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她伸出手,“快把玉盒给我,这极品天灵根必须得好好炼化一番, 才能?给卓越种下。”

池婙自然不可能?把玉盒交给他, 她还要借这个?东西,让女主看到史卓越的真面目呢。

至于怎么应付史真临,她微转眼?眸,心?中立即有了主意?,随即冷声开口, “史真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你最?好先如?实告诉我,你让我给你们父子?俩当这个?挖灵根的坏人,究竟是因为舍不得仇千凌这个?乖女儿, 怕她恨你呢,还是舍不得弄脏你金门仙府宗主的手呢?”

说罢,她朝史真临逼近一步,眼?神极具压迫性地看向他。

面对池婙的逼近,史真临竟没来由的汗毛直竖,就像是察觉到某种危险一般,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等反应过?来后只觉得可笑,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会怕一个?连修为都没有多少的女人?是因为心?虚吗?

毕竟谢玉清还真没说错,他在外的形象是正人君子?,当然不可能?做挖人灵根的坏事,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女儿。

既然有谢玉清帮他动手,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不过?,对史卓越沦为废人这事最?着急上火的,不是她谢玉清吗?也是她主动提出来要拿仇千凌的灵根给史卓越用,怎么这时候,她反倒倒打一耙,责怪起他来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谢玉清还在为仇敏的事生气。他这个?夫人哪里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卓越都这么大了,还总爱使小?性子?。

史真临轻叹了口气,语气宠溺又无奈,“我若是真舍不得,又怎么可能?让你挖掉她的灵根?况且,咱们夫妻一体,你做和我做又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为了卓越好吗?”

池婙冷笑,“如?何没有区别?你连自己女儿都不心?疼,以后要是事发,难保你不会为了明哲保身,像牺牲仇千凌一样牺牲掉我。”

史真临见?她脸若冰霜,言语中满是讥讽,心?中很是不悦,他能?是这种没良心?的人吗?

但转念一想,自己当初能?够登上宗主宝座,全赖谢玉清之?父,也就是金门仙府执事长老谢小?海的全力扶持。

他这些年忙于宗门事务,难免冷落了谢玉清和史卓越,以致于没能?及时发现卓越的修炼出了岔子?,害他成了废人。顿时心?生愧疚,没敢再发火。

于是忍下恼意?,放轻了声音,柔声哄道:“你看,你又胡思乱想了,仇千凌虽是我的孩子?,却不过?是个?凡人之?女,又怎能?及得上你和卓越在我心?中的地位呢?”

说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支晶莹剔透、色泽诱人的冰糖葫芦,递到池婙面前,“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特意?从?南州给你带的,喜欢吗?”

若是放在以前,谢玉清看到史真临肯这样为她花心?思,一定会非常欢喜甜蜜。

只可惜,池婙不是谢玉清,也没有那种泛滥的情怀,看着史真临手上那哄小?孩子?的玩意?,只觉得可笑。

她接过?冰糖葫芦,在史真临期待的目光中,松开了手,只听?一声脆响,冰糖葫芦掉在地上,裹在表面的糖壳布满了裂纹,接着一脚踩上去,山楂和糖衣瞬间被踏得粉碎。

史真临没想到自己耐着性子?温言劝哄,对方却一点不领情,瞬间色变,大怒道:“谢玉清,你够了!我不就是在十多年前同凡人女子?有了那么一段孽缘吗?如?今人也被你杀了,仇千凌也已?任你处置。你究竟还要我怎样,才肯罢休?”

池婙陡然笑出声来,“终于露出你那无耻的嘴脸了,这可比刚才的温柔假意?要鲜活有趣得多呢!”

“你、你什么意?思?”史真临微怔,随即脸色猛地沉了下去。他可还没傻到把这话当夸奖,其中的讽刺意?味可是再明显不过?了。

池婙笑容更盛,“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很简单,我要你的宗主之?位。”

“你疯了吗?跟我在这开什么玩笑!”史真临更加恼火,只觉自己被她戏耍了。

然而,当他看向池婙,却发现她已?经收起了笑容,眼?神无比冰冷,从?她脸上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心?底没来由地打了个?突,不愿意?再跟她纠缠,“我不跟你废话,赶紧把仇千凌的灵根给我!”

说着话,就朝池婙伸出手,要从?她身上摸出玉盒来。

只是池婙动作更快,将手中的法器一抛,佑灵珠在空中化作淡金色的光盾,瞬间在她身前铺展而开。

砰的一声,史真临手掌拍在光盾上,被震得手臂一麻。

史真临顿时怒火中烧,冷声道:“谢玉清,是不是我以前对你态度太好了,才会让你觉得,可以忤逆我?”

要知道,他已?经是元婴境末阶的实力,而谢玉清甚至都还没有结丹,跟他对着干,根本就是皮痒了找打!

果?然,女人就不能?对她太好了,否则,只会把她惯得无法无天,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史真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一下,是不行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左掌,周身灵力翻涌,衣袍无风自动,一掌拍出,强大的力量化作一个?巨大的掌印,朝池婙猛扑过?去。

史真临毫无保留,这一掌用了足足七成功力,心?道这下谢玉清肯定会立即哀声求饶。

但很快,他就变了脸色,只见?掌印砰的一声撞上佑灵珠化作的光盾,强大的威力竟震得他后退了半步。

再看那光盾,居然毫发无损,表面光滑无比,连一点裂纹都未曾出现。

史真临心?下大为惊骇,这法器居然能?挡下元婴境修士的一击?

难道是谢小?海给她的,可这么珍贵的防御法器,谢小?海没道理不留着给自己防身啊!

站在光盾后的池婙微抬眼?眸,就像在看什么垃圾一般,冷冷看着他,“现在,轮到我出手了。”

史真临原本怒极,听?到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玉清啊玉清,我看你是疯得不轻,真以为有几个?法器,就能?赢过?我?行吧,你赶紧动手,最?好能?多打我几下,算是我让你出气了。”

池婙脸色淡漠依旧,她将手一翻,手上便多了一支碧绿色的寒玉毛笔,笔杆上刻画着神秘幽暗的符文,隐隐泛着寒气。

她握住破境笔,手腕轻动,一个?锋芒毕露的“破”逐渐显现。

史真临一开始还很放松,但很快脸色就绷紧了,从?那个?字中传来一股令他心?悸的危险气息,让他很不舒服。

随着池婙最?后一笔落下,血色光芒瞬间绽开,字体膨胀了数倍,如?泰山压顶一般,朝史真临压过?来。

史真临脸色瞬变,惊恐大喊,“不,这不可能?,你明明才筑基境,怎么可能?会有化神境的威压!”

说话的同时,转身飞逃出屋子?,一边祭出金索剑,疯了一般催动剑光,御剑飞离谢玉清所在的云灵山。

只是血字却比他更快,他才飞到半空中,就追上了他。

“不!!!!”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惊起了方圆数十里的飞鸟。