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麽时候会回来?”
咪呜叫了几声,又在疏明月身上蹭了蹭,没多久就睡著了。
“怎麽了还没回答完呢,这是……”疏明月看著牠睡著的模样,也不忍心吵醒牠,就将牠放在床边,又替牠盖上棉被。
子书海平常待他洗完澡后,都会……跑过来做一些事情。但疏明月今天等了半个时辰,却都没看到人。
估计今晚不会回来了吧?
疏明月内心有些失去了什麽的怪异感,但很快又被他自己压下来,就连他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就当作他自己的错觉吧。
疏明月拉起棉被躺床,眼睛一闭,可脑海裡不知道为什麽,却突然浮现模糊的身影。
“师尊……”子书海的声音忽远忽近,疏明月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子书海来了?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房间却还是空盪盪一片,只剩下咪呜微微的打呼声。
疏明月又闭起眼睛,要自己别多想。怎麽这时候就想起徒弟来了?都忘记之前都是怎麽被欺负了?
肯定是他已经害怕起每天的例行公事,今天没有做,才会如此不安。
“睡觉吧。”他侧过身,子书海以前也常出去忙别的事情。只不过他待这麽久,这是第一次遇到子书海人完全没回来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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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明月早晨醒来时,转过头却没看到子书海,内心不知怎地,有些失落。
他一整晚都不在?
疏明月走下床,此时咪呜还在床边打呼,床立刻从半凹慢慢复原回原本的形状,咪呜也在此时惊醒。
“咪呜!”咪呜跳下了床跑到门边不停地嗷叫,示意疏明月打开门。
“要开门出去玩?”疏明月帮咪呜打开了门,外头的人见疏明月走了出来,立刻奔走上前。
“仙君,这边请。”女衣使带著疏明月到其他房间,他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跟著一群人走进去。
“发生了什麽?怎麽……”
女衣使手裡拿著大红色的婚服恭敬地呈给疏明月:“仙君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天可是您与魔君大婚的日子。”
“大婚?”疏明月困惑地看著女衣使,但她脸上却充满了兴奋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仙君莫不是太高兴,乐昏头了?我想也是,能跟魔尊大人结婚,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他跟子书海……大婚?
他作为本人,怎麽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女衣使温柔一笑,真没想到仙君也与她们一样对于婚事是如此地期盼著:“仙君,衣服就先交给您了,怎麽换我都写在纸上了,等您换好出来。”
女衣使说完,立刻关上了房门,都没给疏明月反应的时间,只剩他一人待在房间裡。他抬起头,最前面有个梳妆台,上面摆了很多装饰,全部都是大红色的饰品。房间的牆壁也全被漆成了红色。
大婚……
疏明月呆愣地翻开了大红色的衣服,裡面一张纸条掉了出来,将怎麽穿这件婚服都写得清清楚楚。
他又再度看了一遍四周,房间确实都是红色,而且还是他以前受邀别人结婚时,会看到的大红色。
这不是他在作梦……
他莫名其妙就与自己的徒弟结婚。
疏明月转过头朝著门外的女衣使询问:“子书海人呢?让他过来找我。”
女衣使还以为仙君很急著见新郎,立刻解释道:“仙君,按照魔界的习俗,婚前两人是不可以见面的。”
疏明月咬牙切齿,语气隐隐有些愤怒:“让他过来找我。”
女衣使好像感觉仙君不太高兴,也有些紧张,深怕自己没完成主上的任务:“仙君,这不行呀,不合规矩的,您就先等等。”她也知道他们魔尊大人是魔界的楷模,修真界的劲敌,就连仙君也为之倾倒,但没想到仙君对魔尊大人这麽痴情,居然连这几个时辰都等不了。
疏明月也不想与她说太多,伸手用力扯开了房门,女衣使看到房门被破坏,大声尖叫道:“仙君,您不能这样!”
“子书海人呢?”疏明月又询问了一次,这次眼神比刚刚冰冷的多,女衣使发现自己惹了仙君不高兴,也不敢得罪,立刻说道:“魔尊大人在锦格厅裡。”
女衣使抓著疏明月,不让他离开:“仙君,奴婢要是没完成任务,会被魔尊大人杀了的!”
“不会,他敢杀你,我就杀了他。”疏明月收敛下眼神,迳自走在长廊上,完全不管女衣使在旁边焦急呼喊。
待他走入锦格厅,众人鼓掌的声音差点淹没疏明月。
魔宫平日的红都是暗红色,换成了这般艳红色,一看就是喜庆的日子。
一排鲜红色的灯火照耀著整个锦格厅,霎时间整个锦格厅就像是被红色染过般,就连咪呜也被繫上了红绳
子书海站在最前方,眼神微诧异,又胡闹地笑道:“没想到我的师尊连婚服都还没穿,就这麽急著与我大婚。”
“我不是……”疏明月唰地满脸通红,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麽,直到看到子书海的嘴角微微一翘,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他是故意的!
子书海很早就谋划好了这场婚礼,却没告诉他。
身穿大红色婚服的子书海从站台下慢慢走过来,替疏明月披上婚服,又靠近疏明月的耳朵悄悄道:“师尊,虽然你穿蓝色的很好看,但我更想看你穿红色的。”
“你……你不能这样……”疏明月越说越小声,周围的宾客眼睛全盯著他,害得说得心虚。
子书海早就知道师尊脸皮薄,不敢反抗,深红色的眼睛流过疏明月不能理解的神色,“诸位,师尊他说他已经迫不急待了,那麽我们就开始进行这场婚礼吧。”
疏明月用手扯著子书海的衣角,又气又恼,子书海怎麽能未经他同意就这麽做?可面对这麽多宾客,甚至底下还有仙门百派,疏明月想说的话全部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