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么凉,非得坐在那儿。”

江随还在纠结扔哪件,注意力全集中在地板堆着的杂物上,直到被人顺着脚一路摸到屁股上才有点反应。

“别闹......”他扭了扭腰,把视线转回到阮尔身上。alpha当真是不怕冷,洗完澡身上只套了个睡衣长裤,结实的臂膀胸膛全都裸露在外面,湿润的卷毛上还在滴水。

江随躲过他的手,坐直了身子凑过去,拿毛巾给他擦头。他穿了件珊瑚绒的系扣睡衣,内里直接是裸着的,睡衣布料厚重,纽扣间的缝子不小,他一抬手,胸口的软肉便顺着缝全露了出来。

阮尔仗着自己脸皮厚,直接上手扒了他两颗扣子,顺着打开的口把脸全埋了进去,搂着人的腰哼哼唧唧要找奶吃。

江随捧着他的脑袋真是一点招都没有了下了班一进家门他就被抱到玄关的小台子上被要求产奶,肿大的胸乳现在还没消下去。

自从他有奶,阮尔就跟入魔了一样,天天要吸,顿顿不落。早上起床吸,中午吃饭吸,晚上做爱吸,江随没两天乳晕就又大了一圈,两颗奶头也让人吸得又大又挺,怎么弄都缩不回去。天气渐暖衣裳渐薄,薄毛衫套在身上一眼就能看见两个明显的凸起,江随没办法,只能在里面套件背心略做遮掩。

就这么下去,过两天弄不好真得穿胸衣了。

beta产夫,的确是有穿胸衣的必要男性本身就容易乳腺不通,专用的胸衣内部有贴片,能帮助疏通乳腺,缓解胀痛可人家那也得是哺乳期时才用,哪有小孩没生出来呢就带上的?

况且照阮尔这个吸奶的尽头,多堵的乳腺都能让他给撮通了,还用得着外力帮助?

这可得想个办法。小江捏着alpha的脸颊,心里默默地想着。

阮尔吸够了,舔着嘴角把脸从老婆胸口抬起来,一脸满足地仰头看他。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暖光晕在江随脸上,让本就没什么攻击性的轮廓显得越发温暖柔和。

“坐在地上干什么呢?”这时想起来找后账了。

“我在想哪些东西要扔。”江随扬了扬下巴示意,皱着眉头有点苦恼地答:“哎,说没用吧,都没什么用,可每一件我都舍不得扔。”

“那就带着呗,带到新家去放着下崽。”阮尔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

“不想扔就带着吧,家里有得是地方。”

“你怎么突然想搬家了?”江随突然眯着眼睛问他。

“嗯......就......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真的?”江随直起身子,从上至下仔细打量他。

“当然是真的,”阮尔追上去吻他,“新家卧室床垫我照着温泉宾馆定的,你是不是忘了有多舒服,嗯?”

他也不等他回答,直直地吻上去,手伸进衣服里顺着脊背来回摸,把人亲蒙了才松开嘴,拍了拍人的屁股:“上楼吧,给你开饭。”

群?1~22~49?整理.221--1 1:4:21

一百一十四

很久、很久以前,在阮尔高中的时候,他做过一个此生难忘的梦。

他梦见自己把江随藏了起来,藏到一栋深山的小别墅里。

他赚了很多很多钱,把江随圈在了只有自己能找到的地方。除了他,没人找得到江随。世界上好像是只有他们两个,江随属于他,完全属于他,别人看都不要想看上一眼。

他们在这栋小楼里尽情欢愉,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疯狗一样做爱,有时他要出去工作,但他担心江随会跑掉,因此只能将他锁起来。

他把江随养起来,养在自己的怀抱里,成为七彩斑斓的童话故事书里的最后一页,永远的安全,永远的快乐,永远的幸福。

他曾在无数个年少的夜里反复品味这场梦,用它作为自己自慰的原料,一边撸动阴茎一边回忆梦中江随全心依赖的模样,甚至私下里悄悄寻觅这样一块净土。

好在后来饲养员及时开荤,疏解有道,身体力行地领悟到青春期的性幻想哪有实干好,这才脚踏实地回归现实,老老实实上学上班上江随,身心健康一起发展,最终把人骗回家里结婚了。

而现在,他又想起了这场梦。

孕夫肚子越来越大,两人做爱这会儿全靠骑。江随太敏感,没操几下人就已经茫了,他的脸上飞红一片,嘴里发出几声听不出意思的呻吟,他的身子又笨又重,舒服过头也逃不开,只能抱着肚子坐在人身上红着眼眶一边射一边哭。

可怜的、可爱的,即使被欺负得昏睡颤抖也会乖乖凑上来讨一个吻的江随。

他想把他藏起来,藏到没人能看到的地方去,远离父辈带来的一地鸡毛,他想变成一只有宽大翅膀的鸟,打开翅膀将他包裹,圈进自己的避风港。

他以为自己头顶悬着一把利剑,却没想到锋利青白的剑刃指着的,是江随。

搬家这件事,比江随想象中的要容易许多。

晴朗的春日午后,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如约而至,各式各样的包装工具被铺放在客厅,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冰箱里的肉蛋果蔬、客厅摆放着的书籍杂志......每一件小东西都被工作人员细心地打包收好,装进包装箱中,贴上类别标签。

工作人员手脚伶俐,几人分区打包整理。阮尔在楼上帮忙打理卧室里的衣物和电器,江随则留在楼下负责挑拣要带走的东西。

“请问这个放到书籍箱里可以吗?”一位工作人员抬起头,向他展示自己手里的东西:“在电视柜下面找到的。”

江随看着那个精致的黑色手提纸袋皱眉,买什么东西赠送的吗?他不记得家里有这样的东西。

“啊,给我看一下吧,”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它,“麻烦您先弄别的东西吧。”

然后他打开袋子,愣在了那里。

专业人士果然效率奇高,三小时不到,这间小屋里的东西便被清空了。

江随站在门口,向熟悉又陌生的小屋内张望。

春日的阳光不刺眼,却过分明媚,将一切平常的事物照得闪闪发光,纤毫毕现。沙发上没了舒适漂亮的抱枕,桌台上的小玩意儿们也不见踪影,地板上的毛毯被挪走,露出因为年岁过大而产生的鼓起。

这间小屋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空过。

他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怀孕、结婚、恋爱,懵懵懂懂走完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节,这里曾是他的避风港,让他在这座繁华又热闹的城市里得到一个可以暂避风雨的地方,虽然偶尔也有伤心难过,可温暖与快乐要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