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会让她更难堪而已。

他微转眼珠,给?下?面的人递了个眼色,礼部尚书刘裕立刻做出反应,“微臣以?为,可以?按李宰相说的办。”

他这话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其?余官员纷纷跟上,“臣附议。”

即便是中立派,也在这一片倒的声浪中,感?觉到某种无形的压力,无奈开口,“臣,附议。”

明明很吵闹,可大殿里的氛围却慢慢凝重起来。

宋光义紧张地攥紧拳头,想要?站出来支持池皇后?的勇气,呲溜一下?就从身体里跑掉了。

最终,他亦无奈地保持了沉默,他的同盟见状,便知道事?情不成了,也沉默不言。

殿内渐渐安静下?来,到最后?,一个支持池皇后?的也没有。

李勉嘴角微微上扬,不必抬头去看,他也知道此刻池皇后?的脸色肯定难看的很。

然而,看到官员们齐心一致地反对池皇后,最先变了脸色的是赵明月。

本来一开始,赵明月还在为能够和阿娘一起接见朝臣而兴奋,这可是只属于储君的殊荣。

同时,她也很是忐忑不安,担心会遭到言官的质疑,甚至都想好了要如何反驳他们。

可现在,看着官员们肃穆的神情,她的心就像沉进了冰水中,寒冷刺骨。

她还以?为,寒门?一派会站出来支持阿娘的,至少宋光义会站出来,明明他上次就声援过阿娘啊!

是因为“身为男人的立场”吗?

所以?她看遍朝堂,也找不到一个女人,就算想要?组建属于自己的班底,也无人可提拔。

恍惚间,她好像窥探到了什么,某种难以?言喻的恶意,如同潮水一般,四面八方向她涌来。

一种溺水般的窒息裹住她,让她恨不得?立刻转身逃离。

直到耳边响起池婙那?一贯冰冷的声音,包裹住身体的潮水才倏忽退去,让她重新得?以?呼吸。

“我刚才说过了,我不认可你们的提议,因为曹国公得?知圣上殡天的噩耗后?,忧伤过度,今早已经亡故了。”池婙沉声道。

什么?!

池婙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猛地扔进大殿,将朝臣炸得?粉碎,之前那?种凝重的气氛随之消散无踪。

六部官员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李孝辞一脸蒙圈,“曹国公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了,一点迹象都没有啊?”

“那?、那?现在要?怎么办?曹国公没了,还有谁能够主事??”刘裕神情动摇。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听?池皇后?的算了,这事?办不好,被问责的可是他礼部。

池婙看向李勉,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愉悦,“李宰相,你坚持要?请曹国公主持国葬,是不是太为难他了?”

李勉脸色骤变,霍然站起身,激动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早已在脑子里预过无数次池皇后?屈服求饶的反应,但?眼下?这种情况,完全不在他想象范围之内。

他昨晚才提议曹国公主持国葬,怎么今早他人就死了?

这样一来,他的盘算就全落空了!

第 25 章 该下台了

池婙眸色一沉, “李宰相的意思,是?说我在撒谎?”

李勉脸色难看,但还懂得收敛, “臣并非此?意。”

池婙轻笑了一声, “曹国?公是?你?亲家, 你?听到他的死讯难免情绪激动,我能理解。”

李勉怎么看,都觉得池婙脸上的笑分?外刺眼,这绝对是?嘲讽吧!

他正要开口, 忽然?, 有人大声喊道:“既然?曹国?公没了,太子又不?能理事, 那么也就只能请皇后殿下出面,主持国?葬了。”

“是?啊是?啊……”

他转脸看去,发现开口都是?那些身份低微的寒门党。

他们刚才被迫保持沉默,这时候见事情有了转机,就站出来?逆转形势了。

李勉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阿谀奉承的狗东西, 除了巴结池皇后还有什么用?

偏偏,就算他想要驳斥,匆忙之间,也想不?出个正当理由来?。

宋光义?见状,顿时鼓起了勇气, 大步上前,掷地有声道:“臣,奏请皇后殿下主持国?葬,宣读先帝遗照, 训勉百官,封赏三军!”

刹那间,殿中为之一寂,所有人都看向了池婙,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心中也是?各怀心思。

池婙垂眸看向李勉,用危险的口吻说:“并非我要推辞,只是?,李宰相不?肯同意啊。”

李勉的脸色更?难看了,跟刷过一层酱汁一样,眼下,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不?然?,他刚说要把这个事定了的话,就跟放屁一样了,说不?定还要被扣上害得圣上迟迟不?能安葬的罪名。

他是?万万没想到,最后骑虎难下的人居然?变成了他自?己。

更?该死的还是?宋光义?这些人,居然?敢公然?和他作对,这群酸儒也算是?活到头了!

一番思量后,李勉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着牙说:“臣不?敢。”

池婙像是?看不?见他近乎扭曲的表情,点了点头,“李宰相觉得没问题就好,后面的行程就能走了,钦天?监那边也好确认下葬的日子,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