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儿佝偻着身子,让被虐待的小腹适应下:“这是哪儿?”
向前一探头,哇的大呼小叫:“你要干嘛!你要殉情啊!”
一堆乱石杂草前,空无一片,下面传来隐隐的轰鸣,对面几百尺却是一道光滑的石壁,寸草不生。
“呵呵!怕了?”莫言笑得得意,他极少看到冷月儿胆怯的样子,一带冷月儿拨乱草来至悬崖边。下面白茫茫的一片云雾,深不可测的恐怖让人眩晕。
“不用这么麻烦吧!费这么大劲到这儿寻死吧!”冷月儿缩肩,这儿的风光可不比翠微山来的旖旎。
“到这儿殉情才和我的胃口。”莫言挑挑眉毛,心情出奇的好。
“你有毛病啊你,我可不想奉陪。”冷月儿回身便撤,并使劲甩莫言的手,脚还没挪窝,就被莫言一把揪住缚在手臂的红线索,往怀里轻轻一带,曲臂一环,又将冷月儿拦腰抱住:“你的胆呢!对我吆五喝六的,就这点儿本事。”
“我的命留着还得救东风呢,我不能在这儿陪你浪费时间。”冷月儿挣扎。
莫言反倒不温不火:“就凭你,没有龙珠,你去也是白搭一条性命,说过多少遍了,你别那么白痴好不好?”
“你混蛋,莫言!”莫言解下缚住冷月儿的红线索:“我不会再让你冒险,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谁用你负责,喂!你干嘛!啊莫言,不要啊!”
“啊
被莫言携带前扑,冷月儿惊骇的失声尖叫,极速的坠落,呼呼耳际的风声,冷月儿毛发皆张,忘了呼吸。
嘭!嘭!
水柱冲天,冷月儿的尖叫骤停,与此同时莫言松开了手,冷月儿被水砸蒙了,咕咚咕咚大口的喝水,身体没随莫言反弹出水面,手舞足蹈着直沉湖底。
等莫言浮出水面反应过来,将她打捞上来,冷月儿已喝的七荤八素,莫言吓坏了,快速的将她拖出水面,抱到湖心的船上:“月儿,月儿!”
冷月儿被莫言折腾的又吐了个七荤八素:“月儿,你不会水吗?我不知道。”
莫言急得只给她扶前胸,捶后背,忙的不亦乐呼。“没事的,吐净了就好了”冷月儿水鸭子一样俯趴在船帮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恨恨的不理莫言,抬头环视四周,四面悬崖峭壁如镜,上望空间出口渐小,犹如瓶颈。谷底的这一方湖泊源自西侧的汩汩涌动的地泉,温脉的水汽弥漫,几百米的湖面竟有些烟波浩渺的空灵。身下是一简单的无帆无桨的乌篷船,锚锁在湖底,悠悠的晃动,在湖心打转。
冷月儿眩晕,死死抓住船帮,眼睛赶紧离开水面,船舱的上方一块小小的竹牌随风滴溜溜打转‘栖月舫’,冷月儿费劲的看清了上面的字,冷月儿猛地支起身子:“莫言!”
莫言蹭的纵入水中,水花四溅,悠闲地踩着水,笑得诡异:“真是没想到你不会水,真好!”冷月儿大叫:“你太可恶了,你打算囚禁我吗?你早有预谋的,是不是?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排连击炮发问,船又晃得急,冷月儿脸色煞白,只得有俯下身,几乎是趴在船板上。
莫言点头:“就算是吧!暴露了月老祠,为了寻找更加隐蔽的栖身之所,我可是费尽心机才寻得这里,上面是无果崖,这儿是无果湖,栖月舫,为你量身定做的,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你要承情啊!”
第74章
“无果崖?”穆横笛死里逃生的地方,冷月儿喃喃,上望,哪里是万丈悬崖,目测万丈不止。冷月儿心凉了半截。
莫言抱肩直重复一句话:“月儿,我真不知道你不会水的,哈哈!天助我也!”
冷月儿瞄到了搭在船头的红线索。
“亏你想得出,该死的。”红线索搂头而下,却软绵绵的落在距莫言一尺之外,一溜小小的水花,莫言动也不动,笑的更加放肆,呼啦拧身跃出水面稳稳的落在船舱上面,船打着转,冷月儿脸都绿了,整个趴在船里,不敢动。
“你不但不会水,而且晕船,唉!”莫言装模作样的叹气,盘膝坐在船舱上弄着额前的湿发,居高临下看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冷月儿:“那就别凶了,乖乖的吧!别自讨苦吃。”
“该死的莫言!”冷月儿摆臂,莫言身子一侧一摇,栖月舫就开始左右摇摆,冷月儿眩晕的彻底放弃红线索。
莫言哈哈大笑,冷月儿咬牙犹自不再动作,安静异常。
“月儿!月儿!”莫言轻唤:“在这儿远离喧嚣,与世无争,岂不更好。”
冷月儿似睡着了般。
“别那么任性固执,你我这是命中注定的,”
湿发遮住了冷月儿的脸。
不语。
“月儿,你别这样,生死由命,不是你能左右的。这是定数。”
呼!冷月儿忽然推船而起,单薄的身子一鹤冲天之势直射崖顶,十米左右处一搭崖壁,冷月儿绝望了,光滑的峭壁一条蜿蜒的墨绿长痕原来不是崖顶垂下的青藤,而是长满青苔的裂缝。无处借力的冷月儿迅速的下坠。
扑通!
又是一柱冲天,水花四溅。等莫言捞起她,冷月儿又喝了个肠满肚肥,大吐特吐之后,莫言又盘坐在上面,也不管她。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就倔吧!看你倔到什么时候!”
冷月儿瞑目提气,呼!身形又飞至裂缝处,手指一抠,积年青苔滑不留手,真气一泄,身形下坠,扑通!落水的动作千篇一律,但这次冷月儿学乖了,莫言捞起她时,也只喝了一口水,刚一上船,冷月儿反手来扣莫言,莫言滑身急闪,跃上了船舱。看着跌落船板的冷月儿,莫言冷哼:省省吧!”
“莫言,你不能这样困住我。”冷月儿歪着头在船板上大口的喘息:“你就是不顾及你和东风昔日的兄弟之情,也不能这样子对我,你太自私,从不顾及我的感受。你这样我会死的。”
莫言冷起脸:“我是为你好,你不要狗咬吕洞宾,别跟我提他,什么兄弟之情,有兄弟横刀夺爱的吗?”莫言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我知道你死不了,你心里有那么多未了的事,别危言耸听。“
冷月儿把脸扭到另一边,泪滑落,边抽泣边道:“你永远比不过东风,你怎么会懂呢?”
“是你蠢笨而已,他除了脾气好点,哪儿好。”莫言有些暴躁,船开始又晃。
“东风才是真的喜欢我,我知道在他心里,我胜过他的一切,我重过他的命。”冷月儿闭上眼,满心都是司马东风临危看她的眼神,深爱痛而浓烈化不开堵在心头哽噎无声:“你太自私了,不顾及我的感受,人不是只要活着就可以的,你不懂的,说我笨,我心里明镜一样。如果我不能救他,我不会留着一口气在这鬼地方陪你,那和死有什么区别?”冷月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你不用故意这么说,我不会蠢到放你去救他,我没那么伟大成全你们的。”莫言恶狠狠的将目光放逐湖面.
此时的冷月儿让他看着心酸难耐:“月儿,你根本不了解我,凭什么说我自私,除了你不可以救他,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我会比他做得更好。”
冷月儿不搭话。
莫言收回目光,此刻的冷月儿像一只受伤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