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阿惠姐确实丢了东西,是身上一直佩戴的玉佩丢了,但也只有阿惠姐知道,玉佩事小,屋里虽然没丢什么,但那碗蛇蛊却凭空不见了。
她无法交差,而现在能怀疑到也只有这两个少年了。
“叫什么?”
温绰:“……”
“家住在哪里?”
照野:“……”
“家里都有何人?”
无论问什么,陈旧潮湿的大牢中,回答牢头的,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牢头还没急,反倒是被t?阿惠姐请来做证人的坐在一旁都磕起了瓜子的幕啾啾开始嫌慢了:“别愣着,光问做什么,上刑啊!你们中原人不是刑罚多种多样的吗?什么烹刑溺刑煮刑剁手刑的都来一遍,看他们还敢不敢一声不吭。”
“幕啾啾,你可别忘了,做人留一线……”
温绰说着,眼神瞥了瞥腰间挂着蛊虫袋的位置,缓缓继续道:“日后,才好相见。”
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幕啾啾也会意先让牢头出去避了避,说自己要用正直的心来感化他们让他们说出罪行。
牢头也没用丝毫犹豫,甩了甩手就要离开,金陵城内没有命令不准用私刑这是规矩,反正他也不急,感化也好,没感化也罢,他也是奉命行事,行不通,就再等命令。
牢头一走,幕啾啾就急忙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急匆匆来到牢门前,伸手便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快些给我,到时候我就说其实是我看错了,这不就万事大吉了?”
她是不喜欢温绰这个草包少主,但终究没有想真害他于死地,他若是死了,以后苗疆可就无主了,她罪过就更大了。
“你说你看错了谁会信?你当这中原的牢狱是你家后院不成,想出就出,那面馆老板娘的玉佩不也丢了吗?这下本少主就算解释……”
似乎是料到了他会说这个,幕啾啾变戏法似的便从袖口拿出了一块栓了红穗子的碧色玉佩,料子还算清透,只可惜面上浮了不少的白絮,如此一来便并不算多值钱了。
合着,就是她偷了阿惠姐的玉佩。
温绰:……
幕啾啾自小习武,手脚灵活,她无声无息偷摸了一个半点武功都不懂的面馆老板娘倒也是有可能。
整个苗疆里敢这样耍他的,也只有幕里这对父女俩了。
“为了诬陷我,你还真是用尽了一切努力啊……”
幕啾啾沾沾自喜,反正薄绢也要到手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知道得罪本圣女的下场了吧。”
“知道了。”
温绰低头闷声回应道,看似认命妥协,琥珀色的眸中却闪过了一丝微光。
“那还不快把手信交出来?”幕啾啾自然是没有看到,还将手往前又伸了伸。
只见温绰忽然抬起了头,眼尾的红痣在牢中的火光照耀下颜色更深了几许,他剑眉微扬,忽然眯眼笑了笑,目光看向的,却是方才就站在了门口的阿惠姐。
“这下,你也知道了吧。”
于是没过多久,幕啾啾便与他们一起,并排坐进了大牢里。
照野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少主方才的妥协都是装的。
以及,好像现在真的没有人能够救他们出去了的这个事实。
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万吗!?
023
官府派人来时?, 沈窈正逃学回来被爷爷抓了个正着?。
前?些年沈老爷子身子骨健壮,还能拿着柺健步如飞的满沈府追着?她打,这?些年跑不?动了, 干脆直接打起了感情牌这一套。
拉着?她就往祠堂那么一跪,也不?骂她, 自己就开?始对着?他自己都叫不上名来的祖宗嗷嗷痛哭。
刚开?始沈窈还装作被?感化也跟着潸潸落了几滴硬挤出来的假眼泪, 时?间一长都麻木了, 甚至一跪下就开?始无聊的数起窗外的树叶来。
别人不?知道就罢了,她还不?知道吗?
沈家祖上五代都是书?香世家, 唯独到了沈老爷子这?里?, 弃文从商了, 他都大字不?识几个, 还好?意思说她对不?起祖宗。
完全没有说服力?。
沈窈觉得没有,沈老爷子可不?这?样觉得, 依旧掩着?袖子伤春悲秋:“当?年你爹临走时?,特意嘱托我, 一定要对你严加看管好?好?读书?......”
沈窈盯着?窗外?的叶子, 嘴角抽了抽,这?一套她都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头也不?回便道:“爷爷,我爹他还在朝京活得好?好?的,能别总一口一个临走时?临走时?的,多不?吉利。”
“你还知道你爹活着?呢!他要是在朝京知道你总和隔壁程家那混账二小子鬼混逃学,非得连夜赶回来教训你不?成!”
说到这?沈老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程见书?这?小子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榆木脑袋一个,根本成不?了大气, 配不?上他的宝贝孙女。
“我哪里?同他鬼混了,今日主要还是因为......”
不?过是编个理由,沈窈都习惯了,转了转眼珠子便想出来一个:“主要是因为程见书?家的那只?海东青,今日病了,对,就是那个风见堕,程见书?他哥给他带回来那只?那个,病了,吃不?下也睡不?好?,可怜的哟......”
生怕沈老爷子忘了是哪只?,沈窈喟叹着?还特意比划了比划风见堕的大小。
实际上她也不?算完全是在胡说,今日走在路上的时?候程见书?确实提了一嘴说风见堕自从上次送完信回来饭也吃的少了,睡觉的时?候总是惊醒,难道是吓着?了?
沈窈对此却深感怀疑,送个信又能让什么吓着?,它又不?是普通的鸟,难道会让天上的麻雀大雁吓着?不?成:“你确定不?是你天天教它说话把它吵的精神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