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儿呵呵出口:“柳大哥!你看我说错了,你对女人也不温柔!”

额!

柳耘笙气结,一向嘴刁舌利的他竟然无言以对的干生气,孟不听更倒霉了,柳耘笙手底下现成的出气筒,一伸手八子指法卡喉:“孟不听!不说!你柳爷可没耐性了。”

“我我!咳咳!”

冷月儿忙出手隔开了孟不听。

“你不是就想知道我师妹指环狐花解语的落脚之处吗?”孟不听彻底放弃忍痛硬扛着,喘着,咳着。

“不是!”冷月儿临时起意,话锋一转:“我想知道谁对八宝如意喜冠感兴趣?别说是你两师兄妹,你没这个胆量,花解语没这个消息!”

“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师妹也是受雇于人。”现在的孟不听光后悔没听师妹的警告远离洛阳一段时日,唉!都是喜儿惹的祸,害自己铤而走险!

柳耘笙与冷月儿对望,孟不听没撒谎,看来师妹并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孟不听,孟不听充其量是个呼来唤去的门下走狗,主人的门朝哪儿也搞不清楚的货色,高估他了。

“那宫廷秘制鹤顶红是哪儿来的?”冷月儿忽然的炸出这句。

孟不听一激灵。

小小的投石问路有了效果。

“广安梅家灭门你别说不是你干的吧!孟不听!我们来找你,绝不是捕风捉影!”冷月儿峻声,其实,这一问,真是冒险试探,因为据莫言告知,袁山兄弟被杀于青羊镇花柳巷时指环狐花解语在场,还有两个人定然没有孟不听,而在与此同时,广安梅家正遭灭门,花开两朵,广安梅家的那一朵会不会就是孟不听所为呢?

“孟不听!”柳耘笙作势七十二招。

“师妹给的,具体说不上出处!”孟不听全部心神在柳耘笙的手指上,脸黄了又灰了,卖力的透露点儿:“不过瓶子底儿上有个‘马’字。”

“‘马’字!”柳耘笙沉吟不得线索,紧皱了卧蚕眉,单指蹭着小胡子。

鹤顶红出自宫廷秘方,有渠道获得此方的必定是洛阳官宦,洛阳官宦那个姓马呢?一时间柳耘笙竟然毫无头绪。

这种事冷月儿纯属外行,她一向对官宦不感兴趣,偶尔打听边关战局也是关心大哥冷炎是否戎边。

“孟不听!洛阳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人姓马?”冷月儿看柳耘笙的样子便直接问孟不听。

“这个!我不太清楚,你要问洛阳名妓有几人姓马我倒略知一二。”

冷月儿冷哼一声,猛然闻了楼梯口有细微的响动,寻常之人的脚步声一听可辨,这个不是!

柳耘笙一扣孟不听:“学乖点儿!”

嗖!寒光旋闪,冷月儿和柳耘笙急忙偏头,双刃飞刀擦着孟不听的头皮钉在墙上,床上一干的红罗帐齐齐切割,孟不听红罗帐下簌簌发抖。

来人不是灭口,只是让孟不听闭嘴。

冷月儿扬手红线索探路,利器交碰钢弹珠,冷月儿柳耘笙一左一右夹击手握钢刀的中年汉子。

“安家三女安念夕!”又一个青花袍的男人闪身入房,接连又上来两个。

第110章

“你是谁!有胆报个名号!”一向唱主角的柳耘笙被安置在跑龙套的位置,来人就提安家三女,难道淮陵郡名捕的名头不够响吗?

