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水城与京城竟然一宿就能抵达?”沈窈虽是穿书而来,但也?有随着爷爷来过国都京城几次,从金陵出发都要连夜赶路几日,她可不记得云中水城离京城很近。
正?疑惑着,拉车的马却突然屈膝倒地?,歪着身子倒下时,沉重的呼吸声也?没能停歇。
幕啾啾也?趁着马车歪斜,纵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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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十分?怜惜地?轻抚着白马长长的鬓,有些心疼道:“夜行千里,这是我们苗疆特有的行马,跑得快,寿命却很短,若不是有急迫的事,这次也?不会带它出来。”
她这句话?矛头的指向无非是以?身犯险的那个人?。
伫立在几人?面前的是一座看起?来十分?平平无奇的院子,墨瓦白墙,典型的京城屋檐,从外面看起?来也?没有奇特之处,只是这里地?处的位置还算观景之地?,出门便是长路,路的东方尽头便能隐隐约约瞧到京城的朱红色金门。
“圣女与沈小姐在此处稍等,在下去探探。”
照野说?完就不见了人?影,再回来时回了一个消息这宅子不过是晃头,下面有座地?宫,他刚刚已经顺着踪迹蛊的痕迹找到机关了。
石板轰鸣,随着缓缓打开的漆黑甬道在面前愈发清晰。
幕啾啾活动着筋骨,似乎是准备好了什么,从怀中拿出解药递给照野与沈窈见他们吞下后,将袖中的缠着她的蛇先?一步扔了下去。
那蛇蛊威力?十足,坠地?的瞬间?便见人?就咬,被咬的人?只要不伤害蛇便不会受什么伤,只是如中了迷药,一晕倒便是半日。
但要是被咬了,还想?致蛇蛊于死?地?,能否留下性命,就要看此人?的造化了。
凡是没有吃过解药的人?都难以?幸免。
只是他们消息并不灵通,不知道地?宫下面究竟有多少人?,只能等站在地?宫门口待惨叫声停歇,才下去。
......
地?宫正?堂。
或许没有人?想?得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宅子下面竟然藏了一座宽敞的地?宫,地?宫终究是在地?底下,看不见外面的模样,只是去过苗疆王族皇宫的人?进来一眼便知殿内的布设却无一处不像极了苗疆的揽月殿。
不,与其说?像倒不如说?是一比一的仿造,只是真正?的揽月殿光明正?大伫立在苗疆山顶,而这里,终日见不得丝毫的阳光,连大堂内仿造揽月殿的沐光珠,也?是特意选用了能自生发光的萤石。
要知道真正?揽月殿里的那颗沐光珠本?身不发光,是吸取日月的光辉,才熠熠生辉,哪里是这种劣种的萤石能比得上的东西?。
被压在正?堂地?上的,正?是被娇狸与乌甘齐力?活捉带回来的苗疆二少主温绰。
与其说?是被压伏在地?,温绰眼中却没有半丝波澜,甚至在看清了殿内的全貌后多了几分?轻蔑。
而现在坐在上面的人?,一身瑰丽的圣袍,俨然将自己?当作了真的王。
“既是贵客前来,我北族又怎么能如此无礼迎客,来人?,给二少主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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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上人?话?音刚落,几位仆人?便涌了上来,美曰其名的“赐座”也?不过是未给温绰松绑便将人?扶到了椅子上。
娇狸与乌甘则退了几步站在了一旁等候。
待仆人?退下,殿内又静了下来,似乎是想?等温绰欣赏完他的杰作,这位王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开口:“如何?只可惜你们揽月殿的宫墙涂的不过是金乌漆,而我这藏月宫,用的则是真正?的金水化漆。”
温绰闻言抬目,这明灿灿的墙壁上雕栏刻画,确实比揽月宫看起?来更?加炫目。
于是温绰点点头,似是认可,出口却毫不客气:“可再如何真的金子,也?是修饰在这见不得光的地?底下下,若离了照明的夜珠与烛火,亦如粪土不可而视。”
北族王一听,面色当即冷了下来。
“二少主倒是如传说?中的一般伶牙俐齿,说?起?来,本?王也?算是你的长辈,见你年纪尚轻不知轻重本?王倒也?不愿同你计较,可你别忘了,现在是在谁的地?方,容不容得你撒野。”
话?音刚落,守在两侧的侍卫也?待命拔出了刀。
一时金光与银光交相辉映,给明晃而空旷的大殿更?带来了几分?阴森。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众人?都以?为温绰会就此收敛些。
却没想?到,要真是因为北族王这几句不轻不淡的恐吓便吓破了胆,那他也?不是传闻中哪个肆意乖张的苗疆二少主了。
所?以?此刻温绰不禁没有半分?忌惮,向后仰靠在椅背,连脚踝系着的铁链都丝毫不影响他将腿交叠翘起?,吊儿郎当,哪有一点儿囚犯的样子。
说?话?的腔调也?十分?散漫。
“本?少主说?刚刚怎么想?不起?来你是谁,什么北族,原来是北疆小国的余孽。”
“攀登不上大雅之堂便自己?在地?底下挖了坑建起?新的宫殿,罪人?之后也?敢与本?少主谈资论辈?真是好笑至极!”
说?完又回想?起?这件事,温绰甚至忍不住笑出声,而那从胸腔中传出的憋笑声便如此回荡在大殿。
北族王勃然大怒,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憋红着脸。
“你!……”
温绰见他如此,更?想?添一把火。
慢条斯礼地?反问道:
“怎么?曾经北疆国的余孽,现在北族的王,本?少主说?的,不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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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本王把他压到地牢的铁笼里, 挑断手筋脚筋,下腐烂蛊,穿了琵琶骨, 再吊着性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北族的王也是真的气急, 瞪圆了双目, 眼眶都猩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