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番天人交战后,冯离叹了口气,摸摸鼻子回到帐篷裡放下盥洗衣物,顺手拆了一根架著帐篷的金属竿子,走到刚刚他们进山的地方,才发现最靠近外头的树干上绑著条绳子,一路延伸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哎…他又叹了口气。

居然还知道要留绳子。

三人走得很慢,冯离开著手机里的手电筒,很快就看到了宋鬱的背影,宋鬱手里抓著绳子,每走几步就放一点、放一点。

冯离跟在离宋鬱两公尺远的后头,缓慢的前进。

很快绳子就放完了,宋鬱发现后停下了脚步,作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还要走多久啊,这根本什么都没有啊,老子要回去洗澡,热死了。”

神经一直很紧绷的沉西也附和道:“对啊,这里太黑了,再往前走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撤吧。”

冯离离得远,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只依稀听见他们在说要回去,暗暗鬆了一口气。

王翊看两人都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愿了,也只好同意返回。

他们三人转身正要往回走,这时黑暗中突然杀出一条狗,对著三人就狂吠起来。

这条狗横在冯离和宋鬱之间,沉西吓得屁滚尿流就要往后跑,被宋鬱拉住了:“别乱动,你往里面跑更危险。”

沉西僵在原地,那野狗著实凶狠,对人类丝毫不憷,野兽的血液彷彿天生能闻到猎物恐惧的气味,凶神恶煞的嚎了几嗓子就朝沉西衝了过来。

沉西眼泪简直是用飙的,宋鬱一个箭步挡在沉西面前,一个抬脚就把野狗踹到了一边去。

野狗被踢到一旁,有点头昏眼花,宋鬱就拉著沉西,朝王翊大吼一声:“跑!”

三人拔腿就跑,王翊边跑边回头大吼:“这才一隻而已!我们爲什么要跑?!”

“因爲!他们!会叫救援!”宋鬱吼道。

三人沿著宋鬱留下的绳子狂奔,冯离也在跑,那条狗在后头叫了伙伴过来,后头的野狗数量越来越多,剩快一半的路程的时候野狗的数量已经达到了快20只了。

在山裡长大的狗速度跟平地的狗不一样,跑起来跟猎豹似的,还能随心所欲的在繁杂的树林间来回穿梭,跑到最后沉西有点体力不支,被地上的树根绊了一下,整个人就往前扑倒,“哎呦!”一声。

一条黑狗在下一秒扑了上来。

电光石火间宋鬱迅速折返,抓住沉西的胳膊往旁边一拉,躲开了黑狗的攻击范围,黑狗扑了个空,停了下来,目光盯著宋鬱焦躁的往地上拨了拨土。

其他的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俩围了起来,目露凶光龇牙咧嘴步步逼近。

这时冯离的动作比那些狗更快,猛地就衝了上来一棒子敲倒离自己最近一隻,提拉著那隻狗纤细的手腕骨就往反方向狠狠一折!

“汪呜呜呜!”

那隻狗疼得仰头哀嚎,手腕呈一百八十度开放性骨折,森森白骨刺破了皮肉,一瞬间焦点被转移,所有的狗都改变了目标朝著冯离直直衝了过来!

冯离紧紧攥著金属棒就是一棍一个,一隻狗抓到空档,紧咬著金属棒不撒嘴,宋鬱从兜里掏出一把军用刀衝过去就往那条狗身上刺了下去,那狗嗷了一声,咬著的力道瞬间鬆了,冯离趁势把它打得翻倒一边。

沉西坐在地上吓得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就想去找王翊,没想到王翊看著冯离宋鬱两人打狗打得如火如荼,大骂一声:“操,老子就不信三个人干不过区区几条破狗!”,说完也跟著加入战局。

结果王翊的实力实在太垃圾,从头到尾统共也就干倒一隻。

三分钟之后,野狗军已经全数阵亡,伤的伤逃的逃,留下来的全是残兵败将,王翊轻蔑地踢了踢地上苟延残喘的狗,骂道:“哈!刚刚不是还很凶吗?想吃老子?你以爲你是谁!你算什么咖啊?”

宋鬱把刀收起来,看著冯离,说了声:“谢了。”

冯离盯著宋鬱,有些半开玩笑的问他:“我应该要说‘不谢’吗?”

宋鬱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低下头:“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嗯。”冯离喘著气说道。

“我们冯哥太强了,我以后只听我们冯哥的!”宋鬱眨了眨亮晶晶的双眼,故作俏皮的问道:“冯哥你还缺小跟班吗?”

“你就装吧。”冯离非常无奈。

“嘿嘿…”宋鬱傻笑了一下,拉拉冯离的衣袖,答非所问的说:“吓死我啦,咱们赶紧回去呗。”

“有没有被咬?”,冯离问。

“没有。”宋鬱笑嘻嘻的说,转头问了问王翊:“你呢?”

王翊抬起腿,露出了小腿上触目惊心的血牙印子。

“我…操。”沉西难得骂了句髒话:“疼吧?”

“还行,”王翊揉揉鼻子,“这又没什么。”

“记得去校医那儿打破伤风和狂犬病。”冯离提醒他。

“好。”王翊说。

“那我是不是也得打一针…”沉西抬起脚,露出刚被树枝划破的血痕。

“你们去吧,”宋鬱很没有义气的说:“我先洗香香去帐篷等你们!”

“我…算了。”王翊早习惯了,有些不爽的抓著沉西一跛一跛的往外走。

四人走出树林沉西和王翊去找校医包扎伤口了,而宋鬱和冯离就回到帐篷裡拿盥洗用具去浴室外头排队。

“嗷”宋鬱托著澡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冯离斜眼看了看他,又看看盥洗室前方大排长龙的队伍,乾脆将小凳子往地上一放,坐了下来。

“啊爲什么你有小凳子!”宋鬱见他坐得这样舒坦,一张小嘴又开始叭叭,“我也要坐!”

“啧,”冯离有点烦燥:“你坐地板啊。”

“不要!地板很髒!上头还有蟑螂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