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以后要是娶妻,对女?方的修为肯定还是有要求的。就算不强求要到达筑基境,至少也得?练气六层才行。
修为高一些,也不至于过早衰老,他可不想?步他父亲的后尘。
但眼下还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先完成征收灵石一事,坐稳州主的位置要紧!
他已经说服了修仙世家,而今已是万无一失,就差最后一个人的支持了。
那就是他的母亲,州主太夫人,李金桂。
几日后,州主府后宅。
李金桂一身素服,身体歪靠在椅子扶手上,声音哽咽地哭诉着丧夫的伤痛。
世家女?眷们围绕在她身边,一人一句地柔声宽慰她。
“太夫人也不用太伤心了,你还有州主大人啊,大家都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呢。”
“说句不该说的,太夫人以后不用伺候丈夫,日子反倒轻松不少,我倒盼着有这一天。”
“这话说的,不过自从前州主离开后,太夫人倒真就变年轻起来,看了这‘死老公’果然?是味灵丹妙药啊!”
众人听?见这话,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个年纪大些的,一巴掌拍在说话人的肩膀上,“快闭嘴吧,说什么胡话呢?”
李金桂也给逗乐了,脸上的哀色一扫而空。
原来被人恭维吹捧,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仅仅是从夫人变成了太夫人,大家对待她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呢。
从前柳孝智对她诸多不满,就连他手下都不怎么尊敬她,可现在,却没一个人敢对她不敬。
李金桂扬起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
她会拥有这一切,全是因为她有一个既孝顺又聪明还有出息的好?男儿啊!
要不是有重儿,她简直无法想?象,要怎么捱过这段痛苦的日子。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只见柳大重领着一群穿着征灵使服制的税官走了进来。
厅内的众人纷纷起身,以目注之,还有些年轻的姑娘害羞的躲在了母亲身后。
李金桂开心地迎上去,“重儿,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柳大重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扫向厅内的众人,微笑问?:“母亲,我让你邀请的世家女?眷,都在这里了吧?”
李金桂点点头?,“多亏有她们陪伴,我心情好?多了。”
随即目光慈爱地打?量他,柔声道:“你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看着都瘦了,也是怪我,你事务繁忙,我却没能替你分担一丁半点。”
柳大重笑了笑,“我有件事,正想要请母亲帮忙呢。”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说吧,要我帮你什么?”李金桂问道。
“我在宗主面前保证过,下个月要征收三倍灵石上缴宗门。我已经算过了,仅从中?州收取灵石税,按照人头?每人上交三百枚灵石,仙族就能收到七千五百万枚灵石,如此就可以扭转仙族灵气匮乏的困境,仙族实力?大增,中?州的百姓也就不用担心魔族的威胁了。”
李金桂脸上的笑容淡了,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有些不安地问?:“所以,你是要我们做什么呢?”
柳大重说:“我希望母亲和诸位夫人姐妹,可以带这个头?,有你们做榜样,中?州的女?子,定然?都不敢违抗了。”
“什、什么?”李金桂瞪大了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掐紧了,指甲陷进掌心。
柳大重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幽暗的目光死死盯着她,面上浅笑,“母亲别担心,只是取您六十颗灵珠,不会有事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整个中?州,母亲您不会不支持儿子的,对吧?”
“六十颗?!”李金桂惊叫一声,只觉双腿一软,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了椅子里。
她一年最多只能孕育十二颗灵珠,六十颗便意味着要耗去她整整五年的寿命与精血,这哪里是在征收灵石,根本?就是在要她的命!
自从她做了州主夫人后,就再也没有上交过灵珠,就是因为这个,她可以忍受柳孝智偶尔对她的欺辱与打?骂。
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她的儿子才刚刚当?上州主,就要她献出六十颗灵珠,他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性命吗?
李金桂的眼泪决堤而下,声音近乎颤抖,“你……你这是要卖母求荣吗?”
柳大重摇摇头?,“怎么会呢?这对母亲来说,不是大功一件的好?事吗?”
他朝候在一旁的征灵使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人走上前来,跪在李金桂身前。
一人打?开盒子,取出催熟灵珠的丹药,捧到她面前,要她服下。
另一人则拿出刀,语气恭敬谨慎,“太夫人请放心,经我手我取出的灵珠,没有上万也有数千,保管叫你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也绝不会留下半点伤痕。”
“不,不要,重儿,快让他们停下!”李金桂无助地看向柳大重,却不想?对方只是不耐地看着她,仿佛在斥责她不够懂事。
厅里其她女?人全都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眼中?尽是惊恐。
要上前阻止吗?可对方是州主大人啊,他所代表的是金门仙府,她们又哪有这个能耐去反抗这一切呢?
而且,只是六十颗灵珠……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们不敢看李金桂,而是抬手捂住了眼睛,仿佛只要不看,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只要安慰自己这点牺牲没有什么,就可以说服自己忍受一切的苦痛。
李金桂被强迫咽下了丹药,她感觉丹田处隐隐发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生长胀大。
趁着等灵珠成熟的空当?,她抬手扣住征灵使的手腕,质问?他,“换做是你娘,你也会忍心这么对她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让他们换到自己身上想?想?,就会觉得?这事有多荒谬可怕吧!
征灵使抬手挠了挠脑袋,憨厚地笑:“回太夫人,我没有娘,我娘早就被我卖到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