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一众丫鬟小厮跪好后,沈渊就发现沈南星与她的婢女还站着,便怒从心起:“沈南星,还不快跪下!”

沈南星险些被逗笑了。

她这渣爹竟当着桂公公的面把一个妾叫夫人,真真是可笑!

她正疑惑呢,桂公公来下圣旨,一个妾室来做什么?

现在看来,这平妻还没娶,渣爹就打心底里将秋姨娘当作侯府正经夫人了,还当这圣旨是下给秋姨娘的?

秋姨娘此刻见她与夫君都跪下了,沈南星还站着,顿时就不高兴起来。

她皱了皱眉:“南星,我知道你一贯不喜欢我,但现在桂公公要宣读圣旨了,你总不能因为圣旨是下给我的,便连跪也不跪了吧?”

“从前我与你有诸多误会,我给你道歉便是,但无论如何,你藐视陛下那可就是大罪了!”

她一看到沈南星就来气。

昨日她派人去打听了意儿的情况,意儿竟被打了足足三十大板啊!血肉模糊,整个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若不是靖王用百年老参给她吊着命,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若不是沈南星善妒,竟不要脸的将事情闹到了朝堂上,意儿何至于吃这种苦?

总有一日,她定会让这贱丫头付出代价!定将意儿昨日之辱,百倍千倍还给她!!!

沈渊见沈南星还不跪,顿时大怒:“来人,押着沈南星跪下!”

第20章 北月的死,真的与你有关吗?

沈渊吩咐完,猛然想起桂公公还在跟前看着,顿时脸青一阵白一阵,颇有些难为情起来。

他拱手赔罪:“桂公公,下官家中逆女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赔罪完,却见家中丫鬟小厮无一人动作,便怒喝:“还不快把沈南星给我押着跪下!”

沈南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爹,接旨的人都还没来,您急什么?”

“而且......”

沈南星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爹您怕是记性不太好,女儿如今已贵为靖王妃,纵是有您的吩咐,侯府的奴仆,怕是没人敢押着我跪下吧!”

秋姨娘一听就炸了:“沈南星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接旨的人还没到?你是瞎了吗?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到?”

“还有,就算你是靖王妃,在陛下的圣旨面前,你也得跪!否则便是藐视圣上,你要作死可别连累侯府!”

沈南星神色淡淡:“哦?秋姨娘懂的还挺多嘛!”

她刻意加重了“姨娘”二字。

果然不出所料,她这话一出,就看见她那渣爹脸色陡然变了。

只秋姨娘自己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梗着脖子在那嚷嚷,一脸的神气:“沈南星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今日你父亲便会抬我做平妻,日后我便与你娘是一样的,都是这侯府正经的当家主子!你以后说话给我客气点!”

“还有,今日陛下这旨意可是下给我的,这在侯府可是独一份,你娘还国公府嫡女呢,怎么没有这待遇了?你......”

“你干什么?”

秋姨娘正说得起劲,就感觉到身边的男人不停的拉扯她的袖子,影响她的输出,便不耐烦的瞪了过去。

沈渊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拉着秋姨娘就要站起来,奈何秋姨娘此时情绪激动,反抗剧烈,愣是没拉动。

沈南星笑吟吟的,不顾渣爹恼羞成怒的脸色,冲着桂公公福了福身:“桂公公,父亲妾室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桂公公点点头,讥讽的看着还跪着打闹的那二人:“杂家也替陛下送过多次圣旨了,让妾室替正宫夫人接旨的,杂家还是头一回见,倒是新鲜。”

秋姨娘所有的动作一顿,脸色顿时白了。

她看向沈渊:“什么意思?这圣旨不是给我的?”

却见男人脸色极为难看,只拉着她的手想扶她起来:“秋儿你先起来,你听我说......”

“我不听!”秋姨娘猛地站起身,用力将男人的手甩开:“沈渊,你专门喊我过来出丑的是不是?当众这般羞辱我,你高兴了?”

她目光所及,就见侯府的丫鬟小厮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分明都在看她笑话。

便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就跑了。

沈渊抬脚就想追过去,可一抬眼就看到桂公公正一脸兴味的看着他,顿时这脚便迈不动了。

艰难开口:“桂公公,实在是抱歉,下官,下官......不小心弄错了,以为,以为......”

说了一半,便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桂公公了然的点了点头:“沈大人不必多解释,杂家明白。不过把正室与妾室都能弄混的,沈大人倒是独一例了。”

“桂公公......“沈渊面色大变,还想解释什么。

桂公公却摆了摆手,沈渊顿时便不敢再说什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呐呐的站在那儿。

沈南星对着桂公公福了福身:“桂公公,南星已着人去请母亲了,您要不移步府内,稍事休息?”

桂公公笑着摆手:“王妃娘娘不必客气,许夫人身份尊贵,杂家等一等不妨事。”

沈南星眸光闪了闪,身份尊贵?

娘出嫁前是国公府嫡女,自是身份尊贵的。

但自从嫁给了渣爹,哪里还有什么尊贵可言?虽是嫁的侯府,但祖父尚在,渣爹一未承爵,二因资质平平,还是前些年因着祖父的关系,才捞了个七品小官做着。

女子出嫁从夫,再者娘与国公府已多年不来往,说身份尊贵,实在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