人就更不懂了,不过他对你的好是真实的,并且你不在的那段时间,他也有关心过我,虽然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席容望着天花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沈寅被打得微红的侧脸,“再过三个月孩子要出生了,国内的事冉冉又忙不过来,现在你的情况也稳定了,我想的是……回国。”
“回国生产?”沈寅抬起头诧异地望着他。
“是,回国之前去意大利跟你父亲见一面吧?”席容诚心征求他的意见。
“没必要吧?”沈寅有些不乐意。
“他看在父子的情面上帮过你很多回了,你总不能一直作践他的心意,利用他的愧疚吧?哪怕是利益关系也要礼尚往来啊。”席容劝道。
“你,我靠……”沈寅低骂一声,“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真的在利用别人的愧疚无底线作妖一样。”
“不是吗?”席容挑眉道,“你要知道,胎教是很重要的,你天天跟我待在一起,孩子会感觉到的。”
“好!去就去!这两天收拾东西就去!”沈寅赌气一样搂住席容的腰。
“这就对了嘛,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席容拽了下他的手,“搂太紧了,我腰疼,你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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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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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寅松了下手上的力道,垂着眼眸有些害羞地说:“你上次说爱我……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我想听。”
“我爱你。”
席容毫不犹豫说了出来,并且没给沈寅反应的时间,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带着无尽的珍视,如同蝴蝶轻吻花瓣。
沈寅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反客为主,扣住席容的后颈,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强势加深这个吻,唇舌交缠,疯狂地汲取着属于席容的气息,也将自己的味道深深烙印回去。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急剧攀升,两股馥郁醇香的信息素激烈碰撞融合,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旋涡,氧气也被这味道侵蚀得所剩无几,席容被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力地攀附着沈寅的肩膀任由他索取。
孕期的身体本就敏感,此刻更是被这久违的亲密点燃,一股令人心悸的酥麻热流从小腹深处涌起。
一声没压抑住的低吟从席容口中溢出,沈寅退开些许,两人的唇瓣间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要做吗?”沈寅声音沙哑,幽暗的眼神紧紧锁着席容水光潋滟的嘴唇和那双盛满水光的眼睛。
夹杂着坏心眼的调笑冰水浇下,瞬间将席容从情欲中拉回了现实。
兰生独家沈寅才以完美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多久啊,就迫不及待要用这张脸勾引他了,等不及了吗?
要是答应了,岂不是坐实了他席容就是贪图美色?!
被戳中心事的羞耻让席容恼羞成怒,刚才还软绵绵攀在沈寅肩上的手用力一推,“滚!”
沈寅猝不及防,被席容推得身子向后一仰,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他连忙稳住身体,一脸错愕地看着瞬间翻脸不认人的席容。
席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飞快地翻身坐起赤着脚跳下床,动作敏捷完全没有怀孕的样子。
看着他这副明明羞得要死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沈寅差点没笑出声,专门火上浇油,又用手去够席容的袖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未尽的情欲,“真不做啊?我们都很久没有做了,老婆~机会难得哦。”
“沈寅!”
席容猛地转过身,脸红得几乎要滴血,眼神却在对上沈寅那双含笑戏谑的狐狸眼时,气焰又弱了下去,飞快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梗着脖子声若蚊呐:“晚……晚上再说。”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冲进了衣帽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沈寅再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回味着刚才那个激烈缠绵的吻和那声羞恼的“晚上再说”,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懒洋洋地躺回床上,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空气中依兰与红酒的气息依旧缠绵。
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