“柳耘笙!知道了你死得快点儿!你趟此浑水活该你倒霉!”居中的青花袍是头,欺身掌指旋风抓,凌厉面门,柳耘笙呼呼闪身,冷月儿红线索折叠双手各执一端,错步套索,青花袍旋撤,冷月儿一抖手,红线索放空直追,钢弹珠被一柄钢刀阻碍,柳耘笙适时跟进,与冷月儿左右呼应,冷月儿抖臂翻转,红线索落英光寒,钢刀缴械,没入门楣,失刀汉子身形跟进,柳耘笙半路连环腿,八字卡喉,先出场的汉子先退场,脚步联欢蹬蹬蹬倒退到楼梯口,立足不稳,倒栽葱下去,未闻惊呼落地,鞭花挽出金线蛇迹,一条软鞭及时缠腰,一缓一送,披风开合连转在楼梯护栏上,快速向上,眨眼,一人一鞭落在二楼的栏杆上。

栏杆上蜻蜓点水式,连帽的黑斗篷裹紧,一根软鞭长长的垂下去,鞭梢编进了金属丝类,不但加强了杀伤力,黑鞭抽绞,鞭梢的金属线更增加了披肝沥胆的震慑力。

缠斗的青花袍看见来人,齐刷刷后移身形,退出门外。

冷月儿和柳耘笙跟到门边。

宽大的斗篷下略显单薄消瘦的身架,帽子压下来,侧脸完全隐藏在黑洞洞里,栏杆上,前后交叠的一双小巧黑靴几乎全部被黑斗篷覆盖,角度的关系,斗篷褶皱的涟漪隐现一抹绯红的百褶裙金线钩边儿的裙边。

也就是那么零星一闪。

“夜来泊招揽的原来也有大家闺秀!”冷月儿冷冷仰视。

青花袍惊色,率先回头看定了俏立在栏杆上的黑斗篷,等待必杀令。

柳耘笙蹙横眉,小胡子抖擞,用心丈量起黑斗篷来,笑出声来:“女人好这口儿的倒是稀罕!我说嘛!原来这里有亟待八宝如意喜冠出嫁的女娇娃!”

“干嘛费这么大劲儿抢啊!需要的话我柳耘笙无偿送一个就是!”柳耘笙见女人天生就长脸,一步跨出门槛。

青花袍一提肩,两旁紧凑,黑斗篷疏忽抬腕,软鞭甩尾扬声,短促的金线锁套,脆响凌空。

青花袍听到指令,一个胡哨,跟斗连连,几条人影子披风退去。

黑斗篷不退反进,登楼飞檐,在冷月儿的头顶飞掠。

“聊聊!”柳耘笙把女人让给了冷月儿,和女人斗胜之不武,一拧腰,手搭栏杆蹬腿借力,转眼过渡到前楼,居后的青衣汉子被拦截。

下面一片哗然,花红柳绿楼上楼下先是探头探脑接着尖叫连番,四散不见。

冷月儿扭腰转头眼跟黑斗篷,眼到人到,白裙张扬翻上了楼沿儿,金线锁喉,黑斗篷已然占据有利地形,在房脊上居高临下,软鞭脆响想把冷月儿赶下娘子楼。

白裙女对黑斗篷,黑软鞭对红线索,棋逢对手让冷月儿生发对敌兴趣。

冷月儿的白裙沿着娘子楼的房沿儿翻飞,黑软鞭如影随形,鞭梢的金线闪光格外的醒目,冷月儿落脚缠脚,落手绞手,手脚腾挪连番蹬临,水檐纷披碎落。

无法立足的冷月儿红线索被压制在腕上不得施展,几次险险被鞭梢扫中,冷月儿处于被动。

探臂迟退,鞭梢抹腕,刺啦啦的疼从手腕一直延伸到小手臂,一绺儿白袖衫被金属线倒刺生生刮下,冷月儿吸着冷气,右臂在双脚尚未替代支撑前几乎不支滑下房檐。一阵手忙脚乱的倒替攀行,黑斗篷得势,软鞭更是嚣张,一路将冷月儿往东赶,非要将冷月儿赶下娘子楼。

柳耘笙在对面边缠斗边看得心惊胆战,唯恐冷月儿一时不慎失手坠楼。索性撇下了对手,连环腾转,欲登娘子楼援手。

黑衣白裙一上一下向东对峙而下,飞檐翘角转东房,冷月儿看到了契机,飞檐探空,软鞭鞭长莫及,刚好冷月儿有一脚掌的转换余地,起身稳足,红线索呼啸脱腕,曲线出击,巧妙的将软鞭套在红线索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